冷墨泽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刚刚说话时并未注意到自己一直仰头看季才人,如今发现,当然得让季才人与他一个高度,季才人屁股受伤了,他才让她跪下的。
季灵蓉跪了下来,心疼不值钱的膝盖和尊严几秒钟,把手合十:“妾遵旨,这就跪下礼佛。”
其实也并不信佛的冷墨泽:“……”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说话,这是他倒霉之日说的话最多的一天。
季灵蓉闭上眼,表面看在礼佛,其实在消化徐公公的话。
据她所知,赵婕妤有三个太监,最得力的太监就是富贵,只是没有原主的记忆,不能确定徐公公说的帮忙指的什么时候。
已经可以肯定春木是奸细,但赵婕妤与孙才人到底参与了什么还需要调查。
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把春花春草赶走,换成真心的宫女,是时候邀请德妃看场戏了。
冷墨泽不敢继续批阅奏折,怕季灵蓉发现他的霉运,直接导致了长这么大头一次无所事事。
他平日见过的女子要不就喜欢献殷勤,要不就害怕他,从未见过不搭理他的人。
他可不信季灵蓉信佛,信佛之人怎么可能把鸡悬挂于佛堂上?这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想到这,他的脸沉了下来,难道以前都是他自作多情,认为季才人心悦他?
“季才人,朕知晓你不信佛。”冷墨泽强势地抓住季灵蓉合十的双手,压在地上,俯身道:“你就如此不想与朕说话吗?”
季灵蓉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俊脸,下意识往后仰,把手抽离,然后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皇上,她如今的角色是宫妃,又把手塞回皇上手心,身体靠近皇上,眼睛一弯,笑的萌萌哒:“皇上,妾又怎么会不想与您搭话?您愿意与妾说话,妾好高兴呀!”她勾起唇角,梨涡并现,如冬日的暖阳,强势地照进冷墨泽的心扉。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微微别开眼,不敢看季灵蓉的笑容。
原来一个人的笑容也可以真挚到打破他心湖的平静。
“季才人,朕曾多次说过,不许宫妃特意靠近朕,信不信朕让你出去罚站?”冷墨泽说完这句话,感受到心里重新变的平静,悄悄松了口气,他虽不知刚刚为何会如此,但他不允许任何不可掌控之事发生。
季灵蓉:“?”你先摸的我手,说我特意接近你?
她嘴角的笑差一点就僵硬了,幸亏演技高超,立马反应过来,换上失落的表情。
垂下眼帘,抿了抿唇一脸看淡生死的样子:“皇上,是妾的不是,又惹您生气了,妾这就离您远一些。”她把手抽离,向后挪了挪,可听话了呢!
冷墨泽眸光深邃,他刚刚碰到季灵蓉竟没发生倒霉的事情,会不会锦福大师说的女子就是面前之人?
一瞬间后,一根铁丝从房梁掉到他衣服上,因为重力把他的衣服勾出了一个大口子。
季灵蓉见锦鲤运反噬解除,连忙关切道:“皇上,您没事吧?怎么会有根铁丝掉下来呢?妾帮您拿下来,划伤就不好了。”
于是……
衣服从小口子变成大口子,还一破破三层。
季灵蓉看着完美的身材下意识咽了口水。
她不是色。
她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在现代也见过好多小鲜肉的身材,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像皇上这样看着就有食欲。
摇了摇头,挥掉脑海里的想法,皇上可不是良人,会折断她的翅膀。
冷墨泽因为季灵蓉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摇头的动作看的真真切切。
这是嫌弃他的身材?
冰眸刹那间结成冰霜,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朕把你头砍下来?”敢嫌弃他引以为傲的身材?此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他丝毫没空去想他又被看光了的事实。
季灵蓉一脸歉意:“皇上,是妾笨手笨脚,不清楚衣服质量这么差,您能不能饶了妾呀?”
自责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的楚楚可怜:“妾这要求好像有点过分,皇上您罚妾吧。”
身体向后移了几步,远离要被锦鲤运反噬的皇上,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
冷墨泽只是习惯威胁,看到季灵蓉的表情心就软了下来,他只是装暴君,也不是真暴君,不会弄坏衣服就砍人的。
“先去冷渊阁为朕取一套衣裳来。”他摆了摆手,意示此事翻篇。
季灵蓉应是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耳边传来“撕拉”声。
她下意识回头看,就见到虽然洁白如玉却很健硕的双肩。
冷墨泽没想到季灵蓉会转过身,心里尴尬至极,话也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好看?”
“好看。”季灵蓉点头,直勾勾盯着皇上的肩膀:“皇上是妾看过最美的男子。”
“季才人还见过别的男子的肩膀?”冷墨泽心里升起怒气,眼里写上了“不守妇道”四个大字。
季灵蓉就无语:“妾就见过皇上您一人的肩膀。”所以她说最好看也没撒谎。
看着冷墨泽再次沉了脸,迅速留下一句“妾去为皇上取衣裳”离开小木屋。
“放肆!”冷墨泽话音未落,已经看不到季灵蓉的身影,心口仿佛堵了颗大石头,季才人不光脸皮厚,气人的本事也一流!
他要想办法出了心口的恶气!
二十秒后,他的衣服裂开的更大了……
季灵蓉出了小木屋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皇上的身材,吸溜~可惜不能招惹。
她往冷渊阁走,途径御花园时被一个小坑绊了一下,记性很好的她发现小坑里的桃核没了,神情一阵古怪,谁会闲的没事挖桃核?
她扶着树站起来,唯一一棵被皇上霉运波及摇摇欲坠却没有倒下的树倒了下去。
季灵蓉连忙后退,再一抬头,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这一片树怎么都倒了?她就推倒了一颗啊!
“季才人,宫里的树惹到你了吗?你为什么给推倒了?”庄妃与赵婕妤优雅的走了过来。
赵婕妤叹了口气:“妹妹,姐姐知道你想洗脱清白的急迫感,但也不能因此把树推倒啊!还一推就是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