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儒雅男子倒是没有再打断陈水心的修练,反而耐着性子等待着陈水心把那一缕火能全部吸取完。
等到陈水心收工之时,儒雅男子才掰着手指开口道,“我给你算算啊,你把这一缕分成了十小丝,每一小丝用了一刻钟时间炼化,你总共用了一个时辰两刻钟!真真墨迹大王无疑了!”
他慢悠悠地说道,“凭着你的速度,黄花菜都凉了!”
陈水心吐出一口浊气,也学着儒雅男子的语调,带着漫不经心慢悠悠地说道,“黄花菜凉了也挺好吃的!”
儒雅男子直接“哼”了一声,一甩袖袍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陈水心“叽叽喳喳”了一声,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可以好喝好吃好睡了!
她其实有些疑惑,她一直认为那儒雅男子只有在他们闯过之后才会出现,作为那种吉祥物一般的东西,给他们送奖品。
就是不知道为何在今日,她第一次在这茅草屋吸收火能时出现!还说要给她更换更好的修炼方法,实在是让人不自觉地就升起防备之心。
她要等魏灼上完课回来之后,同他好好掰扯一二!
这会儿讲堂之上,周寿雍所言的炼器要义也已经讲完了,他朗声道,“大家可以提问近期所遇到的难题!”
周寿雍的话音刚落,齐皖就举起了手来,可是令魏灼诧异的是,周寿雍直接略过齐皖高举的手臂,指了一个稍微后头的男子道,“常青!你有什么问题?”
名为常青利索地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邋遢,身上的灰衣沾染了一大片污渍,常青就像是在伙房做事的人,而不像是那炼器师!
他粗哑着嗓音问道,“周师伯,我前几日练器,在最后一步加入青金石时,那灵剑突然炸开了!”
“我这一连想了好几日,都没想到为何那灵剑会炸开!”
周寿雍很是平淡地问道,“你说说你在炼制这把灵剑时,用了哪几种矿石材料!”
“当着各位师兄弟的面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魏灼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便宜师兄周寿雍在说出这句话之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从自己的身上划过。
不管魏灼却依然挺直腰杆,端正坐姿,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一点都不在意周寿雍的意有所指。
他的心中却想到,好歹他可是用了他家传的《魏氏炼器术》换来了那糟老头子收他为徒,他自然要好好学习炼器谷的炼器术,这才不那么亏!
常青也信任在座的各位同门师兄弟,而且他炼制这把灵剑时,是用了新的、不成熟的矿石配比,这到了最后关头那灵剑还是爆炸开了,这就说明配比是有问题的!
有问题的东西更不怕分享出来!
常青快速地说出了十几个矿石,并且还清楚到每个矿石的具体占比!
他一说完,这讲堂里就有好几个人倒吸了一口气!
就连上头的周寿雍也连连皱起了眉头,他想,这常青所用的矿石种类太多了,难怪会炸开!说起来常青还是比较幸运的,若是那运气不好的,再加入第九、十样矿石时,就会炸开了吧!
魏灼也不自觉地把常青说出的矿石假设般代入自己的炼器中,他以倒推的思路去想,其中何种矿石会和青金石作用,从而导致爆炸。
“是金刚石!”
就在下一秒,有人说出了魏灼脑子里所想。
魏灼把目光转向发声的人,此人看起来年纪和他相似,修为也有金丹后期,妥妥的炼器谷这一代顶部之人。
周寿雍接过话,“应师侄说的对!”
“金刚石本就刚硬,而那青金石也不遑多让,本来金刚石已与其他属性矿石达到了一种动态平衡,可是常青你又加入了和金刚石差不多品质的青金石,导致打破了其中的平衡!”
“所以那灵剑在最后一个关头炸开!”
周寿雍建议道,“常青,你只要将金刚石和青金石两者中,去除其一,那灵剑就不会炸开!”
他却语气一变转而说道,“可是常青啊!你在一把灵剑上所用矿石太多了!导致各方牵就!这灵剑的性能就不会优秀!”
魏灼对于周寿雍的话有些疑惑,他家的《魏氏炼器术》上却没有这样的说法,只要配比合适,符合五行生生不息的规律,反而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灵器的性能。
那应师侄几乎把魏灼所思所想都问了出来!
周寿雍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他很是赞叹应师侄,“应师侄你说的对也不对!”
“我们先说说不对的地方,常青不过堪堪摸上五品炼器师的脚,却就此想要‘奔跑’,这是完全不可能,不如先摒弃这些条条道道,从最简单的开始摸索!”
魏灼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周寿雍是嫌弃常青还不会“走”,就急于“奔跑”,他认为以此时常青的炼器水平不如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地往上慢慢走,夯实基础!
周寿雍又继续说道,“我们再说说对的地方!”
“正如应师侄说言,在炼器配比上的采用十几种或是几十种矿石材料,能够形成五行之中的生生不息之势,反而能够使得灵器的性能更加的好!”
周寿雍颇为向往地说道,“甚至还能够生出器灵!”
在魏灼一旁的齐皖不由惊呼喊道,“器灵!!”
周寿雍颇为嫌弃般瞥了齐皖一眼,好似在嫌弃齐皖为何不能像应师侄一般沉稳!就连蓝长老新收进来的小徒弟都不如!
他心里一叹,嘴里却道,“想要炼制出有器灵的灵器等你们真正成为炼器大师再说吧!”
“没到我们这个程度,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夯实基础!用简单的几种矿石材料!不要像那常青一般,急于冒进!”
周寿雍的语气有些阴深深地说道,“这次常青的灵剑炸开,只不过是让他受了一些皮肉之伤!而你们就有可能命丧于此了!”
对于周寿雍的警告,底下的人立马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