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鸣走出会议室,去停车场取车,他皱了皱眉头,因为从出了会议室之后,自己屁股后面就多了一只小尾巴。通常齐一鸣不会把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当成累赘的,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觉得这个名叫叶瑶子的女孩,是个很危险的存在。倒不觉得关乎生命那种危险,而是他对这个明显特立独行的女孩,很是戒备。
“叶小姐,呃,还是称呼你军衔吧,你现在是?”
“上尉。”叶瑶子眨着大眼睛看着齐一鸣,问:“你呢?”
齐一鸣摊摊手,耸肩道:“白身一个,我身上没军职。”
叶瑶子歪歪头,有些不信,“没有军职你还能参加这么高级别的战略会议,而且还是在军事方面出谋划策,怎么可能呢?”
齐一鸣不自觉又皱了皱眉,问:“关于9527工程,你知道多少?”
叶瑶子有些慨叹:“这可能是我们国家最机密最复杂的一项秘密工程了,即便是我们总参内部,对于9527工程完全谙熟的人我都觉得不存在,这对我们搞情报的人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嗯,大爷爷让我跟着你处理有关9527工程的事情,你……你不会就是9527工程的总负责人吧?!”反应到这里,叶瑶子脸上写满了质疑。
齐一鸣摇摇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继续走路,边走边问:“你姓叶,还叫平老爷爷,你是……?”
“你不必猜了,我爷爷是叶帅。”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但是也绝没有“我爸是李刚”的那种跋扈气息,完全是一种直接自然地感觉。
齐一鸣甚少跟红二代和红三代共事,他也不完全鄙夷这些子弟,586还是******出身来着。出身对于这些人来说自然是资本,劣者自然会高喊俺爸是谁谁,然后为自己谋利,而去占父辈的光,中者可以回避,尽量避免提及这个问题,企图证明自己,而真正上者不讳言自己的家庭情况,真正坦诚面对自己的人生,因为这就是自己的家庭,无从选择,也无过错。
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妞似乎已经很轻易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她不以家族为傲,也不回避,平淡而自然,背后却显示得是一种常人所不具备的自信与强势。
齐一鸣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两人亦步亦趋地来到停车场,齐一鸣的红警保镖兼司机就站在那台红旗车之前。
“果然,这辆车真的是你的啊!”叶瑶子凑上去前前后后地观赏,而齐一鸣的红警保镖出于职业的绝不会让叶瑶子打探齐一鸣座驾的情况,立即闪身挡住叶瑶子。
叶瑶子感觉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汉身上的气质极为迥异,有着明显的军旅之气,但是既没有那种彪悍的味道,也没有血腥气,只有一种她难以理解的机械之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有眼力价的叶瑶子能够感觉到,面前这个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懂的怜香惜玉的大汉,动起手来的威力可能会让人侧目。
叶瑶子转头对齐一鸣道:“喂,我现在也算是你的秘书了,当你司机也没问题吧。”
齐一鸣早看出了,这个女孩可能对车有爱好,他本来不想拒绝,但想起自己这是要回家,而家里还有一尊叫做女朋友的生物供在那儿,看到一个漂亮姑娘载自己回来,就算江华燕再柔顺,也会心里不舒服。他也是很贴心的男人,很为自己在意的人考虑,摇摇头道:“我今日没有事情了,这是要回家,有些不方便,下次吧。”
叶瑶子能看出齐一鸣之前有点意动,但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又拒绝了自己。这让她很不忿,从小到大拒绝她的人几乎没有,而同龄人则基本上都是她的木偶人,招之则来挥之即去,齐一鸣如此不给面子,让叶瑶子心里十分不爽。
即便如此,叶瑶子也是笑靥如花的模样,带着一点嗲音和撒娇地语气道:“你就让我开开嘛,100万的车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了!”
感受到这妞的难缠,齐一鸣暗自警惕,他还是冷着脸说道:“我说过了,下一次。另外,你要接关于我的工作,却对于工作一无所知,能做些什么?请你到二部去,联系一下廖怀仁大校,他是主要负责我们这边工作的人,关于9527工程的事情,你能知道的,他都会告诉你,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很高兴认知你,再见。”
他公式化地笑一笑,然后保镖为他打开车门,齐一鸣坐入了自己的车内,冲叶瑶子挥挥手,随即扬长而去。
叶瑶子难免傻眼,但更多是咬牙切齿,暗道:“好啊,敢跟老娘甩脸色,先搞清楚你到底是哪路神仙,以后总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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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叙中。
叶瑶子是一个很不寻常的漂亮女孩子。从小别的同龄同身份背景的小姑娘,要么吵着买花裙子,要么吵着要好吃的东西,叶瑶子却像一个假小子一样在大院里跟一些男孩子疯玩。她除了调皮捣蛋还有一些别的嗜好,那就是特别享受别人对他众星捧月的关注感。
即便她能闹能疯,可就是没有女孩子长得比她漂亮,也没有她说话甜,她好声好气地跟男孩子们说几句话,男孩子能开心好几天。
借着自己的天生优势,叶瑶子六七岁时就开始学会用美丽作为武器为自己完成一些特定的目标。当然小的时候那些目标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目标,一瓶蜜饯,一根雪糕,或者找人帮自己做作业什么的。
十一二岁的时候,叶瑶子就跟大院里那些顽主不太一样了。别的顽主少爷们是作,而她却能召集起一批“粉丝”,称王称霸。这群少爷顽主粉丝都是有背景的人,父辈爷爷辈出来跺跺脚,四九城都要塌一角。有了这样一群“手下”,叶瑶子真是无往不利,她开始扩展自己的“地盘”,跟京里那些半成熟半不成熟的地痞混子作对。有的时候自己的“亲兵”打输了,回头亲兵去叫爸爸的勤务兵、爷爷的原下属之类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地痞给平了。那个时候谁人不知道,京里军队大院附近,她叶瑶子是一霸。
这样又玩了几年,觉得没甚意思了。叶瑶子又开始央着部队上的哥哥叔叔们,带自己去军队上玩。十几岁她就学会打枪、甚至开车,当然也破坏了不少公物。那些年,她学会了不少本事,等闲三五个汉子没法打过她,再加上她冰雪聪明和善于观察的能力,被总参情报部招走了,成为了一名女特务。
本来人家都说女情报人员更中听一点,但叶瑶子天生不走寻常路,觉得女特务更霸气。
她顺风顺水,在总参二部做了不少的事情,特别是在七六年混乱结束后,为国家重新建构起自己的情报体系做出了不少的努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年轻而有本事的美丽女孩,滋生了很多自傲和自满,也为之后她的挫折埋下了伏笔。
那是一次国外的外勤任务,总参二部希望能够在日本多建立起几条线来,并且跟日共取得一定联系,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了解驻日美军的相关情况。叶瑶子主动请缨接下来了这次重要的任务,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叶瑶子因为出身高贵,所以很少走这样的外勤。但她心比天高,认为自己的美貌可以做到近乎一切的事情。她根据任务叙述,找到了一个关键的人物,一个日本走军事新闻的知名记者。从他那里可以获得不少内幕情报,而且很难搜集的公开咨询和期刊、智库等资料,也能够到手。
她假装对这个日本军事记者产生好感,与他假装进行交往,可是由于太过大意,更小看了日本鬼子的猥琐,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她下了****药,而叶瑶子也中了招。为了拯救她,几乎将二部派去日本的小组大半给毁了。
组中的几个男性成员,都因为叶瑶子习惯性地卖弄风情,而对她着迷,梦中女神被恶心日本人抓走,方寸大乱,并在居民区开枪射杀那人。日本警察出动,几个人无法逃走,最终用尽办法送走了叶瑶子,但其他几人与日本警方交火至死。
那一次之后叶瑶子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并且充满了悔恨。她不再认为美丽可以敌过一切,更不再故意去迷惑自己身边的人,深居简出,充实自己,直到大长老将她叫来做这件事之前,她再也没有执行过一次外勤任务。
叶瑶子看着文件中齐一鸣的相片,对于这次“出山”其实仍有疑虑。她从那次严重失败后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明显由大长老亲自交代的事情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她有些迟疑,更不太愿意真的用自己的魅力迷住齐一鸣。只是她也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用她的迷人风情吸引住齐一鸣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