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蓉一脚把屏风踢倒,本来因为她接触了太后,而这些太医无辜一些,想着隔离,但是也太不要脸了!
她走到贾太医身边小声道:“王太妃有了新指令,这才让我前来,用心救治太后,她要利用此事。”
贾太医就是王太妃的人,因为此处鼠疫就是他发现的,皇上没办法不让他来诊治,但是派了几个平日比较老实的,岂料竟然不敢反抗贾太医。
贾太医眸光微动:“是臣思虑不周,这就重新斟酌药方。”
“小主,皇上又派了太医来。”起舞走了过来道。
季灵蓉看了贾太医一眼,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保全自己。”
贾太医点头,彻底信了季良媛的话。
季灵蓉松了一口气:“本主去看看太后,你们跟新来的太医商量治疗方法,若太后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会没命。”
威胁了一番,她忍着怒气进入慈宁宫,用要来的烈酒替太后擦拭额头和手心脚心。
她樱唇紧抿,难以想象一天换几次衣服的太后,竟然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擦拭了一会儿,感觉太后温度降了一些,她把太后的衣裳皆取了出来,拿一件先为太后换上。
再把太后身上穿的衣服浸入烈酒里,封存,待过几日焚烧。
剩下的衣服也用烈酒消毒,放到阳光下晾晒。
就这样过了几日,季灵蓉疲惫地揉了揉肩,看着太阳即将落下,起身去小厨房为太后熬些滋补类的汤水。
正在切肉时,听到李嬷嬷的声音,她放下刀走出小厨房:“李嬷嬷,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李嬷嬷慈爱地看着季灵蓉,这些日子,季良媛智斗太医,无微不至的照顾太后,她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回小主的话,太后娘娘刚刚醒了,说不想用膳,奴婢来告知小主。”
“病人怎能不用膳?”季灵蓉并不赞同:“劳烦李嬷嬷代为转达,妾已经开始准备了,若太后娘娘真不想用膳,妾就当白辛苦了这一遭。”
“奴婢知晓了。”李嬷嬷心中感动,为了让太后用膳,季良媛竟然不惜威胁太后,这是猜到太后拒绝不了。
季灵蓉看着李嬷嬷离开,苦中作乐的嘀咕:“真是老小孩,生病了耍小性子。”
李嬷嬷往寝殿走,正巧遇到王太医,王太医轻声问:“李嬷嬷,季良媛可还好?”
李嬷嬷知晓王太医需把季良媛的情况禀告给皇上,摇头苦笑:“脸色苍白,累得很,刚刚老奴去的时候,手还沾着血就出来了,真是凡事以太后为先。”
王太医叹了口气:“季良媛看着平时娇娇弱弱的,没想到如此能吃苦,真是实心的孩子。”
李嬷嬷点了点头,没与太医再聊天,继续往寝殿走。
王太医找到药童:“季良媛面色苍白,刚刚手上还沾了血,为了照顾太后连自个都不顾了。”
药童用心记了下来,在晚间时与小桂子隔了一堵墙汇报:“季良媛状态不是很好,手上有血,为了照顾太后连自己都不顾了。”
小桂子收到消息禀告徐公公:“徐公公,季小主好像不太好了,手上有血。”
徐公公面色一变问道:“季良媛手上的血是因为咳血了吗?”
小桂子抿了抿唇:“药童没有直说。”
徐公公点了点头,进入御书房汇报:“皇上,季良媛好像不太好。”
冷墨泽手紧紧地握着扶手:“你们刚刚说得,朕都听到了,退下。”
徐公公连忙退下,出了宫殿后打了个寒颤,刚刚皇上身上的气势太可怕了。
殿内,冷墨泽握了好一阵扶手,才渐渐松开。
他的双眸有些酸涩,整个人阴沉沉的,如坠深渊。
“灵蓉,你这是要弃朕而去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忧伤。
患鼠疫之人会有咳血的症状,徐公公不敢跟他说,是怕他冲进慈宁宫去见灵蓉。
他不会去的,最起码现在不会。
拿起桌子上的折子,朝着煤油灯射去,让屋中陷入黑暗。
夜,静逸,深沉。
屋中的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龙椅上。
良久,他拿出圣旨,闭着眼在圣旨上写字。
随即取出玉玺盖在上面。
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他不禁落下一滴泪。
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暗卫现身。”
四名暗卫现身行礼:“皇上。”
“落赤,传信于慕容初和云裳,赶往京城,就说灵蓉可能不太好了,希望能通知锦福大师,帮忙找神医圣手;传信于季鼎盛,迅速归京;去私宅通知季月圆,去找神医圣手。”
“属下遵旨。”
“落橙,让风王染上鼠疫,这些日子想办法不让他出府。”
“属下遵旨。”
“落黄,拿着这两份圣旨,若朕和季良媛有什么意外,就宣读了。”
“属下遵旨。”
“落绿,城中的鼠疫进展如何?”
落绿道:“丝毫无进展,城中已经逐渐有流言,皇上只顾念自己,不舍太医为民诊治。”
因之前刚把‘有人看到皇上灭了很多老鼠,鼠疫是从宫中传出。’的流言压了下去,今日已经有部分百姓打闹隔离的地方,被府尹的人镇压了下去。”
冷墨泽站起身:“既如此,朕亲自去。”
暗卫们皆跪在地上:“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
冷墨泽面无表情的走出御书房,看向徐公公:“朕要亲自去百姓隔离的地方,你去传朕旨意,京都之事由雨王、丞相和六部尚书共同协理,若有协理不清的,由雨王决断。不要把此事告诉季良媛。”
说完,看向小桂子:“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