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花一听赚钱两个字,立即抬起头,面带喜色的问道:“娘你快说是啥事,啥力气活我都能干。”
“大嫂是钻银子堆里了,是不是娘说不许吃你吃肉,才让你跟着赚银子,你都答应?”徐云婵笑问。
赵杏花红着脸,纠结的道:“可娘说赚银子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不能吃肉那还有啥意思?”
张雯珊被赵杏花的直白逗笑了,但也知道她是做不到赵杏花这样想什么说什么的。
“好了,打趣长嫂,小心你大哥回来找你算账。”李满园教训了徐云婵一句,是怕她们把话题越扯越远。
“云婵你也太坏了,我还寻思着咱们家以后都不吃肉了呢,那我好不容易长得这点膘可就养不住了。”赵杏花松了口气道。
见赵杏花没听出来自己的意思,徐云婵掩嘴一笑,也不再打趣,大嫂这没心没肺的性子最惹人疼了。
李满园咳了一声,道:“咱们家之前吃的豆豉,我打算做来卖。这活是累点,但是个长期的买卖,目前收入算是公中的,你们谁愿意跟着一起干,到年底给她一成的红利。”
“我就不掺和了,现在有堂姐帮我做胭脂才忙的过来,等两个孩子大些能腾出手,有好事娘可记得算我一份。”徐云婵自动退出。
已经拿了娘家一个方子,还不少赚银子,徐云婵不好意思再分一杯羹。
“我跟着娘干,给分多少银子娘说了算。”赵杏花毫不犹豫的道。
张雯珊低头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小声道:“我也和娘一块做,不要银子也使得。”
身为儿媳妇,家里有活本就该搭手,张雯珊在嫁进徐家的时候就有了要吃几年苦头的准备。
三人的选择算不上让李满园意外,闺女懂事,儿媳妇也都识大体,倒是让她省心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咱们明儿就开始。管家的事,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你们三个轮班来。娇娇和彩霞先玩几天,让你们爹给她们送女学去。”
“老大家的,你那俩娃让云惠家的闺女帮忙带着,你适当的给些工钱,当是帮云惠娘几个一把,也是给你自己倒出功夫来,毕竟你要分一份,就不能总有事耽搁。”
把事情安排完,李满园看着地中央的东西,道:“吃的东西留些放厨房,剩下的你们都分了,给云惠娘几个留一份。补品和那几样南边的吃食,先放库房去。”
三人应了一声,便忙活起来。
赵杏花在给李满园送东西的时候,红着脸问道:“娘,那我给那堂姐家的俩娃多少工钱合适?”
抬头看了一眼实诚又没阅历的大儿媳,李满园琢磨着道:“毕竟是半大的孩子,工钱比不得外头做工的。头一个月,你先给个一二百文,再给拿点小零嘴那是情分。”
“之后你要是对他们放心,家里这头的买卖也赚钱,你再看着给涨些工钱,或许给扯块布料啥的实用的东西,具体该咋做你自己掂量着来吧。”
李满园乐意提点大儿媳,是因为她敦厚的性子。
可身为长媳,赵杏花要学会自己拿主意,慢慢的独立。
“哎,我知道了娘。”赵杏花忙不迭的点头,临走时又问道:“那咱们家今年冬天还种冬菜吗?”
李满园失笑,抬手指了指赵杏花,骂道:“钻钱眼了是吧?你想种就种,没人拦着你。等生意赚银子了,你还能指着那仨瓜俩枣的?”
“那哪是仨瓜俩枣啊我的娘?一年少说十几两银子呢,够咱们一大家子一年的花销了。”赵杏花立即反驳。
李满园不想再多说,摆手赶人道:“行了,到时候能忙的过来你就种呗,反正你挣出来的都是你的私房钱。”
“娘,还有一个事。我想在后院那开出一块菜园子来。一大家子人,见天出去买也不是个事,太烧银子了。”赵杏花又道。
李满园扶额,点头道:“你乐意就成,不过可说好了,咱们种菜成,这院子里可不兴养猪啥的,要不然房东知道了非得把咱们赶回去不可。”
赵杏花失望的哦了一声才出门,看的李满园直叹气,不敢想象日后家里买了大宅院,赵杏花非要搞成农家小院的景象,怕是被传成奇闻了。
提到种菜,李满园忙下地把门插好进了空间,开始又一轮的收获。
京城。
太上皇频繁回京,每次朝廷都会有新的动态,且都事关农桑与银子,让许多权贵再次彻夜难眠。
尤其是那些世家,能够在前朝保存下来,除了懂得审时度势的态度,枝繁叶盛的家族是他们的底气,最见不得有人动了他们的利益。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年世家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啪!”
奏折被扔在地上,太上皇怒骂道:“这些人当我南楚是他们的天下不成?皇家想要改革祖制,一个个便上书进言,平日里需要他们表现忠君爱国的时候,倒是都会装哑巴!”
“你是皇帝,被人逼到这个份上儿,不能随意的抄家灭族,还不能训斥几句,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君臣有别吗?”
被太上皇训斥几句,皇帝无奈的摸着鼻子,他这个继承江山的皇帝,怎能与开国皇帝比?
打江山难,守江山难,创造盛世江山更难。
“父皇何必与这些人动怒,无非是利益之争罢了。南楚国皇室姓楚,外人又怎会如我们父子这般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
给太上皇倒了杯茶水去去火气,皇帝才又道:“正是这些世家的举动,坚定了儿臣想要改革举荐为官的陋习。士农工商,能对朝廷做出贡献的,便是我南楚需要的人才,而非是这些盘踞一隅,想要左右君心的狂妄之辈。”
“哈哈!不愧是寡人的种,就该有这等魄力。你如今是皇帝,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做不好了寡人替你担着!寡人连前朝的皇宫都敢踏平,还在乎区区几个世家不成!”太上皇霸气的宣言。
皇帝无奈而笑,世家多出文人,且子孙太过繁茂,若用无力能全盘压制的住,他又何必有所顾忌?
终究,这天下不能是帝王一脉便能撑得起来的。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断,寡人便不在宫里绊着你动手了。咱们父子可是说好了,买卖那块交给寡人,除了分一半利润充实国库,就给你小子一成,再多没得商量。”
太上皇心情极好的去内寝更换便服,根本不给皇帝开口的机会,待再出来时已经多了个小包袱,还不忘叮嘱道:“不必手软,必要的铁血手腕也是震慑人心的一种方式。撼动不了树根,还砍不下它几根树杈吗?”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