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缅共人民军的逼近仰光,整个缅甸甚至东南亚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里,接下来的一场大战会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新的主人有可能会产生,而各国各势力也要选择之后与缅甸的相处方式。很少国家会在这个时候旗帜鲜明地选择支持某一方,无不是以中立国原则搪塞军政府和缅共的支援请求。
缅共也假模假样地向中国、美国和南洋国等国家要求了支持,但就连中国也表示不会插手到缅甸的内战中,恪守中立原则。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明眼人都能够察觉到这件事情里或多或少的中国色彩的存在。首先缅共的老巢本身就在中缅边境,想要获得支持并不容易,他们突然发迹起来了,除非是挖到什么地下宝藏或者天上掉馅饼,要么一定是中国人在背后推手。
缅共清一色的武器装备基本上都是中国裁汰下来的制式武器,懂行的人一目即明,比如缅共统一装备的八一杠步枪,虽然因为95式的提前出现并不是那么出名,而且外形上就是ak枪族,很容易错认,但还是被有心人给比对了出来。
人民军的火炮也基本上是早年仿制苏军的陆军武器,自然也可能是由苏联提供的,但想一想如果是苏联支持搞的革命,断不可能喊出革命成功后全国大选这样的话。也就是虽然同样是赤党执政,但靠向西方阵营,同时国内还不断在推进改革的中国有可能操弄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缅甸政府军屡吃败仗,但尚没有到穷途末路。一开始是因为人民军攻势太快太猛,之前重心全放在镇压国内运动的政府军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等他们调兵来平叛的时候,领兵的将领又过于低估缅共人民军的战斗水平,从而吃了大亏。
之所以奈温、盛伦等一众纲领党军政府头目认为事有可为,主要还是经过了初期地仓皇接战,政府军赶忙调集部队回防仰光,等到人民军部队抵达仰光以北数十公里处,准备攻打仰光的时候,政府军已经集合了一支六万人兵力的大军,而相比之下缅共人民军则单薄的多,一共汇聚了8个旅大约两万五千人的作战力量,不到政府军的一半。
这8个人民军陆军旅之中,五个是红警旅,剩下的三个居然是临时收编政府军降卒,由红警战士充任军官的“解放旅”,虽然这些人本来就是军人,不可能一点战力都没有,但真正打起来,估计还是不可能有太大的作用。或者说只能打一打顺风仗,别说打硬仗,估计就连当炮灰都嫌可能碍事。
就在这场内战以来最大规模的战役就要爆发之际,临时联邦政府总统、缅共主席德钦巴登顶在曼德勒发表有剽窃之嫌的着名讲话——《这是通往幸福与民主的最后一战》,呼吁全体正义的缅甸国民跟缅共和临时联邦政府站在一起,并为人民军鼓劲,要求全体人民军坚定意志,在逆境中牢记革命精神,不怕牺牲不怕艰险,为了缅甸全民族的利益,向军政府反对派发动最后的大决战。
“……我们沐浴在佛音梵唱之中,期许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佛国仙乡。尽管我们的敌人力量强大,我们还十分弱小,但只要坚定我们不屈的反抗意志,坚信每一个缅甸人可以享受到生而赋予的民主权利和自由,不再沉寂和懦弱地纵容残暴的敌人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们的正义事业就一定会成功的。
为了我们国家的和平,我们人民军的革命战士舍生忘死;为了我们全民的幸福,我们进步的力量选择不再犹豫;为了让缅甸的子孙能够生活在一个阳光下可以光明正大地表达心愿,不必再因无稽的理由被侮辱,被残暴的反动派所侵害,被贪婪的恶人所压榨,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紧握手中的刀枪,发出决死的吼声!
这是缅甸人民通往胜利的最后一战,这是缅甸人民争取幸福的最后一战,是民主自由和社会主义之花在缅甸盛开前的最后一战!我们热爱和平,我们热爱国家,正是因为这些,我们必须胜利,这是我们缅甸未来的寄托,是我们民族能否能够昂首挺胸地屹立在这颗星球上的关键。
请全国的姊妹兄弟、乡亲父老与我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用你们的祈祷和信念激励着我们的勇士,此刻我们心手相连,如同一人,如此的我们不可战胜。明天注定属于缅甸,属于全体的四千万国民,就让我们在佛的注视下,在世界热爱和平和正义的同志关怀下,向我们的敌人发起这最后一战!”
巴登顶在曼德勒数十万游行集会者面前的演讲,通过电视、广播等多种渠道很快就传达到了缅甸各地,甚至世界各地。这位红警间谍热情洋溢的演讲,不仅让众多缅甸人记住了他,并心怀期待地守望着发生在伊洛瓦底江平原上的决战,也让很多对缅甸或者赤党主义心怀偏见的西方人由衷为他喝彩。
话说街头政治爱好者们也就是一群嬉皮士,用中国人的话来讲就是文艺2逼青年,只要你用足够文艺的讲话可以打动他们,就算你本人是撒旦他们也不在乎了。
随着巴登顶的演讲在世界范围内的流传,在其他国家也出现了一些支持缅甸民主革命的声援示威者,在美国甚至还出现了一些零星示威者要求美利坚这个自由灯塔派兵协助人民军击败独裁军政府,让缅甸成功民主化。
当然美国人不可能做出这样愚笨的选择,但一些战略学者和智库专家也是十分好奇,明明是一个土到掉渣的赤党分子,居然像是一个深谙西方政治之道并懂得蛊惑和宣传的政坛老鸟,很多分析人士断言,如果仰光之战缅共最终获得胜利,那么巴登顶将收割前所未有的政治声望,而如果缅共践行了之前他们对缅甸人民的承诺的话,巴登顶有可能真的以一个赤党党员的身份在全国大选中当选总统。
这不禁让很多西方人十分凌乱,慨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世界焦灼地等待最终结果到来之际,政府军坐不住了虽然他们明知道人民军战力不弱,如果轻举妄动很可能失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仰光重整旗鼓,暂时与缅共保持分裂,静待曼德勒当局本来就错综复杂的政治角力拖累这个新兴的政权。可是在巴登顶发表那篇非凡的讲话之后,奈温等人坐不住了,缅共的间谍早已渗透进入了仰光,虽然军政府想了很多方式围追堵截,但巴登顶的演讲还是通过广播、传单和秘密的电视放映等多种方式被仰光人所知晓。
这严重地打击了军政府的威望,更造成了仰光出现了不稳的情况,一些被演讲搞得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冲击了一些政府设施,甚至还有人在密谋准备发动起义,与缅共人民军里应外合,彻底将奈温等人打败。
所以奈温他们等不了了,只有亲自打败人民军,让这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力量遭到沉重打击,重新树立起军政府的威望,他们才有活路。
就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政府军主动出击,派出四万多大军开向北方,在榜地一带与人民军南征部队遭遇,双方展开了一场正面的冲突。
伊洛瓦底江平原一望无际,地势平坦,没有什么险要可以防守,最适合大军团纵横捭阖的拳拳到肉的战斗。因为担忧人民军拥有大量火炮可能对密集的部队造成巨大损失,所以基本上是以师为单位,于平原上散得也比较开。
彭家声身旁的红警参谋嗤笑道:“缅甸政府军真的是比较缺乏大军团作战的经验啊,这样把部队拆成若干个相互首尾不能相顾的部分,中间还流出来了足够大的空间能够让我们机动,这是求着让我们将他们分割包围,一个一个地吃掉啊。”
彭家声则有些担忧,道:“就怕他们是故意设置陷阱,等我们的部队穿插进去,他们就围拢起来,先吃掉我们的机动力量。”
参谋道:“自然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缅军先要有这种反应速度,再者我们的穿插机动力量却不一定是那么好吞下去的,他们散得这么没章法,到时候我们让他们处处挨打,到时候想救哪一个他们都要迟疑,我们的战士打起仗来比他们拼得多,一试即知。”
彭家声与其他指挥层的将领探讨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用穿插机动的方式与政府军进行会战。虽然他们人数比较少,但更为精悍,而且为了适应平原的地形,全军仅有的几十辆坦克和装甲车就在他们手里,而政府军显然是缺乏这些反装甲能力和本身的装甲部队的,如果能够打好步坦协同,事情确实是大有可为。
人民军独立装甲团得令后,立即从政府军一左一右两部之间突了进去,而政府军对此居然还表现得十分茫然,眼睁睁地看着人民军独立装甲团跑到了他们的身后去,居然在短时间内没有做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