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士林区的一间酒楼饭店中,食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据“****窃据台湾”,哦不,是我党收服台湾,已有两年,这个小岛上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不过很多普通台湾人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比较明显的区别就是,第一路边见到的旗帜不再是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了,而是五星红旗,台湾的特区旗虽然还保留了红旗套着青旗的特征,但里面那个日轮徽已经被替换成了台岛的轮廓。第二,人们不再使用“台币”,而是转用人民币,跟香港和澳门不太一样,香港与澳门都保留了自己的货币,而台湾原本挂着的是中华民国的头衔,被连根拔起后,一应的待遇没法跟港澳一致,所有带有伪政权特色的东西全部被消灭干净了,其中就包括青天白日满地红,包括台币。
金融转变的过程中虽然初期有些波澜,但等岛内民众适应过来以后也就没什么了,除了还有些“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人看着纸钞上的大人头从孙爷爷变成了毛爷爷不太开心,但原本岛内居民有多少的储蓄,现在他们还有多少储蓄,这都没有变化。
而且两岸的交流随着台岛解放正式打开,使得台湾原本欠缺的经济纵深得到了极大的扩展。原本昂贵的物料通过进口发展加工工业,现在因为是一国了,与大陆进出口的关税被取消,让很多台商台企在这两年内享受了一轮爆炸增长期。
台湾岛内也有大量的前国有企业,打过来之后,除了电力、水力、邮政、交通等一系列重要的基础设施直接被中央国企接管,很多重要不重要的部门都进行了一轮私有化,透过这个过程,大批的台商跟官方拉上了关系,也发了一笔大财。如台积电、中油等一系列原台湾国企被国电、中石油等央企接管后,进行了大规模地改造和管理,效益也起来了,连带这些企业的员工大体也安定下来。
平均来看,台湾劳动力的受教育水平和开放程度仍旧比同时代的大陆要强一些,虽然这个优势保持不了几年了,但在现在看来,仍旧是非常值得利用的一点。齐一鸣认为,台湾人口不是很多,土地也不多,让台塑之类的重工业在这里发展那是胡搞,台湾的经济应该还是偏重于农林业、农产品加工、服务业、旅游业和一部分高新产业。这样子的台湾经济对于整个国家的经济是互补的,但又缺少独立性,所以必须增强跟大陆的连结。这样必然促进交流和沟通,有助于压抑那些逐渐抬头的****意识。
经过了最开始的担心与害怕之后,台湾人随即发现从小被教导是“万恶之源”的****仿佛也没有多么坏。他们一样正常作息,上班玩耍,也没有动不动要批斗谁、斗争谁的。反而台北等一些地区的机关主管都是大陆派来的专员,他们显得比原kmt政权更为懂法知法,贪赃枉法、腐败贪污的情况几乎没有。其实台湾人也并不是特别排斥外来的人给他们当官做主,因为几十年前同样的戏码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而且刚刚被撸下来的那一些,里面一大半还是外省人呢。
台湾直到现在仍旧是处于半军管半戒严的,虽然名义上台湾特区省的首席执政长官还是台湾人,但真正幕后提木偶线的还是中央派来的专员。cpc开始主政后,一直特别重视扶植以前被打压的台湾本省人,一些比较有能力但先前被打压的台湾人在改天换地之后得到了任用并平步青云。对于这部分人来说,谁的天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前途。
在收复台湾之后,另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就是迁居回巢。当年蒋光头败退台岛,裹挟了大量的人民和残兵,这些人特别是老兵们过得并不如意,很多人甚至一辈子没有娶到老婆,最后在荣军机构孤独而终。现在两岸再度统一重新恢复往来,齐一鸣上心的一件大事就是安排那些希望返回故乡和与亲人重聚的外省人,能够顺利地离开这座孤岛,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按照自愿的原则,两年间共有近五十万的台湾外省人选择离开台湾返乡,他们中主力自然是那些kmt老兵,也有一些祖籍不是台湾的普通外省人,希望到大陆上谋生计。
平心而论,台湾回归后一应政策其实比蒋二世时期更为开明,首先是大量的******都被释放了,一定程度上公民言论自由、出版结社之一应权利也得到了保护。不过,因为台湾的特殊性,并没有像香港和澳门一样,立即得到直选权,按照去年公布的《台湾民主政治路线图白皮书》,台湾将于1992年跟大陆、港澳一样,开始自己的人代会普选,另外还多一条特首普选。
现在台湾的地方人代会,都是百分百由中央任命的,跟从前台湾的那种“万年国会”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虽然这样说,但台湾现在社会稳定,经济发展蓬勃,虽然政治上有一些“瑕疵”,但绝对不是不可接受的。可总有人想要搞风搞雨,不弄出点事情来不开心。
酒楼一个秘密的包厢中,花白头发的李灯灰一脸小心和严肃地坐在酒桌的主位上,其他位置上也都坐满了,除了有一些中年人之外,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跟李灯灰一样,都是神情颇为紧张和严肃。
“林同学,串联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李代表,我们已经在东吴大学、清华大学等十几个高校和中学部建立了联络处,到时候只要您振臂一呼,我们至少能够聚集起上万学生发动静坐抗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激动地说道。
他身旁一个留着仁丹胡的家伙用怪里怪气的国语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李灯灰向他道:“藤田先生,这一次有赖你的大力支持了,没有你教会我们组织办法,没有你给我们提供资金支援,我们一定是没办法完成这件大事的。”
仁丹胡并没有自矜自得,还是颇为谨慎地道:“为了民主而奉献付出,是我辈的光荣啊,请政男不要这样说啦。”
李灯灰因为是日本人的私生子,成长于日据时代,而且还长期受日本教育,骨子里更认同自己是一个日本人而不是中国人,对于日本人也崇敬和亲切得多,不过他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他只是宣传日本要比中国先进和文明,作为台湾人没有理由去学落后的而不亲近先进的。
两年前收复台湾时,他仅仅做了不到一天的“中华民国总统”,珙军来了之后出于笼络他的意思,把他任命成了人代会的一个副主席,不过他手上却没有任何实权。李灯灰却丝毫不甘沉寂,利用自己“一日总统”的身份和现在的官职,他屡屡在台湾媒体上放出一些耸人听闻的言论。要么就是含沙射影,要么就是指桑骂槐,总之他刚刚好不那么露骨,却也达到了他希望的效果。
这段时期内,他通过各种手段笼络了一批人团结在他的身边,主要是一些头脑发热的青年学生和一些在光复之后不满待遇的官员和前官员,他扯起为了民主自由的大旗,希望裹挟这股“民意”,向台湾特区政府和中央政府发起挑战,借此上位,恢复自己台湾领导人的地位。
李灯灰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看到了世界范围内民主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而台湾很显然也有这样的趋势,一部分台湾人希望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民主,不愿意看到“外来统治者”统治他们,不管是kmt还是cpc。因为长期被殖民统治和kmt时期的反面效应,使得很多台湾人缺少对中华二字的认同感,而且台湾人普遍自私心理更重,他们倒是能推公心到全台湾的程度,但推至全中国的程度就没有了。
就是借着这样一种心理,李灯灰认为事情大有可为,他的计划很简单,通过组织这批热血而没头脑的青年学生发动和平示威,最好能够席卷整个台湾,带动普通的台湾人起来反现在的独裁政府,只要现政府和中央政府害怕了担心了,这个时候他就能够走到台前来收割政治成果,重掌权力。
李灯灰也不是白痴,他知道驻军台湾是不可避免了,这世界上即便是美国都不可能帮助台湾再度恢复实质独立的局面,所以他想的只是纯政治上的利益交换,他向中央展示“台湾民意”和自己的政治手腕,然后许诺中央可以享有台湾主权和驻军等权利,但他要台湾更大的自主权和自治权,包括不向中央缴税,中央不可随意插手台湾地方政务等等。
他相信现在的中国是要脸面的,而且出动军警镇压学生明显会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使得台湾和大陆离心离德,他在赌上面的人不敢动手而一定会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