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酆凌霄真挚的看着他,“我和您一样,只愿保护好阿乐,其他别无所求。”
常英盯着他,眼底仍然满是戒备。
酆凌霄不急不躁的道:“酆家子弟众多,先帝在时,我从小兵做到将军,凭的是一路披荆斩棘,荣华富贵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所以不管乐宝是您的女儿,还是谁的亲生子,都无所谓,我在乎的,从来只是她这个人,无关其他。”
常英较量的看着他,想来也是,七年前他就知道乐宝的身份了,当时先帝还在,他并未揭发,还有那军中人人觊觎的将军之位,他也是说罢官就罢官!
况且,他修为如此高深,若真是庸俗奸险之辈,根本就到不了那境界!
常英眼中的戒备逐渐消散,一言未发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过了良久,他才沉声道:“把乐宝交给你,我放心。”
常叔认可了他!
酆凌霄没有沾沾自喜,而且心里越发的郑重,深深的作揖道:“多谢常叔!”
常英看向房中那些聘礼,道:“不必急着谢我,郭太妃还活着,你和乐宝可以来往,但要定下终身大事,还需太妃首肯。”
酆凌霄点头,“好,我也不想屈了阿乐!”
常英点头,起身道:“行了,如今话都说开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一点,后半辈子,你不能叫我们乐宝伤心,否则你常叔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收拾你!”
酆凌霄庄重的应道:“好!”
常英这才满意的点头,笑道:“你身上还有伤,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
酆凌霄点头,“我在村里不宜露面……”
常英罢手道:“我知道,不用送,也就这两步路。”
说罢,他打开房间门出去。
管家成叔在院里候着,替主公送常英到门口。
酆凌霄目送常英离开后,回到自己房内,运功疗伤。
次日,永安城内。
吕睿超请的蛊师终于来了,他指望着能把身上的蛊解了。
那蛊师刚开始也是信心满满,但当他尝试了各种办法,却什么用也没有的时候,一脸颓的告诉吕睿超:“吕大人,您身上的金蚕蛊非比寻常,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应该是要配合某种咒语,才能逼它出来!”
吕睿超急道:“什么咒语?”
蛊师道:“大人,这咒语,只有下蛊之人才知晓,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吕睿超的脸色阴冷下来,“究竟是无解,还是你怕惹麻烦?”
蛊师的脸色亦不好看,一个小小郡守,竟敢威胁他!
“吕大人,在下千里迢迢赶来,若是有办法能解,自是没有半句推脱的!”蛊师冷声道。
吕睿超想发作,但忌讳着他也是蛊师,怕他下黑手,虚与委蛇的笑道:“您说的是,这蛊虫如此厉害,本官也是着急,一时失言,请勿怪罪。”
蛊师这才缓和了些,道:“在下理解,无碍!”
吕睿超思索了会,问道:“蛊师,这蛊既然不能解,本官不能白白等死啊,恐怕还得麻烦您才行!”
蛊师眉头微蹙,作揖道:“请说。”
吕睿超低声道:“我知道下蛊之人是谁,那毒妇人恨毒了本官,断然不会轻易解蛊!”
他思索道:“为今之计,还是得请您出手,给另一个人也种上蛊,我才能借此机会制衡那妇人,逼她给我解雇!”
蛊师想了想,脸色有些犹豫。
吕睿超见机开口道:“你放心,本官不会让您白忙活,报酬上,我再给您追加黄金百两,意下如何?”
蛊师沉郁的眸光终于一动,应声道:“好,但不可杀人害命!”
吕睿超对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心里很是不屑,但没敢表现出来,只道:“没问题,我只是想解蛊!”
说罢,他招来心腹道:“去取银票来。”
“慢!”蛊师作揖道:“大人,待事成之后,您再给我吧。”
吕睿超眉头微蹙,“那您可要尽心尽力,帮我把蛊解了才好!”
蛊师道:“这是当然,您放心!”
吕睿超这才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先让小厮带您去厢房休息片刻。”
“多谢!”蛊师告退,下人带他去房间。
吕睿超在椅子上坐下,自从大前天夜里,和赵之林不欢而散后,至今还没碰过面,也是时候同他商量商量公务上的事了!
“备轿!”他沉声吩咐。
亲信立马去安排。
县衙,赵之林在后院休养。
张捕头来报:“大人,吕睿超那走狗往这边来了!”
赵之林蹙眉,“他来干什么!”
张捕头道:“他没带兵来,看样子,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赵之林沉了口气,他的奏章写好了,但还未送去大理寺,因为他知道,即使送去了也没用,皇上和赵平铆足了劲对付凌霄,眼下肯定是纵着吕睿超的。
要知道,当初从牢里提走吕睿超的人,就是皇上派赵平来的!
这时,又有捕快进来报道:“大人,郡守来了,他提着礼品,说是来看望您的,还说有公务要同您商量。”
赵之林刚想说话,却见窗户那边暗影一动,便道:“知道了,你们先去应付一下,说我马上就来。”
“是!”张捕头和那捕快离开。
赵之林听他们走远,才沉声道:“进来。”
暗卫从窗户外跃进来,伏在赵之林耳边低语了几句,又交给他一包粉末。
赵之林从床上下来,把粉末倒在杯子里,倒水调匀喝下,“我这就去会会他。”
暗卫告退,还从窗口离开。
吕睿超悠哉的坐在外堂,蛊师扮成家丁状,站在他身侧。
赵之林从后堂进来,生疏淡漠的作揖道:“吕大人。”
吕睿超勾着浅淡的冷笑,道:“赵大人,几日未见,怎地这般憔悴,伤口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赵之林道:“多谢大人记挂,伤口正在恢复。”
他顿了下,接着道:“刚才听捕快来报,说您有公务相商,不知是何事?”
“不着急,坐下再说!”吕睿超笑盈盈的,举起桌上的茶杯道:“这是刚才我特意让人泡的雨前龙井,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