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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徐世安这是认定了自己不是啥也不懂的农妇了是吧?

把钱匣子盖上,放到柜子里,李满园这才重新盘腿坐好。

“税收这事,任何时候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朝廷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制定出明确的奖惩制度来。”

“比如赚多少银子是一个等级的税收,不同行业的利不同,税钱也该有所调整。再者有个天灾人祸的,商家捐赠多少银两可以用来抵扣税钱……”

李满园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税收之事,用最易懂的白话阐述出来,却不敢说的太全面。

目前徐世安不过是个童生,徐家也没有任何依仗,有些事太出头了会招杀身之祸。

夫妻俩聊了许久,徐世安如醍醐灌醒,话未说完便急匆匆的回房间去,显然是急着要把已有的思路,写出文章来。

翌日,徐世安带着徐耀祖前往县城,为了安全起见,李满园也给徐耀祖带了一份银子,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徐世安的离开,家里人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反倒是李满园没有任何感觉,经历过那么多次重量级考试的她,十分明白考试需要的是日积月累的势力,也不乏需要些运气。

家中只剩下徐继祖一个成年男丁,力气活和放牛的活自然都归他管。

没人注意到,在前院安心养胎的白秀,这几日家里经常有客人来。

从最开始的厌恶,到小心翼翼的关门说话,白秀和张杨氏俨然达成了某种默契。

“白秀啊,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等你公爹考出名头了,你婆家更得花大把银子供你那俩小叔子,秀才的闺女嫁妆少了不好看,大房是长子要继承家业,到时候你们二房可就啥也剩不下了!”

张杨氏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再度说起让白秀不安的话。

“婶子有那个想法就自己去做吧,方便的时候我能帮你遮掩一二,可要我把大姑姐弄出门去,徐家还能容得下我这个儿媳妇?”

白秀烦躁的道:“至于辣白菜方子的事,婆婆防着我们呢,就连大姑姐都不知道,我一个做儿媳妇的更沾不上边,婶子就别惦记了。”

“你看不着咋做,还不能把辣白菜弄出来点给我?好歹我也是做了几十年饭的人,也腌的一手好咸菜,再知道都用了啥,兴许就能做成了呢?”张杨氏忙道。

白秀是想学到方子,但吃了李满园一次亏,自然不会信任张杨氏,却又不想撕破脸。

有人惦记着徐云婵,白秀巴不得这个大姑姐被算计走,否则婆婆可是要给她分一份家产的,那二房得到手的就更少了。

“我哪知道都用些啥?再说现在也没白菜,婶子你拿啥试?”

“行了,婶子赶紧回去吧。你想好了咋让你儿子得手,再来跟我说个时间,我尽量给你们拖延着家里人就是。婶子没事也少往我这来,被我婆婆看到了还不得防着我?”

白秀忙不迭的赶人,万一被婆家人看到,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早就想把徐云婵赶出徐家的白秀,只盼着张杨氏能快点行动。

却说李满园这几日没什么要忙的,便又来了镇上,想着给徐世安买一块玉佩,考中了就是贺礼,考不中就等生辰或是年节的时候再给。

两人虽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更要经营‘战友’情才成。

好巧不巧的,又在银楼遇到了冯母和张婉婷,这次还多了那位贺小姐。

“姑母。”张婉婷轻轻的拉了下冯母的衣袖,提醒她去看李满园。

“你这丫头,没瞧见我和贺小姐说话呢吗?”冯母不满张婉婷‘争宠’的举动,板着脸斥道。

张婉婷委屈的垂下脑袋,嘴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巴不得李满园闹起来,让贺小姐知道真相。

“老夫人已经送了我不少东西,贺小姐又亲自挑了镯子送我,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冯家不如贺家富贵,但也讲究个礼尚往来,贺小姐只管挑挑看,喜欢哪件首饰,我好送与你。”冯母笑道。

贺如霜礼数周全的噙着笑意,视线却是放空,这里的首饰没有她喜欢的。

但冯母坚持要送,贺如霜也不好意思拒绝,便随意的指着一对银丁香,道:“就……”这个吧。

“这位小姐面相富贵,却正值灵动的年纪,戴这种镶嵌着珍珠的项圈再适合不过,俏皮又不繁琐,却也彰显身价。”

李满园适时的打断贺如霜的话,歉然道:“冒昧打扰姑娘的雅兴了,要不是家中的闺女要么是娃儿的娘,要么还太小,这项圈我非买了不可,才没忍住开口的,姑娘自便便是。”

贺如霜本有些不悦,可李满园的道歉又规矩的退开,她的视线反而真的落到了项圈上。

纯银的项圈,除接口处打造了一片花瓣,衔着一颗六分的珍珠,整体都是简洁的造型。

“这项圈却是不错。”贺如霜合了眼缘,便想让身边的丫鬟付银子,毕竟有珍珠的装饰可不便宜。

“伙计,这项圈多少银子?我买了送给贺家小姐。”冯母咬牙道。

“怎好让伯母送呢?这项圈我自己付了银子便是,伯母的心意我心领了。”贺如霜并非不懂庶务,自是知道项圈的价值。

“说好要礼尚往来,自然该是我出银子,贺小姐莫要再争执了。”冯母这么说着,却没有掏银子的意思。

伙计见状,忙道:“这项圈上镶的珍珠是稀少的六分北珠,诚惠四十八两银子,寓意四平八稳。”

“啥?四十八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冯母惊呼。

贺如霜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冯母会有这么尖锐的一面。

“这一颗珍珠单卖也要三十两银子,项圈又是纯银的,还有工费,四十八两是实诚价了。”伙计忙道。

冯母也发现自己失态了,但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只得道:“把项圈包起来吧,你去城西的冯童生家结账。”

“可是被县学赶出来的那位冯童生?”伙计问完,见冯母黑脸,还是硬着头皮道:“小本经营概不赊账,不如夫人让身边的丫头回去取了银子再买?”

冯母被连连下了脸面,怒道:“你个狗眼看人低的杂碎!我儿子是童生,很快就是秀才老爷了,还能赖你的账不成?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否则老娘砸了你们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