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月夜居中,庄青霜,沈紫绫,史兰香在右,左慧瑶,宋菁在左。顾长风在宋菁左。
我坐在月儿和霜儿之间。于抚云悄然在顾长风和宋菁之间坐下。龙氏兄弟侧在我们身后一左一右侍立,如同两尊天神。
经过两个多月的带训,这二人以身做责,身先士卒,对种种特种手段有了深刻的了解和认识,心中更对我异常佩服。
场上一曲满庭芳,搞的众人心头戚戚,莫不生出暗然消魂的感觉,久久才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今夜来参赛的都是八大名楼推荐的一流才艺佳人。无不是国色天香的倾城美女。
刚才正是第一位,由八大楼之一销魂苑推荐的红牌云飘飘。可谓登堂暴彩,引的满场欢。
主台下五位评分人都是金陵的有才之士,由于明朝出大名的宏才之士太少,不似唐宋时期鼎盛了。不过方孝孺赫然在座,令我感到有些意外,另四人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但观其气质神韵应是有些学识和修养的人。
这秦淮八大楼分别是:望月楼,万花阁,百艳阁,销魂苑,柔情斋,千梦园,香醉居,回梦楼。
这刚下去的云飘飘是今年的新秀,销魂楼力捧的红牌,听说是关外来的马商李魁义看好的美人儿,这李魁义常年给大明军中贡献良驹,从中敛财,但他的马好,甚得朱元璋的赏识,以至这个人在京城中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主台上诸女乐奏起令人心身沉醉的动听美声。
而身边的庄青霜却在我大腿上掐了一记,这美人儿在我眼中可是乖乖女,可知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我忙揽住她的纤纤细腰轻声道“:好霜儿,何人惹得你动气呢,老子找他算帐去。”
“:霜儿的娘想见你呢,最近你搞的满城风雨,爹也有些担心,你晚盛会后你要陪人家去,否则人家可要真的生气了呢。”
“:这等小事啊,吓了老子一跳呢,丈母娘相招,老子爬也要爬去呀,散会就去,霜儿可开心了?”
“:嗯,”庄青霜顿时喜笑颜开。
其实这美人儿是敢爱敢恨的豪爽性子,聪明绝不在虚夜月之下,只是秀外慧中,一般是看的多,说的少,但每每开口,确能直指关键所在。
又一红牌登台,我却未把眼神定在她身上,而是越过她观察南楼上的诸人。
不出我所料,南楼果是些外来户,这扶桑使团和商团也算很有面子了,居然稳占二楼,一行足有三十多人,中间的三四人可能是其主要领军人物。
一个武士服打扮,胁下插窄长弯刀的三旬人气度雍容,面色骄悍,大马金刀坐在左首,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眼中狠狠盯着主台上的美女腰身,淫芒闪耀,更挟杂着残虐的味道,我这未来人自是知道这小日本的花花肠子,他们的变态*女性的手段是世界知名的,看来也是有深厚历史背景的。
居中一人是个四旬的中年人,一袭特有的扶桑服,脚蹬木屐,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眼神深沉,鹰鼻方口,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鼻端下那撮小胡子极为惹眼,亦让我感到非常讨厌。
他身旁是个三十几岁的胖商甲模样的人,一脸的阿谀相儿,小眼晴眯成一条缝,闪着狡猾的光焰。
再就是一个相貌英俊的扶桑帅哥,身姿高挺,有股子文雅气质,只是那高高翘起的嘴角显的他个性高傲。
其余之人都是些商人或狂妄的武士,一个个叫嚣不止,还指手划脚的,嘴里哇呜哇呜的放着狗屁。
三楼上竟是些各域外装扮的人,如高丽,波斯人,吐番,女真人等等,最惹我眼的是一个俊伟异常的年青人,只是他眸中那丝邪异便引起了我的关注,而且可肯定说是个魔门出类拔萃的高手,刚好他从我身边诸女身上收回眸光,接上了我的目光,点头微笑。
我亦颌首为礼,这家伙也算的上是个可和我一拼的对手了。我心里却暗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小子自动送上门呀,嘿嘿,他有百分之八十是灭情道的人。
这刻我耳内传来顾长风的声音“:殿下,楞严曾在汉中门附近一处宅院出现过,长风估计那处可能隐匿着殿下想找的人,目下已在蒋瓛蒋大人监控之下。”
我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转目在四下搜寻,终在人堆中的到了隐在其中的锦衣卫统领徐盛,忙传音给他“:速派人至汉中门附近通知蒋瓛蒋大人未得命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只围不攻。”
徐盛应命离去。
下面委婉动听的歌喉和管乐齐鸣将我的心神拉回了现实中。
这位登台的是万花阁的粉魁陈凝香。清装淡抹,竟有出尘之仙姿,惹的在场所有人目呆呆望着她。
这美人儿一边扶琴,一边轻启朱唇吐着李后主的谢新恩:
“秦楼不见吹萧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琼窗口梦留残日,当年得恨何长。碧阑干外映垂扬。暂时相见,梦里懒思量。庭空客散人归后,画堂半掩珠帘。楼风淅淅夜厌厌。小楼新月,回首自纤纤。春guang正在人空老,新愁往恨何穷。金窗力困起还慵。一声羌笛,惊起醉怡容。”
歌声令人涌起一阵怜香惜玉的缠mian感觉。有些歌妓自叹命薄,尽闻声落泪,一付楚楚可人的模样,不过做戏者占了一大半,这盛会空前,不趁此机会落的个好出身,还一辈子呆在青楼吗?一但红颜老去,无情的命运将会把可怜的女人彻底吞噬掉。
这陈凝香唱弹俱佳,较前一位云飘飘得分为高,临退场时竟有意无意的朝顾长风瞄了一眼。
这叫我心中一动,原来这美人儿也是心有所属的人,竟居如此慧眼,看上了顾长风。
对面南楼那冷傲武士一直就死死盯着陈凝香,更低声对身边的一个普通武士说了些什么,那家伙便领命而去。
我心中暗哼一声,老子正愁没借口发威呢,这个小鬼子居然蛮识相的,嘿嘿。
我身畔诸女也只是喜欢这热闹的气氛,听曲只是稍带的事儿。一个个叽叽喳喳娇笑说闹个不停。
虚大美人儿今天算是乖的了,换了往日她早满地窜了,昨夜破瓜之痛,令她失去了这个兴致,另外有一个人一直盯着她,正是比我还来的迟的燕王世子朱高炽。
这小子径自于楚王湘王坐在了一起,以显示其贵重的身份。
近日的风传令他极为奥恼,自已再是不堪也比个锦衣卫强吧?虚夜月竟和一个小小锦衣卫贴的极近,这叫他大没面子,更伤自尊。
至上次酒楼给我训后,越想越气。数次找虚美人儿都给拒绝,这时得知她和一锦衣卫的事,叫朱高炽的心里极为不平衡。
他喝了几杯闷酒,便死死盯着虚夜月。
我就说这美人儿今有些不对劲,环目四顾下发现了朱高炽的存在。
不由闷哼一声,淡淡道“:月儿,这小子一定会过来找你的麻烦,你要提前有个准备。”
虚夜月偷偷瞄了我一眼,见我不太高兴,不由心头惴惴,低低道“:夫君你生月儿的气了吗?”
“:你应还未和他摊牌吧?老子知你们青梅竹马,感情不浅,但是当断不断,可能会贻祸无穷,他若想给老子头上堆泥的话,嘿嘿。”我面容转冷,溢出一股冰寒杀气,言下之意谁也听的出来。
虚夜月娇躯一颤,我何曾对她说过如此狠心的话,她自是受不起,珠泪纷纷洒洒,一众美人儿亦投来了惶惑的眼神,我们的谈话她们当然听的到,尤其于抚云,更狠狠瞪着我,令我大不是滋味。
再加上月儿的楚楚可怜,想起她幼时亲娘,鬼王又对她严厉,我不由心下怜意痛生,挽手揽住她的纤腰,苦笑道“:乖宝贝儿别哭了,老子爱你多深,你不是不知吧,所一看到这小子在,老子就喝掉了二十年加起来都没喝过的醋呢,老子虽是个花心大贼,但对你们都是情真意切,爱若至宝的,任何人受一丝丝伤害,老子都会发狂的,笑一个给老子看吧,既是我家月儿还未有那个了断的准备,就过些日子再说吧,老子认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