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开颅之术固然有一定的危险,见效也快,林二叔戎马一生,铮铮铁汉,有他的骄傲,不肯向疾病屈服,亦是情有可原。”
苏倾落见她憋着心事闷了一路,愁苦的眉头紧拧,临进家门前幽幽一叹,又开口相劝。
“柳姨不必太过于担心,倾落既然敢将此法说出来,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林二叔意志力坚强,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开颅之术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你,小倾落。”
林二夫人红了眼眶,擦掉眼角边的泪水,又转回头来,略显惭愧的看向李秀娥。
“让秀娥妹妹见笑了,我从年轻时就是这脾气,性子急躁,按捺不住情绪,遇到点事就急得不行。”
“二夫人心疼二爷,有所恐慌在所难免。”
李秀娥好脾气的笑笑,也随着女儿宽慰了几句:“咱们都是女人,为人妻,为人母,牵挂着丈夫,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秀娥妹妹真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来了。”
林二夫人听她说的真切,心底的防线全线崩塌,终是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二爷常年在外征战,我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吃斋念佛,生怕他受伤。”
“前年大年下被人从战场上抬下来,送回家里的时候,半身不遂,面如金纸,仅剩了一口气,我这心哪,仿佛被人硬生生挖去了一块儿似的,痛的不能呼吸。”
“那时候我就想,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我们夫妻一起走,在黄泉路上有人做个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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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二叔的。”
苏倾落不自禁的泪水充盈了眼眶。
“二夫人,相信玉姐儿没错的,玉姐儿从小有福,是咱十里八乡有名的福运娃娃。”
李秀娥悄然抹了把眼泪,也跟着柔声宽慰。
“玉姐儿说能治好,一定能治好,二爷一定会安然无恙。”
“小倾落,秀娥妹妹,谢谢你们。”
林二夫人感动的泪水哗啦啦往下淌,擦也擦不完,干脆不擦了:“你们这样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夜深了,二夫人快些回去吧。”
李秀娥继续劝:“二爷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走了,你们也快些进屋歇着吧。”
想到丈夫的执拗,林二夫人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勉强露出些笑容。
“柳姨慢走。”
苏倾落乖巧的送别。
“快回去吧。”
林二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玉姐儿,以你来看,林家二爷会用那种治疗的方法?”
待林二夫人一行人走远了,李秀娥方才收回视线,推门进院。
“开颅之术。”
苏倾落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唉。”
李秀娥深深的叹了口气。
同为人妻,她多少是有些偏向林二夫人。
然而,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做为外人,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寄希望与女儿精湛的医术,尽可能的不留下遗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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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儿,明天你去趟药王谷,见到老祖宗,请他派两名精通接骨,缝合的医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