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远见李儒隆进门后,起身相迎。
两人寒暄之际,周道祥一脸恭敬的站在原地。
他知道,局长和市长关系好,但没想到两人竟然称兄道弟。
“道祥,傻站着干什么,坐呀!”
李儒隆出声招呼。
周道祥这才在一边的沙发上,拘谨的坐下来。
三人刚坐定,副市长李海明快步走进来。
李儒隆和周道祥起身相迎,凌志远伸手指了指沙发,示意对方入座。
“市长,经过刑警支队查证,开发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沈琳与东景煤矿1.12矿难密切相关。”
李儒隆一脸正色的说,“她不但授意矿主瞒报、谎报伤亡人数,还指使社会闲杂人员对死伤者家属进行威胁、恐吓,涉嫌刑事犯罪。”
说到这,他停下话茬,沉声道:“道祥,你把相关情况,向市长详细汇报一下。”
周道祥意识到,这是局长在给他机会,当即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凌志远听完周道祥的讲述,抬眼看向李儒隆,沉声问:“儒隆,你们警方对这一情况,持什么意见?”
“市长,我们觉得,沈琳必须拿下。”李儒隆应声作答,“以她为突破口,才能揭开黑水河开发区的盖子。”
凌志远边听,边缓缓点头。
“关于黑水河开发区领导干部在小煤窑占股的事,赵三拐也知道一些。”
李儒隆出声说,“他现在信不过我们,不愿将这些情况说出来。”
“周支队长,你有补充的吗?”
凌志远抬眼看过去。
周道祥具体负责经办此案,他了解的情况,一定比李儒隆更多。
“市长,根据赵三拐所说,在黑水河小煤窑占股的,除开发区的官员以外,极有可能还有市、县两级的其他官员。”
周道祥压低声音说,“这事如果查实,一定会在全市引起巨大震动!”
凌志远听完这话,面露凝重之色,久久没有出声。
周道祥心里有点没底,生怕说错话,得罪市长,一脸心虚的抬眼看向局长。
李儒隆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用担心。
周道祥见状,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李儒隆猜的一点没错,凌志远绝无责怪周道祥之意,他正在积极思索应对之策。
凌志远略作思索后,抬眼看向副市长李海明:“海明市长,你对于这事怎么看?”
作为市小煤窑整治专项领导检查小组的组长,李海明在这事上,有很大的话语权。
李海明听到问话,沉声道:“市长,沈琳肯定要查,但怎么查,我们必须要慎重。”
“她作为黑水河开发区的二号人物,绝非等闲之辈。”
“一旦拿下她,极有可能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他们如果望风而逃,这事可就麻烦了!”
凌志远轻点两下头,出声说:“海明市长说的没错!”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想让市纪委的人出面,拿下沈琳。”
“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儒隆听后,应声作答:“市长,我觉得,这办法挺好!”
“如果我们警方出面,极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觉。”
“市纪委出面,他们至少不能肯定是小煤窑出的事。”
“如此一来,我们就有继续深挖这一案件的时间了。”
“儒隆局长说的不错。”李海明赞同道,“市纪委出面可能混淆他们的视听,为我们赢得时间。”
“既然你们都觉得这办法可行,我这就给严书记打电话。”
凌志远一脸严肃的说,“请他安排人过去,找个其他借口,将沈琳拿下。”
李海明和李儒隆听到这话,都点头表示赞同。
凌志远立即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拨通市纪委书记严仁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凌志远出声道:“仁华书记,我有件事,请你办一下。”
“市长,您请说!”严仁华对凌志远非常尊敬,在电话那头客气的说。
凌志远将沈琳的事说了一遍,沉声道:“为了不打草惊蛇,你让他们过去拿人时,找个其他借口。”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办。”严仁华点头答应。
凌志远轻道一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严仁华并未放下话筒,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片刻之后,纪检四室主任何绍明走进书记办公室。
“绍明,你去黑水河开发区走一趟,将党工委副书记兼管委会副主任沈琳带过来。”
严仁华一脸正色道,“至于理由,有人实名举报她涉嫌向他人索要好处。”
“好的,书记,我这就带人过去。”
何绍明应声作答。
“你带两名女同志过去,免得多生事端。”
严仁华沉声吩咐。
何绍明不敢怠慢,应声称是。
赵三拐被拿下后,沈琳有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
东景煤矿的矿难发生,给赵三拐的指令,都是她下达的。
现在,赵三拐被警方拿下,她心中不慌,才怪呢!
沈琳抬眼看向对面而坐的陈栋,一脸担心的问:“书记,你说,赵三拐会不会牵连到我?”
陈栋抬眼看向美女情人,笃定作答:“绝对不会!”
“赵三拐虽只是个混子,但却非常精明。”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牵连到你,也无法减轻他身上的罪责。”
“你一旦出事,对他只会更为不利。”
“吃力不讨好的事,他绝不会去做!”
沈琳听到这话,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柔声问:“这么说,我是杞人忧天了。”
“赵三拐虽被警方拿下了,但并不会牵连到我。”
陈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亲爱的,凡事不可绝对。”
“赵三拐万一要是将你供出来,警方如果将你叫过去问话,你可一定要挺住,绝不能牵连到我。”
“我在外面,才能救你。”
“如果我们一起进去,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沈琳听到这话,刚放下的心重又提到了嗓子眼,急声问:“你不是说,赵三拐不会将我卖给警方吗,怎么又这样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栋郑重其事的说,“虽说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
沈琳听到这话,抬眼看向陈栋,急声说:“要不,我们跑路吧!”
“这些年积攒的钱,足够我们去国外逍遥快活一辈子,没必要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