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教堂的后院难得聚集了许多人,曾经嬴风埋下桃核的地方,相隔这么多年,才长出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树,多年来嬴风一直在寻找与它有关的资料,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就是你说的灵魂树?”红毛第一个表达了质疑,“这光秃秃的连片叶子都没有。”
冰璨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嬴风生活的教堂后院会生长着一棵灵魂之树呢?”
“因为种子是嬴风亲手种下去的。”听了凌霄的话,大家集体望向嬴风。
嬴风更是一无所知,“我?难道不是小灰?”
一旁的灰狼听了连忙摇晃了晃脑袋以示无辜。
嬴风仔细回忆了一下,“莫非真的是那枚桃核?”
他突然想到,既然凌霄就是他前世的恋人,那桃核岂不就是他留下来的?
“当年凌星为了不让军方把树种种去别的星球,把它从孤星手里偷出来,然后交给了我。我把树种放进了嬴风的能量舱,所以他从苏醒以后就带着它。”凌霄三言两语概括了前情。
嬴风闻言十分惊讶,竟然是凌霄把它放进自己的能量舱里的,已经知道它会造成什么后果的凌霄,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去做这件事的。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一直带着?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又给埋了呢?”红毛抱怨道。
凌霄当然不好说是因为自己吃醋,蹭了蹭鼻子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重点是还好它没有丢掉,也没有被种去别处,我们把它移回基地,看看灯塔会不会感应得到,就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灵魂之树了。”
伏尧已经接到下属报告,灯塔熄灭后体质较弱的雏态已经出现了灵魂牵引的征兆,这些雏态恐怕真的没有办法在没有灯塔存在的情况下生存太久,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把灵魂之树迁移过去。
“敌人若是看到灯塔重新亮起,一定会起疑,若是再大举来袭怎么办?”
“不会的,”嬴风十分肯定道,“他们这次进攻,一定派出了全部的兵力,也消耗了大量的财力,我猜想他们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制造新的战士了,而已经转世的那些就算重新苏醒,也要至少十年时间。”
伏尧点头认可了他的话,“所以我们必须把灵魂树迁回到灯塔范围内另一个不会轻易被敌人找到的隐蔽地方,这场战役军部也损失大半,而且是永久性的失去,我们恐怕要非常地努力,才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行动派的凌霄已经找来了铲子,小心翼翼地刨开灵魂树周围的土,露出了下面的树根。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动作,生怕出一丁点差池,唯独嬴风这个时候突然幽幽道了句:
“回来挖的人是小狗。”
凌霄:“……汪。”
红毛莫名其妙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凌霄这辈子给自己挖的坑又岂止这一个,他只能自我安慰,敢挖敢跳才是真英雄。
灵魂树终于被连根刨起,立刻有人上来协助他仔细包好根部,承载着全体天宿人希望的树苗,被郑重护送出了教堂,正当嬴风二人也要跟上时,却被伏尧拦了下来。
“重新栽种这种事,军部的人去做就可以了,因为涉及到高度机密,平民请回避。”
“可是我刚刚已经……”
“刚刚是特殊情况,我也没说是批准你入伍啊,”伏尧略带几分调侃道,“如果你想加入军部,欢迎你去应征,不过我先好心提醒你一句,军.部.不.收.雏.态。”
他的潜台词嬴风听懂了,连带着一向迟钝的凌霄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都这种时候了,这个人还这么不正经……不愧是他的偶像!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后院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连小灰都不知道回避去了哪里,凌霄的注意力被一地火红色的相思蔻吸引去了,凌星他们住在教堂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种花。
“这是什么花?”凌霄问。
“相思蔻,我们去狼宿星实习的时候买下来的,这么多年来它第一次开花。”
或许是知道种花人思念的那个人要回来了,原来花也是有灵性的。
“这些都是你种的?”凌霄环顾周围,果然发现多了不少品种,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一贯冷漠的嬴风会唯独钟情于植物,在画起那些花草的时候惟妙惟肖,原来都是受到凌星隔世的影响。
“嗯。”比起凌霄的东张西望,嬴风的视线却始终紧紧锁定一个人。
“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就在这里。”嬴风指了指他房间的窗户。
“你住凌星他们住过的房间?”凌霄惊讶,“你为什么没有去军部,留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凌霄积攒了四千年的见闻想与嬴风分享,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些年发生在嬴风身上的每一件事,然而这一切都在这短短两个字的答案中显得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拉起那个人的手,在他胸口温柔地咬上一口,以报千年来生生世世为受的仇。
等他从激情中恢复了理智,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已经从后院转移到了房间,两个人的胸口都起伏得厉害,身上的衣服也被拉扯得不太平整,凌霄的目光逗留在嬴风被啃得红肿的嘴唇,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杰作。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严了,凌霄靠在门板上,搂着嬴风的脖子,边喘边问,“为什么我们没有失控?”
“不知道,”嬴风如场间休息般在凌霄脸上蜻蜓点水般细吻着,每回答一句就重复一遍这个动作,“兴许是因为我们经历过一次成人仪式了,每个天宿人一生只会失控一次。”
凌霄被嬴风的举动勾得心痒痒,主动凑上去迎合,对方却一直躲,继续在他的脸颊上轻薄着,恨得凌霄紧紧掐住了他的后脖颈。
“那你说我们还能触发成人仪式么?”
“试试就知道了。”
嬴风说完,终于停止了类似于挑逗的动作,找准凌霄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凌霄也激烈地回应着,化被动为主动,二人终于如鱼得水,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热情将狭小环境里的空气点燃,室温一升再升,他们在说不清谁主动的情况下,从门口逐渐向床边转移,对环境不熟悉的凌霄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他迅速匀出一只手扶住身边最近的东西。
“别动那个。”嬴风飞快地中断动作,想要阻止凌霄,却还是迟了一步,房间中央突然出现了凌霄的投影,与此同时凌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很快就要接受一项治疗……
“这是……这不是……?”凌霄愣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接受治疗前录的那段回忆录吗?恒河博士把它交给了你?”
“是的。”时至此嬴风只能承认。
凌霄看着过去的自己无限唏嘘,他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人一狼在这个狭窄房间里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你都是看着这个过的?”
嬴风大概不愿提及没有凌霄的日子,伸手将它关掉,凌霄想拦还是迟了一步。
“关掉做什么?我还没有看过。”
“你都在这里了,我为什么还要看你的录像,”嬴风霸道地抓过凌霄不安分的手,“里面的内容我都背下来了,你想听哪段以后我单独背给你听。”
“唔唔唔,”凌霄被迫交换完一个吻,才抢在换气的时候要求,“我要听全部的。”
“一字不落。”
凌霄收到了让他满意的答复,房间里唯一的上下铺也近在咫尺,不过两步就可以到达的距离,两个人却像打了一场仗,呼吸急促,衣冠不整。这样激情的嬴风让凌霄更加不能淡定,一个用力就把他推到了床上,自己紧跟着跨坐上去,因为床铺的限制,他只能把头压得很低。
“你已经做过契主了,也该轮到我了。”
嬴风不为所动,“各凭本事了。”
凌霄干劲十足,“你知道吗,就算在时间里不停地跳跃,我也没有松懈过训练,为得就是这一刻。”
“是吗?我还以为你把心思都花在美瞳上了,”嬴风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拉下来,“让我检验一下你的训练成果。”
凌霄借着上位对嬴风又啃又咬,连他都怀疑自己把嬴风的嘴唇啃破了,同时断断续续不服气道,“那还不是因为每一世你都在成人仪式上打败我,就没有一世你让我赢过,简直让人不能忍。”
“那我承认刚见面的时候你赢了,”嬴风狠狠地含住对方的舌头吸了一下然后放开,欠扁地在后面跟了一个限定词,“十分钟。”
凌霄的手已经不安分地在目标地点徘徊了,似乎要给自己选一块最合适的地方下口,“我还没有尝过你的心头血是什么滋味呢,今天就是我一雪前耻的日子。”
说完他压制嬴风肩头的手暗自用力,坚决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是吗?”嬴风说完这句话,微微抬起头将凌霄的耳垂含在嘴里,用牙尖轻轻一咬,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凌霄浑身一僵,然后便软绵绵地趴倒在对方身上。
此时的凌霄四肢酥软,浑身力量尽数散去,苦练多年的本领再也派不上用场,这个嬴风高|潮时的小习惯,勾起了他身体的全部记忆,更别提那一次又一次的释放,早已使他对这个动作形成了条件反射。
“你……你……”凌霄满脸通红,说不上是气的还是情|欲上涌的结果。
嬴风搂紧他的腰就势一翻,二人的位置发生了反转,嬴风拥着动弹不得的凌霄百般疼爱,从他的嘴角向下,顺着脖颈吻到锁骨,另一只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几颗纽扣。
“无耻,你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凌霄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完全落于败势,本来雄心勃勃要与对方一较高下,却被这么一个简单的小伎俩征服,唯一能使上力气的嘴还不肯服输。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不是吗?”嬴风细细舔湿了他即将占有之处的皮肤,他曾经在这里咬了一口,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把这个人变成他的,似乎是为了补偿他们的遗憾,这一次的成人仪式,他们终于可以带着对彼此的爱去触发。
“你可恶!我都被你压了四千年了!”凌霄拼着最后一刻的努力抗议道。
“那就再压四千年好了。”嬴风向上弓起了身子,头一仰,一声低啸传来,再缓缓低下头时,两颗犬齿已变得尖锐无比。
凌霄还是第一次看到成人仪式上的变身,不免看得呆住了。
“再一次属于我吧。”
嬴风用力低下头,锋利的尖牙狠狠地刺穿了凌霄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