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良知的底线
一九四三年二月二十八日，苏维埃联盟古比雪夫州。
苏联古比雪夫州的得名是来源于苏联早期卓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瓦-弗-古比雪夫。不过瓦-弗-古比雪夫虽然是苏维埃联盟的政治局委员，但是却并不是一名合格的政客。由于在联盟大会上并不赞成苏联实行的集体农庄制度，并一根筋的投下了反对票，所以瓦-弗-古比雪夫深受斯大林的嫉恨。
要不是瓦-弗-古比雪夫在1935年就早早的死在了心脏病，估计他也难逃随后而来的斯大林的大清洗。当然死去的同志都是好同志，这一向是斯大林做人的准则。于是斯大林十分大度的为瓦-弗-古比雪夫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并且在联盟大会上提议把萨马拉州的名字改为古比雪夫州。
当刘七带着手下穿过了茫茫的山脉，终于算是找到了一处有人烟的小村庄。这座俄罗斯的小村庄并不是很大，只有几十幢低矮的房子。刘七在带人进入这个小村庄的时候看了一眼路口已经十分残破的标准，之间上面画着一只鹰，而且旁边还要俄语写着cokoл的样子。
通晓俄语的党卫军上校奥伦道夫看到刘七疑惑不解的样子，忙为刘七解释道“中校，cokoл就是猎鹰的意思。恐怕我们眼前的这个村庄就叫做猎鹰。”
“噢？竟然还有用猎鹰来当做地名的，真是够让人奇怪的。”刘七说道。
“这个其实并不难理解，以前俄国人大多都不识字，所以他们的地名有很多都是用动物的图案来代表。据我所知，在俄国沙皇时代，俄国可是有不少的地方用动物的名字当做地名的，其中有马、狼、狗、熊……总之这都是俄国特色而已。”奥伦道夫上校说道。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看来没有文化还真tm是可怕，连自己住的地方都只能用禽兽的名字来命名，怪不得传闻中俄国人士兵都比较禽兽。”刘七说道。
众人听了刘七的话都不禁一阵莞尔一笑，只不过所有人都还不能真正理解刘七这句话的含义。只有在后世中经常光顾各种军事发烧网站的刘七才知道自己说的话的含义。德国被俄国打败之后，俄国占领军在德国完全变成了杀人放光，强奸捋掠的禽兽。光是被抢劫的妇女就达到了几十万名，而且俄国人俄国人的施暴对象从10岁女孩到80岁的老妇人无一漏网，他们不加任何道义上的选择。
有些苏联士兵一边殴打一边强奸，很多妇女甚至被奸淫过后就被当场击毙、枪杀，活下命来也会被再次被奸污。而且俄国士兵的行为并不是少数人行为，而是从军官到士兵几乎都是这样，全都变成了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虽然刘七知道胜利者是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的，但是刘七却对这种粗暴的、野蛮的毫无一点人性可言的行为感觉到不耻。对于来自于后世的刘七来说，这简直就是对军人这个神圣字眼的侮辱。
刘七很快带着手下就进入了这个小村庄，冬季的这个俄国小村庄显的相当的冷清，除了有几条拴在门外的看家狗之外，刘七是看不到任何人类的踪迹。几条看家狗似乎也从刘七等人身上感觉到了阵阵的杀气，立刻都是夹着尾巴，趴在地上不断的呜咽着。
整个村庄显得十分的萧条，房屋的墙壁都是粗线条石头简单经过打磨之后。所有家户中除了看门的那几条狗之外看不到其他任何的牲畜。刘七当时就有点晕，心道“这个叫做猎鹰的村子还真是够穷的啊，竟然连一头大牲口都见不到，真不知道这里的人平时怎么生活的。”
正在这时，医生惊喜的叫了起来“中校，快看，有座谷仓……。”
刘七此时也已经看到不大村庄的尽头有两个比较高档点的房子，之所以说房子比较高档，是因为房子的大门用白色的油漆了而已，墙壁和窗户也都是完好无损。这两个房子其中有一个房子上写的是古比雪夫农业合作社物资仓库的字样。而另一个房子却没有挂牌子，大门上只是用木条定了一个十字，虽然没有挂牌子，但是刘七却知道这里住的估计是位神父或者牧师之类神职人员。
刘七对小教堂之类的不感什么兴趣，但是却对那个谷仓十分的有欲望，因为刘七知道，里面肯定会储存有食品。这一段时间可是把刘七给饿的不轻，刘七刚才看到几只看门狗时都已经快流口水，不经意之间放出的杀气让那些看门狗吓的都快变成了鹌鹑。
但是等手下人砸来那个仓库的大门之后，刘七顿时就大失所望。只见那个物资仓库里面是空空荡荡，别说食品了，连只耗子都没有见到。看到此情此景刘七不禁是一阵的难过，好容易算是找到间粮食仓库，却没有料到连一粒粮食都没有。
刘七正在心急的时候，那间极小的教堂的门却打开了。从教堂里面哆哆嗦嗦的走出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就是没有八十估计也不会少于七十五，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干瘪下去了，看上去就像个人干一样。那名老者身穿一件一件浆洗的连本色都看不出的牧师袍，然后胸口还带了一个木质的十字架，眼睛上带着的眼镜比酒瓶底也薄不了多少。
但是这名老者手中端着的东西却让刘七直流口水。因为刘七看到那名老者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十分难看的黑面包。这块看上去并不能让人产生食欲的黑面包现在在刘七眼中却无意是天下最美的美味。刘七十分想抢上前去抓过面包，一口就吞在肚子里面。不过最后刘七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用眼睛看着那名老者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那名老者短短的二十米的道路足足走了有五分钟的时间，这一路上简直成了众所瞩目的关注人物。当然大家关注的不是这名老者本身，而是他手上托盘的那块面包。终于那名老者来到了刘七的面前，然后用像是从坟墓中传出的声音说道“军官先生，您不用再费力去找了，所有的粮食都已经在这里了。您要是想要您可以拿去，请不要为难这里的上帝的子民。”老者可能已经看到刘七他们穿的德国制服，所以对刘七讲的是德语。
刘七伸手把那块坚硬的像块石头一样的面包那在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去咬一口面包的欲望。想了想刘七便说道“老先生，请您不用误会，虽然我们是德国军队，但是我没有要抢东西的意思。我只是想向村民购买一些食物而已，我们都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付钱的。您瞧……”刘七边说便从戒指中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金币“我会用黄金来支付我得到的食物。”
老者伸手从刘七手中捏过一枚金币，然后几乎是贴着眼镜看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又把金币放到了刘七的手中“军官先生，你的古罗马金币可以买下整个村子，但是现在您却买不到一粒粮食的。”
“噢？为什么……为什么我有钱却买不到粮食，难道是村民因为我们是德国人而不愿意卖给我们吗！？”刘七厉声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你们来晚了，就在五天以前，所有的粮食都已经被政府的人收走了。说是为了不让德军获得补给。”
一听老者的话，刘七顿时就吃了一惊，然后心道“这朱可夫也太厉害了吧，连我会到这里来征集食品都知道，这下可是有些不妙。”刘七不禁有些想掏出手枪的欲望。但是刘七也十分奇怪，既然朱可夫知道自己会来这里，那么为什么不拍军队前来阻击呢。
刘七正在担忧之时，那名老者又说道“造孽啊，州边界上百个村子的粮食都被政府征集走了，这可让那些村民这大冷的天可怎么活啊！”
刘七一听这话才放下了心来，感情苏军这一手不光只是带走了这一个村庄里面的粮食，估计这上百公里之内所有的村庄都已经颗粒不剩了。想到这里刘七不禁问道“那政府为什么不让村民都搬到别的地方，难道他们不怕村民们饿死吗！？”
老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没有说话，刘七能看出这名老者不愿意在自己这个所谓的侵略者面前谈论这个问题。
正在这时，几十米外的一座房子的门突然打开了，从屋子里面跑出一个棕色头发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衣着十分淡薄，而且上面到处补的都是补丁，脚上穿的竟然是一双用草编织的鞋。随着小女孩从那房子中出来，屋内还传来了一阵十分微弱的呼喊声。
突发的这个情况立刻让刘七的手下一阵的紧张，哗啦啦的都拉动枪栓然后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那名小女孩。刘七反应比较快，当然知道那只是一名毫无武力值的儿童而已。刘七赶忙说道“都不要开枪，都把枪给我收起来。”
刘七的命令一下，众人才收关上了手中武器的保险，把武器又重新背在了身上。
那个小女孩径直跑到了刘七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七手中的那块跟石头一样的黑面包，然后说了几句俄语。
刘七身旁的奥伦道夫上校赶忙给刘七做翻译，那名女孩说道“军官先生，我的母亲快要饿死了，您能把面包分一小块给我的妈妈吗。”小女孩边说边朝刘七伸出了手。
小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从那幢房子里面跌跌撞撞的又跑出一个三十多岁的苏联妇女。那个女人身上同样衣着十分淡薄，面容十分苍白，而且脚上还没有穿鞋，直接光着脚在雪地上就冲了过来。很快那个女人就就跑到了刘七面前，然后紧紧的把那个小女孩搂在了怀里，然后用十分凄凉的语气朝刘七说了几句话。
奥伦道夫上校小声的在傍边给刘七做着翻译“军官先生，请您宽恕我这不懂事的孩子吧，要是她有对您不恭敬的地方请您来处罚我吧，都是我的错……咳咳……”那个女人说到最后竟然咳嗽了起来。
此刻刘七所有的手下都用眼睛注视着发生的这一切，谁也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却都是充满了一种矛盾的神采。那名老者也用那已经基本上快要瞎了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
刘七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半蹲了下来，把那块正在吸引着所有人眼球的黑面包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接着刘七又从戒指中取出一件防寒服给小女孩披到了身上。
那个女人被刘七的举动给惊呆了，慌忙把小女孩楼向自己的怀中。刘七看出这对母女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坏了，连忙说道“不用怕，我没有恶意，这件衣服是我送给你们的。你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刘七说完之后，奥伦道夫上校就把刘七的话翻译成俄语，告诉了那对正在瑟瑟发抖的母女。
那个女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却没有再阻止刘七把防寒服给小女孩穿好，并且看着刘七一粒一粒的系好了扣子。不过当刘七伸手为小女孩整理脖子后面的衣领时，那个小女孩却猛的用嘴吻了刘七一下。刘七的反应速度虽然惊人，但是由于不想伤害这个小女孩，刘七也只能忍受那个一脸污垢的小女孩的亲吻。不过大家不要想歪了，小女孩只是亲吻了刘七的脸颊而已。
小女孩在吻晚刘七之后轻轻的对刘七说了一句“军官先生，谢谢您。”然后一手牵着她母亲的手，一手搂着那块黑面包，慢慢的朝自己的家走了去。
等那母女两个都回到了家之后，刘七才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不过刘七却一眼看见了在旁边正一脸惋惜状的医生，刘七失去了黑面包的伤心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直接恶狠狠就朝着医生说道“怎么着医生，你是不是看那家人只有母女两个，你就动了坏心眼了。我可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去动了那块黑面包一指头，我就把你所有的指头都剁下来……。”
医生一听刘七的话赶忙收起一脸猥琐的表情，然后说道“中校，看你把我说成了什么人。我堂堂一个罗马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那里会去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噢！那你刚才为什么一脸惋惜的表情。”刘七问道。
“我是看刚才那个女人已经病的十分严重了，于是本着救死扶伤的天职，我就想……”医生的话没有说完。
刘七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医生这是看到病人手又痒了，刘七不由笑着说道“你个二百半，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又没有人拦着你。去吧，也算是你做了点好事。对了……你没有药品，怎么给那个女人治疗呢！？”
医生拍拍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挎包说道“中校，您放心，作为一名真正的医生，我是永远都有准备的。”
“你个蒙古大夫……”刘七看着医生兴冲冲跑向那对母女的房子后，微笑着嘀咕了句。接着刘七就对着周围的手下说道“好了，估计今天大家还得再吃‘荤的’。跟着我让你们都受罪了。”
士兵们虽然没有吃上食物，但是所有人去都对刘七的行为感觉到无比的荣耀。士兵们都高声回应道“参谋长，只要能跟着您。我们哪怕吃光所有的皮带我们都愿意。”
“好了，我们现在休息一下，加紧时间造饭。要是不快点的话，那些‘肉’还不知道什么时间能熟呢！！”刘七说的可是实话，想把皮带煮的能咽下去，估计没有几个小时还真是做不到这一点。
那名老者静静的看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刘七说道“军官先生，您现在可以带着您的手下进入上帝的房子里面休息，我想上帝不会去怪罪一群将来会上天堂的他的子民在他的房子休息的。”说完以后那名老者步履蹒跚的走回了自己的教堂。
虽然刘七对于上天堂这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刘七却知道最少眼前的这名老者并没有什么恶意。刘七也没有客气，带着几个军官跟着那名老者就进入了教堂。
说是教堂，其实也就是几十平米的样子，粗陋的木质凳子连油漆都没有上。而教堂后墙上只是挂着一幅彩绘耶稣受难的图画，其他教堂里的奢侈的供奉物品和器皿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里刘七不由心生感叹“这明显跟梵蒂冈的教堂就是天壤之别啊，虽然信仰的人都是耶稣，但是这里却几乎是一无所有。”
跟着刘七进来的几个军官却没有嫌这里简陋的意思，虽然这里是属于东正教派，并不是天主教徒祈祷的地方，但是相同的信仰根源却让几名军官都对着耶稣的画像默默的祈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