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推开书房的门时,储茳正坐在书桌前看文件,听到开门声便放下手里的文件,“回来了?”
“恩。”宝儿点头,然后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明天跟我一块去公司吗?”储茳问。
“这么急?”宝儿诧异的瞪大眼睛。
“四叔都退休了,我也该退下来了。”储茳说着一笑,“知道你爸妈去京城干什么吗?”
“不知道。”说着一顿,“大哥知道?”
“你是不是跟四叔他们说,等你毕业回来后就和袁家那姑娘把婚事办了?”
“他们真是的!”宝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那个弟弟怎么样了?”
“还在公司,不过是广告部。”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递给宝儿,“看到了么,为了把他那小儿子留在公司里,你大伯真舍的!”
宝儿翻开一看,“大伯才把他手里的那点股份过到你户头上了?”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儿便把他早两年从爸妈那里听来的事对大哥说一遍,“我以为他那时候从京城回来就该办这事了呢。”
“嗤!原来还有这一出!”储茳顿时对他父亲无语了,“明天上午十点钟召开股东大会,以后你就是储氏集团的掌门人,无论你想做什么,大哥都全力支持你!”
“大伯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估计得气吐血。”宝儿想着大伯当家那会儿,大哥和爸爸手里都有股份,每次大伯有什么重大决定召开股东大会时,会上总会有两三种声音。
“你大伯现在逍遥着呢。”储茳现在一提起他父亲就头疼,“不说他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过些天有你忙的。”
“有爸妈在,没我什么事。”宝儿很是光棍的说。
储茳一想到小叔和小婶为了向袁家那边下定,差不多把大神这些年赚的家业搬空了,丢给弟弟一个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
而就在此时,泰山压顶不弯腰的袁大人看到眼前的东西,脚步一踉跄,要是袁夫人扶的快,袁大人就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
袁夫人看到丈夫这么失态一点都没觉着奇怪,因为她早在半个小时前见到储家夫妇时,已经摔倒在椅子上一次了。
“这些是什么?”袁大人坐下来稳住心神指着面前的几个箱子问。
“聘礼啊。”储备说。
“一箱子古玩字画?一箱子翡翠玛瑙?一箱子绫罗绸缎?一箱子精贵药材?”嘟嘟爸不信的问。
“是呀。”储备再次点头,见他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那个,你是觉得少还是觉得这些聘礼不好?”
袁夫人看到储氏夫妻都看向他们,深深吸一口气,“那个,储先生啊,这聘礼我们不能收。”
“为何?”储备忙问。
袁家夫妇见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袁夫人便问,“两位今天过来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婚事吗?”
“对呀。宝儿和嘟嘟都在一块好几年了,我们觉着该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毕悠说。
“既然你们有这个心,那你们二位过来同我们商量一下婚事的具体细节就好了啊。”何必弄这么多宝贝过来啊。话说,这两口子到底有多少钱啊,居然连整块的紫色翡翠都弄来了。
“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草率呢。”毕悠摇头,“合该按照三书六礼的程序一步一步来。”
袁夫人听到这话眼皮一跳,才注意到毕悠身上的白色牡丹旗袍,再仔细一看,发现牡丹花蕊上闪着点点金光,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金丝绣线。
袁夫人一想,就说:“你们送来这么多聘礼来,就不怕回头我们把聘礼都留下来?”
“你们辛苦养大的孩子就要嫁到我们家来了,这点聘礼算什么啊。”毕悠说。
袁夫人一听未来亲家这口气,就知道人家有钱不差钱,就是这么任性,有些苦恼的说,“我们可不出不起这么多陪嫁?”
储备和毕悠瞬间明白了袁家夫妇为何左右都不要聘礼了,两人粲然一笑,“我们不要陪嫁,回头嘟嘟跟宝儿住在港城就好了。”
这算什么要求啊。袁家夫妇互看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出嫁的女儿不住婆家难不成还能住在娘家么?没等他们想清楚,就听到储备问,“不行么?”
“怎么会啊,嘟嘟不跟储珺住总不能跟我们住吧。”袁大人说。
“你们只有嘟嘟一个女儿,你们舍得她嫁这么远?”储备又问。
“这不是舍得不舍得的事啊。”袁夫人好笑的说。
“要是换成我们,我们就不舍得。”毕悠说。
“所以你们就拿这么多宝贝当聘礼?”袁夫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没有很多啊。”
“这些还不多?”袁大人都忍不住惊呼了。
毕悠抬手一指,“那箱子绸缎只够嘟嘟做四季衣裳,那箱子翡翠顶多能打六七套首饰.....”
“等一下,不好意思啊,储太,我打断你一下,请问一套首饰是指几样?”袁夫人疑惑的问。
毕悠不知道对方干么问这个,还是说,“手镯,手链,项链,戒指,耳钉,耳环,耳夹,胸针,发簪,发箍.....”
“储太,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我们先帮嘟嘟收下来。”袁夫人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端怕她一会儿连脚链也说出来了。
“那你们打算让他们何时举办订婚礼?”毕悠接着问,“你们有看过结婚的日子吗?”
袁夫人没料到她的话题转的这么快,“你们呢?”
储备说,“我们看了好几个日子,就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随即递给对方一张纸。
袁大人接过来一看,“回头我就让秘书看看这几个日子有没有跟我的行程撞上!对了,婚宴呢?”
储备说,“就在京城办吧,你们也方便。”这是他一早和毕悠就商量好的,嘟嘟爸毕竟是一个大领导,不能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去。
而袁家夫妇一听到储备这话,就说,“那就在国宾馆,成吗?”
“你们嫁女儿,我们娶亲,自然是依照你们来了。”毕悠道,“我们打算只请自家人,你们这边呢?”
袁家夫妇一想到储大神的好友遍天下,现在却只邀请储家人,“我们也只邀请近亲,只是婚宴这事还有麻烦二位,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袁大人说着一脸抱歉。
“也麻烦不到我们,我家有几个管家,回头让他们去安排就好了。”储备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储家夫妇亲力亲为,袁家夫妇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储备和毕悠这边同袁家夫妇商定好一切,回到港城就把宝儿和袁嘟嘟抓到公司,然后找来公司里的几个大导演,见几人不明所以,就说,“你们好拍婚纱照了。”
“妈咪,明天是我的就职仪式,有记者在场,我没时间!”宝儿忙说。
“那刚好。”说着储备对几个首屈一指的导演说,“你们先去准备一下,后天带宝儿和嘟嘟去拍婚纱照。”然后看向儿子,“现在跟我们回家试礼服,要是不合身,立刻让设计师给你们修改!”
“妈咪,你搞这么急干吗?”宝儿无语了。
“明年是你爸爸的六十整寿,你们要是能赶在爸爸生日前把孩子生出来,小宝宝就是你们送给我们的最好礼物。”毕悠笑嘻嘻的说。
袁嘟嘟脸一红,“阿姨,我们这就跟你们回去。”
“你就跟着他们瞎折腾吧。”宝儿瞪爸妈一眼,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哪能是他们能控制的。
毕悠才不管儿子怎么想呢,不就一个就职仪式么,她当年创办鑫储公司的时候也没特意弄个公司成立仪式。
宝儿要是知道他妈这样想,一定会为自己申辩,就职仪式是大哥搞的,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储茳这样做就是想告诉世人,他们家的宝贝儿长大了,储氏集团在未来的日子里会走的更高更远,变的更强。
而到场的记者先看到坐在主席台正中央身着正装的年轻人,脑袋里一下子就闪出了两个字——储珺!
再也不是储宝儿,或者小宝儿这类称呼了。
当他们坐下后,看到储珺身后的液晶屏上显示出的文字,着实一愣。
港城狗仔队只知道储珺先去伦敦大上学,然后在常青藤盟校待四年,可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在伦敦大念哲学,现在却是工商管理博士!
瞬间,再看储珺的眼神都变了。
毕悠见记者的眼里直冒光,有些为儿子担忧,“这小子怎么把自己的简历放上去了。”
“应该是储茳搞的。”储备手点着电视屏幕,指着站在发言台边的人,“估计怕宝儿太年轻压不住公司里的那帮老狐狸。”
储大神这样想就错了。宝儿十岁那年就让公司里的一干股东对他另眼相看了。这些大小股东早就盼着宝儿进公司了。
唯一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宝儿一上来就出任ceo,连个过度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储峰这个前前掌门人,等记者一走,储峰拄着乌木拐杖走到儿子和侄子跟前,看了宝儿一眼,才转向储茳,“为什么不跟我讲一声?”
“讲什么?”储茳装傻。然后拍拍弟弟的肩膀,“小叔和小婶在我办公室里等你,快点过去吧。”
“我爸妈来了?”
“老四和毕悠来了?”
宝儿和储峰同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