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欣宜在听见小团子说出她以前也是私生女之后,自然不想要这一卦。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只能强自镇定着。
容英辉已经带着江缈往后退了退,听见这一句,看了看冯欣宜惨白的脸色,再看看那神奇小宝贝一本正经的无辜小脸。
虽然面对的是心机绿茶。
但容英辉此刻有点想乐。
小大师你可真是——
太坏了!
实在太坏了!
怎么这么喜欢吓唬人?
但这点也让人太中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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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初中交了个社会上的男朋友后辍学,后来因为认识了更有能耐的男人就跟之前的男朋友分手,一路都靠着男人生活。”
小奶今仔细看着她。
——这人眼光如醉,身如风柳。女带桃花摇膝坐,虽为良妇亦私情。
“辍学没多久,你亲生父亲就找到了你,带着你和你母亲回了你生父的家,你还有一个婚生子的姐姐,她母亲早逝,她也得了跟她母亲一样的病症,此刻已经不在人世,而且病情的发作跟你有一定的关联,你二十多岁有一场大变故,父母离异或意外,你就交往了一个年龄大你很多岁的男友,也是他给你安排了大学等一系列的事情。”
小团子说话慢条斯理,就看着人一字一句开口。
说的跟现在的事情丝毫没有关系。
严启越都想要笑了。
冯欣宜当初跟他的时候还是处呢,哪来的那么多男朋友?
更别说什么风水玄学师能一眼就看出这些事情来?
搞笑的吧?
真当他没见过风水玄学师?
“简直胡扯,一派胡言。”
他没注意到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的冯欣宜的脸色。
屋内了解小团子能耐的人忍不住一起看向这两人。
卧槽——
这故事可真是丰富多彩。
要是小团子说的是真的,那就是阅尽千帆,下海女打算找一个老实人接手了?
就是万万没想到,严启越这种人也能成为下海女眼中的老实人!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小奶今可不管对方信还是不信,轻轻侧了侧脑袋,奶声奶气,目光直直看向冯欣宜。
冯欣宜拿着u盘的手开始颤抖。
她一下子认识到,眼前的小团子并不是她能招惹起的。
她一咬牙,眼中逼出泪花来,转身就跑。
“我来就是让人羞辱的吗?我虽然做错了事,但这样的话也太过分了!”
“欣宜!”
严启越跟了两步。
此刻小奶团的话已经是踩在对方的底线上蹦迪。
他当初愿意跟冯欣宜结婚就是因为对方痴心不改,生了他的孩子后一直一个人生活,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且对方对待他根本不像是从大世家出来的江月明,江家培养出她骨子里的自立和优雅,让她就少了几分小女儿娇媚和体贴。
所以一面对柔情似水的冯欣宜,严启越沦陷的很快。
他咬着牙,瞪着小团子。
“干什么干什么?要打架吗?!”
容英辉一撸袖口。
又轻蔑的看了一眼他的体型。
想了下小团子之前的力道,还有她表现出来的干脆利落,他是真的觉得,要是他动手的话,他可能打不过小奶今,还能被撂倒。
而唐今半点不怕他,又圆又亮的猫瞳直勾勾的跟他对视。
“今今可以再提醒你一句,看好人之外还有一些事情,可以再确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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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启越气急败坏也走的匆匆忙忙。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团子鼓了鼓脸颊,歪头看向江姥姥。
“今今说的可都是实话,他自己不信的哦。”
免费的一卦真的很稀有的,要好好珍惜才行呦。
***
容家大院。
院内的叶子已经彻底落完。
太阳此刻都懒得用功,飞檐下只落着浅淡阴影。
容卿小院亭子里。
两个火炉将小亭里面的温度加热的刚刚好。
这次桌上倒没有放什么文件电脑。
托盘上是白瓷茶具。
小少年动作慢条斯理,烫壶,倒水,置茶,犹如行云流水。
不急不缓。
外面的人影急冲冲的闯进来。
白色的水雾升起,摇晃。
容卿端着茶杯轻嗅一品,才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跟前的容洋。
按辈分说,他该称呼这个怒发冲冠的四五十岁中年男人为二堂哥。
“容卿,容家跟严家本该是合作关系,这是我负责的区域,是不是你伸手打压的严家?!”
容家二爷容洋对于打压一个严家其实倒没有什么感觉,但他的生意重心才刚刚放在跟严家有关联的几个公司上,对方就出手整治严家,这无疑是变相的在削弱他手中的势力。
现在容家大头已经是由容卿当权。
手中剩下的这点他们是半分不肯松懈,还时时刻刻盯着容卿,想要从容卿手中撕下几分来。
容卿抬了抬眼皮,浅笑一声,眼底却冷淡极了。
“下次找合作对象还是眼光好一些,有些杂七杂八上不了台面的,就别往大宅里面带。”
他将杯子放下,瓷器与石桌碰撞出清脆声响,他袖口的深褐色佛珠露出一角,已经站起身。
凤眸淡淡,那张还有些稚气的面孔沉稳到让人心中发憷,好似已经看穿了他一切的小心思,他声音更低缓声警告。
“我愿意给叔父几分面子,但不代表我真不能收拾你们。”
容洋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差。
***
一连几天过去。
严启越更是焦头烂额,即便再怎么试图洗白自己,将无情无义的名号按在江家身上,却也挽救不回已经濒临破产的严家。
明明在一个月之前,公司的整体态势非常乐观。
这样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打击让人容易崩溃。
严启越联系容家二爷也联系不上,眼看着要走投无路。
他手下助理还发了消息过来,好似是犹豫了一阵子才提醒。
告知他小姐已经更名为江缈,以后除了法律层面上的义务之外,她将不再跟严启越有任何来往。
“不来往就不来往,那不孝女,半点没有笙笙懂事听话。”
想到江缈一句好话都不给自己说,甚至骂的最狠,他更是烦躁易怒。
这个闺女他也不稀罕要!
他额角直跳,将桌面上的文件全都扔出去,似乎才痛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