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夜枭心中浮现出了恐惧。
这种能够悄无声息影响心神的力量,比起纯粹的实力碾压更加让人恐惧。
毕竟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是不是你自己。
而且,心神的失守必然影响到判断力,同时影响到实力。
就像之前的玉天山五个人,实力连齐家的那几个金罗喉基因战士都比不上, 居然就敢来围杀他。
对自己没点数吗?这种怎么可能成为霸主势力的门人,玉天山又不是什么家族势力。
所以,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那么问题就是这片恶沙星云了。
“将情绪无限放大,还是说,直接就是注入恶念?”
一天后, 在一地的尸体中央, 夜枭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放回了面前女人的胸膛, 得到了答案。
“恶沙星空灾难能够将人伪善的一面掩盖,同时将恶性释放,所以这次来到这里的六大霸主的人都属于心中本就有着恶念丛生的临光者。”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在恶沙之中更好的存活下来,因为本就作恶不少的他们在恶沙之中能够更加强大,而且不会被压制伪善之后做事畏畏缩缩。”
“突破恒星境要的是一往无前,六大霸主在选择机缘的时候本就会有着针对性的建议,这里最适合我们这些人。”
夜枭闻言,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都脑子有问题了。
看着不断咳血的女人,夜枭想要一掌将对方杀死,但为了抵御恶沙之中的恶念,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掌。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虽然这样说,但夜枭并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对方身上的玉佩已经被自己打碎了。
“呵呵,没有用的……我们都会死!”女人大笑起来,身体猛地蹦起, 朝着夜枭后背射出一柄匕首。
砰!
一掌拍飞了那携带剧毒的匕首, 萦绕漆黑雾气的手掌死死地捏住了女人的脖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女人在夜枭掌中不断嘲讽,但随着呼吸越发困难,眼中的恐惧也压过了死亡的坦然。
“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为什么六大霸主都安排我们这些恶人来到此地?”
“因为只有突破到了恒星境,我们才能够控制心中本能的恶性,那样就算以后是个杀人如魔的恒星境,也是能够自考利弊的恒星境,霸主需要的永远都是属于霸主势力的强者,而不是随心所欲不计一切得失的强者。”
“我们在这里,被释放了心中的恶念从而更加强大,代价就是,如果我们不能得到日冕墟成为恒星境,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流落血迹的双目逐渐着夜枭。
“你也是,你受的影响很小,但你也很强大,这恰恰说明了你就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大恶人,你也会死,你也会死在这恶沙之中的,我会等你……”最终,血红的双目迷离,女人挣扎的手掌摸向夜枭的胸膛, 动作轻柔,“你是我见过最恶之人,这种强大,真的让人沉醉……”
“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恶沙,除了得到日冕墟控制住内心的恶念,就算是侥幸逃了出去,也会被六大霸主安排必死的任务做最后的贡献吗?”
手中的鲜活渐渐变成冰冷的尸体,夜枭眼中露出思索,这日冕墟的机缘,比起当初虚金星域的机缘,好像更加凶险万分。
上次是因为不知道恶沙之母的存在,否则单凭其他的话,是很容易争夺日冕墟的,而且还有着三份,最后也不用死掉所有人。
蓝家给蓝楹这种人挑选的机缘,和给这些性本恶的人挑选的机缘,截然不同,但相同的点就是对症下药,不得不说这种地方很适合他们。
“同样的,也属于惩罚,他们之前一定做过某些事是对霸主势力不利的,如果能够突破恒星境,那么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还能更上一层楼,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就是必死之局。”
对那些霸主而言,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于我有益者为善,于我有害者为恶,简简单单。
“这么想来的话,呵呵,看来当初玉天山和齐家给我这个消息,也是不安好心啊。”夜枭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并且在恶沙的作用下越发森然。
“呵呵,我怎么会是恶人呢?”
被天蓝色云雾包裹的身影逐渐隐没在更深的迷雾之中,而身后,星空中的残骸也逐渐被周围涌来的恶沙吞噬。
……
动静越来越大,周围的恶沙都因此而稀薄起来,夜枭也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其中如星辰般大小的身影。
“星空巨兽,恶陀,星空巨兽,恶尾,还有两种恒星境异兽。”
除此之外,夜枭还看到了那边另一边一个更大的阴影,恶沙之母。
但和其他四个相比,恶沙之母横趟在星空,一动也不动,身体起伏,看样子是快死了。
“精神力扭曲不定,星空磁场混乱,这是光辰星?”夜枭惊惧,这快死的恶沙之母居然是光辰星境界。
“那么,日冕墟在哪里?”夜枭环视周围,没有见到日冕墟的影子。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因为发现了周围好像还有其他人正在隐藏,是那些霸主的门人。
显然,日冕墟的机缘就在此地。
就这样,夜枭安心地躲了起来,一点也不担心那四头恒星境的巨兽。
如果周围的人没有手段的话,那么那垂死的恶沙之母一定会有动作的。
毕竟现在在场的生命中只有恶沙之母能够解决那四个大家伙。
那些霸主总不可能掌控了恶沙这星空灾难。
看着那四大巨兽越打越激烈的场面,夜枭心中暗自琢磨着恶沙之母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解决它们,然后身体悄咪咪地向着后方退去。
一退再退,那四个大家伙的身形已经逐渐模糊,夜枭还是没有等到恶沙之母有所动作。
“是力量不够还是我的猜测错误?”
夜枭疑惑之际,远方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