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你还记得我，残余的念头也不算太残，余下的躲哪里去了”
赵吉祥淡笑道。
萧清瑶轻轻摇头：“不知道，我能记住的，就是这些了，獬豸府灭亡之后的事，我已无任何印象。”
“当然不会有印象，若有印象，你本尊藏匿之处，肯定也要被寻觅到，好好躲着吧，现在人家势大，但别一口一个叛徒。”
赵吉祥冷笑道。
萧清瑶沉默不语。
方尘见状，问道：“吉祥，她口中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与圣王之血有关圣王殿为何如此紧张这件事”
“爷爷，她刚刚也说了，有些事不能说出口，说了就留下痕迹了。”
“若是您老人家能够寻觅到真相，那自然无妨。”
“刚刚她要是敢多说两句，我就让她的残余念头灰飞烟灭。”
赵吉祥立马换上笑脸，而不是面对萧清瑶时冷若冰霜的模样。
方尘无奈道：“那就不问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距离真相，也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
一捅就破，而真相归根结底，无非就那么几种可能性。
至于是其中哪一种，又有什么所谓。
“不过，这次你能不能别封了我的记忆。”
方尘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那样太凶险了。”
赵吉祥连忙拒绝，随后瞪了萧清瑶一眼：
“拘玄拘命之术记得带我爷爷参悟，算你这残余念头还有点用，不然，哼！”
言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在方尘眉心拍了一下，人便重新回到他眼中消失不见。
“所以说，轮回仙门里出现了叛徒，是他们罩着你们，你们才能在圣王殿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了这么多事，只是最后罩不住了……然后也流亡了”
方尘若有所思的道。
他怀疑自己加入的轮回仙门，或许就是叛徒这一支。
但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当初还有百尊圣王踏轮回之事，那些圣王，是圣王殿派去的”
方尘在沉思的时候。
萧清瑶此刻也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方尘。
等方尘看向她，她的面色才恢复如常，微微颔首：
“可以这么说，逃走的，都是看破真相的，但这个真相牵扯的因果太大，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就好像当初清荷大堂官不曾告诉我那般。
你想知道，只能通过你自己。”
方尘想想如今这獬豸府的处境，以及先前萧清瑶所说的那些事。
也大概能理解此事牵扯的因果有多大。
“圣王殿应该还存在，所谓宗门时代，或许如今依旧花团锦簇……”
“师弟，你既是三千道门的弟子，那你也应该懂得附灵术吧。”
萧清瑶忽然问道。
方尘神色一动，轻轻颔首：
“懂。”
“我如今只是念头残余，离不开拘命堂，也走不出獬豸府。”
“或许你走后，我会渐渐忘记自己是谁，恢复先前那般模样。”
“你以附灵术炼化我吧，我虽只是残余，但跟在你身边，也能帮上你一些忙。”
“至少这獬豸府，我比你熟悉，去何处参悟拘玄，何处参悟拘命，我可以带路。”
萧清瑶沉声道。
方尘微微一怔，神色古怪：
“你确定若以附灵术炼化你，你现在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我还有什么生死可言”
萧清瑶反问。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我想问问，当初你在三千道门的老师是谁。”
方尘道。
“我师云鹤。”
萧清瑶低声道。
顿了顿，“我刚刚其实回想到了一件事。
师尊来这里找过我……”
方尘不动神色：“找过你”
“是，只是那时候我并不清醒，他只是在拘命堂这边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说起这件事，萧清瑶眉宇之中再次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方尘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你依旧为当年那件事痛苦，但依我之见，他们当年很可能是借用此法，让你间接寻觅到真相。
你对云鹤师尊的了解有多少
真要说他会死在你手中，那我是不信的，你没这个本事。”
萧清瑶沉默了几息，随后苦笑道：
“师尊当初来这里，就说了和你差不多的话，可惜那时候我没醒过来，不然也能跟师尊亲口说一声对不起。”
“除了这些，云鹤师尊还说了什么”
方尘好奇问道。
“记不太清了了……”
萧清瑶似乎在努力回想，但无济于事，她苦笑道：
“那时候我太疯魔了，不好意思……”
“其实这么算，那你的确算是我师姐，你和云鹤师尊他们之间的事情，有机会是可以弄清楚的。”
“只是，你确定要让我对你施展附灵术吗”
方尘面露犹豫。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与他也有师姐弟的名分在。
“师弟，不碍事的，残余之念留在此间，又能如何”
萧清瑶笑道。
“行。”
方尘轻轻一抬手，内景之力便瞬间在体内翻涌。
他施展附灵之术后，便有一团火焰落在了萧清瑶身上。
方尘隐约间感觉到自己的内景之力，在疯狂的损耗。
很快便见了底，随后又立马反弹。
萧清瑶面露痛苦之色，却在努力配合，不曾反抗。
“这还是她没有反抗的缘故，倘若她反抗起来，即便只是一道残余的念头，也难以附灵……”
方尘心中暗暗感叹。
足可见对方全盛时期，手段何其强盛。
时间一天天过去。
大概七日左右，附灵术总算是成了。
萧清瑶的身形逐渐从虚到实，但却换了一种形貌，变成了一尊纸人。
萧清瑶眨了眨眼，随后缓缓抬起脚，一步跨出了拘命堂的门槛。
“出来了……”
萧清瑶喃喃自语。
“师姐，你全盛时期，是圣王吧”
方尘神色古怪的问道。
“是。”
萧清瑶点点头。
“那你现在的残余之力，大概在什么层次”
方尘道。
萧清瑶沉默了几息，似乎在查探体内的力量，随后不太确定的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还有全盛时期千分之一的手段，或许更少……”
“随我离开此间后，有空可以试试手。”
“现在你是跟我去见楚一念，还是”
方尘沉吟道。
“先带你参悟拘命之术，然后再去见楚一念。”
萧清瑶：“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