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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泽看着怀中受伤昏迷的小人,薄唇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

小人为他受伤,竟还被安了个狐媚惑主的名声。

呵!真是看他最近脾气好了。

想到昨日之事,先是为民祈愿时失火,再是遇刺,然后说他昏庸无道。

真是好算盘!

若他在刺杀中死去,流言就可以让风王名正言顺的登基,他无论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都会比不上新任皇上,这是风王给自己登基铺路。

若他侥幸不死,也会败了名声,以后若要清君侧就容易许多。

他心中的怒火汹涌而出,紧咬牙关让自己保持冷静。

如今,他和灵蓉都被架在了火上,必须每一步都保持理智。

此时,落赤现身禀告:“皇上,宫外有您不配为君的流言,有部分百姓已经被煽动,希望您放弃皇位,另选君主。”

“而且,流言说,您亲自救火就是想遮掩上天的警告。”

“朕知道了。”冷墨泽平静地道,只是冰眸的寒意把落赤笼罩,让落赤打了个寒颤。

落赤连忙退下,到达屋顶时心慌不已。

不由地想起上次皇上彻底动怒的时候,那阵皇上还是皇子,当时的二皇子被人诬陷,关在皇子所,皇上心急忘记了身上的霉运,把门打开,二皇子所在的寝殿就塌了。

二皇子被活活砸死了。

二皇子会武,本不应该逃不出来,但是当时二皇子被一个想爬床的宫女下了药。

不利于行。

再加上二皇子寝殿被人动了手脚,窗户紧锁,支撑着寝殿的柱子被锯断,就算皇上不到,也会坍塌。

毕竟皇上的霉运没有害过别人死亡。

但是,皇上还是自责了,也因此生气,第一次展现王者之气,用睿智查出了害二皇子真凶,抄了那人的家。

想到那时的皇上,满身冰冷无一丝人气,亲手斩杀那人的头颅,一身的鲜血如嗜血罗刹,眼神就如今日一般,如坠冰窖,感觉自己就是即将要被他杀头之人。

屋内,把落赤吓到的冷墨泽神情更不好了。

因为赵才人跪在冷渊阁殿前,鬼哭狼嚎。

他让钱嬷嬷进入房间,好好照顾季良媛,独自走出冷渊阁。

赵才人看到阴沉着脸的皇上,心里慌乱,却不得不继续演戏。

“皇上,季良媛如今身陷囵囵,妾深感不安,想宽慰她几句。”

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不是装模作样,而是被皇上那冰冷的寒意吓到了。

冷墨泽眸中无光,淡漠地看着她:“你认为有朕宽慰还不够?”

赵才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至太过于紧张,把那人教给她的话复述一遍:“皇上,戴才人因为您独宠季良媛而死,妾认为您应该远离些季良媛,季良媛只是个良媛,若成为后宫公敌,这是对她的不公。”

“皇上,妾求您了!您能放过季良媛吗?”

她声嘶力竭,面露悲泣:“皇上,您能保证时时刻刻都护着季良媛吗?”

“季良媛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您为什么要置她于危险而不顾?”

“她曾经为了您付出了那么多!”

说到最后,她哽咽起来,嘴里呢喃着:“妾只是想保护季良媛罢了,您为什么不让?”

冷墨泽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赵才人脖颈前,声音阴冷地问道:“是谁让你说的这番话?”

“皇皇皇……上,您……”赵才人全身僵硬,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朕只给你十息时间。”冷墨泽的声音带着瘆人的寒意:“朕已经让人去查,刚刚谁与你接触了,说谎的话,灭你满族。”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赵才人突破了心理防线,吓出尿来,跪在地上:“是蓝妃!求皇上开恩。”

冷墨泽厌恶地皱了皱眉,刀轻轻划在赵才人的脖子上,一刀毙命。

“赵才人不敬朕,其罪当诛,把她的尸首送到赵家。”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地上的赵才人,直接走入殿内。

他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才进入内间,免得被灵蓉闻到血腥味。

坐在床边,手抚在她的眉眼上,他的表情才柔和下来。

灵蓉,你快醒来吧。

朕帮你把赵才人杀了,开心吗?

不用脏了你的手。

“皇上,药来了。”徐公公把药碗放在外间,提醒了一句就退了出去。

冷墨泽把药碗端到灵蓉的床边,笨拙地用勺子喂她喝药。

随即撒了她一身。

想到雨王送给他的第二本书,他含了一口药,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冰冰凉凉的,一点不像她平日那鲜活的样子。

心痛,痛到麻木。

更多的是自责。

之前顾及着兄弟之情,他没有对风王产生防备。

造就了风王的势力已经大到他即将招架不住。

所以,他刚刚才剑走偏锋,准备以暴制暴。

除非风王不要名声,直接带人逼他退位,他就能不受干扰地坐稳皇位。

风王不是喜欢怂恿百姓大闹,让他失去民心吗?他就失去了如何?杀一两个闹事的领头人,看还有人敢不听话!

不听话继续杀!

杀到不能被风王利用为止!

呵!他身为帝王,亲自救火,没有一句歌功颂德,只剩下可笑的欲加之罪。

愚民!不要也罢!

季灵蓉是被苦醒的,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唇上的热度。

她刹那间睁开眼,想扇巴掌的手默默地转了个方向,放到了皇上的后背上。

“皇上,您……”怎么在亲我?她受伤了啊!

冷墨泽眸中的冰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涩:“你药饮不进去,朕只能亲自喂,既然你醒了,朕就不用嘴喂了。”

季灵蓉:“?”她被喂药了?为什么嘴里不苦?难道这个药不苦?

看着皇上递到嘴边的勺子,她张开樱唇,被嘴中的苦意弄皱了小脸。

她不禁抱怨道:“皇上,这药好苦啊!为什么您之前喂的不苦?”

“朕告诉你。”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含上一口药,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很柔,让人舍不得离开。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语气沙哑道:“还苦吗?”

季灵蓉:“……不……不了。”这种喂药还是只适合昏迷的时候。

看着小人苍白的脸色染上红晕,他眸光含笑:“那你想朕如何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