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冲到百花楼前,那中州大侠云天纵已然猛得从靠椅跳了出来,就在那一站便吓得一干公人不敢前行,只见云天纵一张国字脸,身材魁伟,大有北地男儿的豪气,站在那里有如铁塔一般,竟是不威自怒,果然大有高手风范,他朗声道:“几位朋友,为何来百花楼生事?”
借着酒劲,白云航大喝一句,这句话的威力竟然比佛门狮子吼的威力还要强上十分,竟让云天纵都生了惧意,只听他大喝道:“你敢杀官造反!”
云天纵这才看到这帮人全穿了官服,赶紧拱手道:“这位官爷,绝无此事……
白云航那是步步紧逼:“张典史,查一查此人可有什么案底?”
在江湖做过大侠,哪一个没有案底?云天纵的声音当即低了下去:“这几位官爷,小人并没有什么案底!”
他一边辩解,一边向后退,白云航却是大步向前,正说道又一个大汉从百花楼走了出来,白云航估计这人便是所谓的北地孟尝练心武了,大声问道:“本官已经打探清楚……我且问你,那个在伪诏上署名的练心武是不是在这里?哼!别以为本官那么容易好骗!”
那边练心武一听这话,已经退了回去,只留下云天纵一人独自抵抗白云航的利嘴。
无论是大侠,还是护院,都有对抗官府的勇气,只可惜现在云天纵和练心武只是做护院的两位大侠,既非大侠,亦非护院,简而言之,就是两位高手。
高手是个一个让人仰望的职业,只可惜高手却有着很多的顾忌,高手有老婆孩子,高手有亲戚朋友,高手害怕被后起之秀超过……总而总之言之,这两位高手有着太多的顾忌了。
高手的收入比普通人高,他们想要跳槽总是非常顺利,他们无须辛辛苦苦地寻觅一份工作,自然有人主动上门招募,差距只在收入福利上,绝对没有下岗工人再就业问题,只不过正因为高手没有再就业问题,不过护院那样一下岗就要全家挨饿,所以他们对事业心的责任心是相当有限的。
特别是这位北地孟尝练心武,一听白云航提到他的历史问题,当即避而远之。
鞑虏入河南时,豫西关李两家分兵起兵抗清,旋即兵败,不过两家在本朝所受的政治待遇完全不同。
关家因为太宗皇帝心情很好,随手封了个河南节度督理河北军务,大明朝却只封了个知府,关家嫌大明朝的封号太小,便打了大顺朝的旗号,全家被被鞑虏杀个精光后被追封为“忠义上将军”、“一门忠烈”,甚至今上亲呼为“开国元勋”,还赏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而李家视明室为正统,也讨了个知府的旗号打了出来,结果大顺朝打回河南之后被成了“伪朝贼将”,而这位北地孟武练心武偏生列名于李家讨伐鞑子的檄文之中。
那一次列名,虽然让练大侠又一次扬名天下,从此也惹来了无尽麻烦,从此有了极其严重的历史问题,那其中的苦楚……真是一言难尽啊,因此一提到白云航提到他的历史问题,赶紧退而避之,让
你让一寸,人家便进一尺,眼下白云航便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你是何人?云天纵?想起来了,你在官府中的案底多了……张典史,暂且不查这杀官造反的案子,先把牵连到几十条人命的云天纵带回衙门审问一番……”
几十条人命?白云航至少已经想到了十条,云天纵的成名之役不是所谓“漠北挑三鹰,雪夜杀七狼”,真带回去就拿这案子开审。
云天纵不得不弯下腰,脸上挤出一张笑容,连声说道:“大人!这位大人!小人绝对是清清白的!”
原来被吓得不敢前行的一干公人,一见云天纵被吓成了软骨头,立时强硬起来了,他们连声向白云航,旁边张亦隆向白云航劝道:“大人,这一桩谋反大案是苏总会亲自交代下来的,万万不可耽误了!”
白云航酒力甚小,吃了小半壶劣酒之后,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他借着酒力发疯,才带着一干公人杀回来报仇,只是头脑还清楚着,一听张亦隆给他找了台阶,他冷哼一声:“云天纵!算你运气不坏,今日暂且搁下……弟兄们,都跟我去抓那帮意图谋反的乱贼!”
他这时候才体会做官的好机会,就是争风吃醋这等事情,都可以弄一份大义的名份,那边练心武一听到“意图谋反”,已经吓得不敢露头了,一干公人一见吓翻了两位高手,胆气一下子就壮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跟着白县令冲入百花楼。
一时间不知惊醒了多少美梦,多少花颜失色,一干男子急急忙忙系紧裤带,也不知道哪位的夫人带着娘子军杀上妓院来了。白云航识得去天香阁的路,亲自带队在前,沿路一干公人还连声叫唤:“切不要这要杀官造反的贼人跑了!”
越是虚张声势,百花楼越没人敢出头,不多时白云航已经听到那黑衣汉子道真杯的大笑声,一脚喘开房门,大声叫道:“尔等意图谋反,全给我拿下!”
中州大侠云天纵尚且点头哈腰,北地孟尝练心地远遁千里,尚且他人,这阁里中人一时间吓得不敢动弹,那黑衣汉子道真杯此时赤着上身,露出那虎背熊腰的身躯,手里举着一坛子酒,时不时一阵狂笑,一边喝着嘴里还大骂:“狗官,还有这些愣头小子都不是老子的对手……小娘子,这就来疼爱你!”
哪料想白云航去而复返,带着大队公人杀回来了,这黑衣汉子道真杯气得又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大骂道:“狗官!让你瞧瞧老子的厉害,老子要剥了你的狗皮!”
说罢,便将手里的酒坛往地上一掷,道真杯向前连奔数步,眼见就要和白云航撞在一块。
这帮公人刚才借着那两位大侠壮了壮胆子,可是见到这黑衣汉子身材高大,一看便知道个武林高手,纷纷向前迈了两步,却和白云航离得远远地,不敢和道真杯真枪实剑地干上一架。
道真杯一拳击出,有千钧之力,眼见白云航就要被打翻之地,那台上的李玉霜也是用纤手按住小嘴,不忍看到这般掺景。
接着只听扑通一声伴随一声掺叫,公人们连声叫唤:“上啊!”
白云航脸带笑容,转头向台上的李玉霜笑了笑,原来那道真杯不胜酒力,脚步虚浮,还没冲到白云航面前就来了个马失前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干公人有见便宜可捡,胆气又壮了,纷纷上去捡便宜了。
武林高手就是武林高手,道真杯虽然倒地在身,可是七八个公人还真收拾不下他,反而让他弄翻了一个,
这时候,张亦隆抓起一张长凳朝他背上使尽全力重重地一砸,道真杯不禁掺呼一声,公人当即手持各式棍榛、长凳、锄头,围住了道真杯一顿痛打,任是他有三头六臂也是招架不住,只能紧紧抱住头部挨打,嘴里也不知道痛哼着什么。
见此情形,公人们越围越多,越打下手越狠,道真杯只能大声讨饶,已经许多年没有这种尽兴的机会,张亦隆拿着长凳雨点砸了下去,最后竟连长凳也折成了两半,他才住手,转头对白云航说道:“今天总算是体会到做官的好处……”
那台上的李玉霜见白云航来而复返,先是一喜一惊最后又是一喜,后来仍旧是目光幽怨,垂下头去,似乎是自怜苦命。
白云航看着目光凄迷的李玉霜就痴迷进去,只是痛殴道真杯的声音才让他猛得回过味来,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把今晚的事情善后好。
细看这阁中的十多人,进门的时候朱清海还在,现在却不见了,射斩空那帮侠少也已经不知去向,扫了一眼,当即抓住与朱清海同桌那商人仔加审问。
朱清海什么时候跑的,那商人也不清楚。
至于那帮侠少,原来射斩空和道真杯搞恶性竞价,两个人越是加价火气越大,那帮侠少对着道真杯大骂出口,道真杯干脆让身边的那丑女拿来好几坛子酒,道真杯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骂,射斩空好不容易开到了二百两,那边道真杯大骂:“二百四十两,你这帮小狗还有钱吗?”
射斩空终于支撑不住,春霄一度要付出二百五十两以上的代价,任什么富家子弟都承受不起,再看那帮侠少,也是连连摇头,只得败下阵来,一起灰溜溜从后门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白云航已然带着公人杀返回来,道真杯才得意了一会就被公人围着痛打。
这时候公人都打得有些手酸,那道真杯的讨饶声也是从杀猪般的叫唤变成断断续续了,白云航当即喝了一句:“给我绑了!”
既是武林高手,公人那就格外小心了,在道真杯身上绑了又绑,白云航铁面无私,大声宣示道:“尔等竟敢借此场合聚众图谋叛乱,我奉河南总会督理节度苏大人安琪之命,特来督办此案!公人们,将他们全给绑了拉回衙门!”
公人们当即找来绳子,不理这阵阵求饶之声,无论是使唤姑娘还是嫖客姨娘都给严严实实地绑了,只缺李玉霜一个没绑,白云航走到她面前喝道:“这位姑娘,你也牵涉到叛乱之事,请同咱家回衙门一趟吧!”
李玉霜用带着一丝幽怨的眼神看了白云航,只应了一声:“遵大人吩咐吧!”
这声音动听不已,白云航在前,李玉霜跟在身后,一干公人得意洋洋地将阁中之人尽数押了出来,道真杯原本赖在地上不肯走,白云航朝他喝了一声:“起来!否则再打一遍!”,道真杯在当即第一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老老实实地走了出来!
那台上与李玉霜姨站在一起的姨娘,见这么多人冲了进来,惊呼不止,几个公人见她甚有些风韵,手脚很不干净,倒是那丑女经过白云航身边的时候,行了一个大礼,轻声说道:“这位官爷,如果你要带走云姨,恐怕伙计会不干……”
白云航看了一眼两旁,伙计确实有些虎视眈眈,稍一打探便知这云娘正是妓院的主事,在百花楼中颇有些威望,他暗思若是万一引起龟奴反弹岂是不美,顺手一挥,便给云娘松了绑,连带把这丑女也放了,只带走李玉霜和六个妓女。
那边云天纵和练心武正在偷偷看着威风八面的公人一边走一边尽情欺凌道真杯,不由暗自庆幸起来,这道真杯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时不时在百花楼滋事生非,可即便云天纵和练心武联起手来,虽然能拿得下道真杯,也非得身上挂上几道彩不可。
现下这道真杯被打得不成人形,而且这帮公人根本没伤着半个,显然是轻轻松松地把道真杯给收拾下,看来这帮公人此来必有所恃,自己若是冒冒失失地上去拼命,肯定会在阴沟里翻船。
因此云练两人决心继续躲起来,八天之后,云大侠和练孟尝成功跳槽,在开封府一位大富商又谋得了护院之职,待遇比之百花楼更高,那大富商还得意地说:“有云大侠和练孟尝照应,我可以安枕无忧了!”
不管云娘的泣求,也无视李玉霜那有些漠然的眼神,一出百花楼的门,白云航便对张亦隆大喝一声:“给我雇几辆大车过来!不要管银钱多少!”
夜长梦多,白云航既然放了那云娘,就生怕这百花楼来过味来,派出云天纵和练心武这两大高手追杀过来,自己手底下全是一帮张亦隆这样的饭桶,人家只要一个人便能收拾自己这边一百个饭桶了。
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还是早点赶回县衙再说,张亦隆办事倒也利索,当即高价雇来五辆大车,只是车主看到一大帮恶狠狠的公人,当即愿意以成本价将白县令一等人送回县城。
从古到今,犯罪份子在多数时候是没有人权,因此两辆大车上竟挤了近二十个嫖客和四个看管的公人,那些妓女和李玉霜挤在另一辆车上,白县令意气奋发地带队回返县衙。
只是寒冷的夜风吹过白云航的脸庞之后,他不禁冷静下来,自己今天实有太过冒失了,归根到底胜利的原因在于:“不是我军太强,而是敌人太无能!”
抓了这二十多人回县,怎么善后还是大问题,这青楼中人也有通天的本领,没见到百花楼匾额上的字就是出于会办苏大人之手吗!
不过下一刻白云航已经转念想道:“管他了!今霄有酒今朝醉,咱这县令的位置原本就不安稳……那李玉霜……”
一想到李玉霜的绝美容颜,白云航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尽数消失,只期盼着能早点到县城。
一下车,一干公人就把一干人犯驱向县衙南侧的大狱,不过这大狱已经许久没关押过人犯了,白云航倒吩咐了一声,今夜公人都得在县衙老老实实地呆着,由张亦隆领头分开连夜初审,总得把这帮人犯审出问题来,这意思很明显:“有问题给我审出问题来,没有问题也得给我审出问题来,总之一句不能没有问题!”
至于这些青楼女子吗?白云航打马虎眼说了一句:“先过了今夜再说!今晚谁碰她们一根手指头,我把他的狗爪抓给剁下来,明天早上我给大伙儿发粮饷了!到时候大伙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干公人兴奋已极,不管这一天来的辛劳,连夜采取疲劳轰炸的法子进行审讯,张亦隆坐在太极椅上,威风已极,吓得嫖客们直哆嗦。
白云航却没有连夜开审,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是他发威的时候,到时候这帮反贼还不招供就要上大刑了,好歹也弄出个案子下台,因此他先去休息。
他挽着李玉霜的柔荑,感受这只纤手的美好,李玉霜低下头去一言不发,目光斜视,说不出的落漠,与白云航的意气风发完全成了反比。
白云航暗自得意:“二百四十两啊……哼!道真杯那狗贼开到二百四十两又能如何!这李姑娘还不是到了咱家之手……二百四十两啊!”
二百四十两是什么概念,二十多两银子现下够乡下农家过上一年,鞑子在关外开捐,只需千把银子,那班富商都可以买到孔雀花翎了。
兵政府顾尚书买个戏班子,连聘教习、置办行头在内总共不过一万两银子不到,这还算了来回路费以及经办手的贪污,要知道这小戏班子二十四个女孩子全是李玉霜这般的绝色
如果不是几方意气用事,道真杯怎么也喊不出这等天价,不过倒是给了白云航得意的资本,他暗自想道:“一夜春霄……咱家这第一次居然能值两百四十两啊!”
以银子来衡量世上的女子,那是最可悲,却也是最现实的,不多时已经到了白云航所住的西花厅,他便随手打开,转头就想把李玉霜拉进房门,只见李玉霜那眼神有若今晚的月光一般清冷,再配上雪般俏脸,似乎是不存于这世上的仙子一般……
只可惜白云航是个世俗男儿,任由李玉霜用力挣扎,他用力将李玉霜拉进房去:“咱家明天或许就丢了这印把子,趁现在春霄一度才是正道……如此女子,方配得起我白云航!这次来登封县也便值了!”
白云航很少与女子相处,平时都是文静已极,只是这登封半月倒让他变得率性而为,他关了房门,猛地将李玉霜拉进自己怀里尽情轻薄,李玉霜用力挣扎着,只是她的力气怎敌得过白云航,玲珑的娇躯依然紧紧依着白云航。
她的泪水象断线珍珠落了下来,白云航只见她神色凄苦中带着无奈,只是怀中这婷婷玉立的玉体对自己有着太大的诱惑力,火热的嘴唇当即贴在白玉般的俏脸上,灵活的舌头轻轻滑过她的颈部,李玉霜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她的默许,或许让白云航下了最后的决心,解开那薄纱,一只手滑进那未曾有男人探访过的衣内轻轻拂着滑如凝脂的肌肤,李玉霜依着闭着眼睛,身子机械着抖动,一对纤手更不知道放于如何,白云航哈哈大声,横抱起了李玉霜……
芙蓉账暖,君王从此不早朝。
只是白云航没有这个能耐,不过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李玉霜光洁无瑕的祼背,还有散乱的柔顺长发,细致的粉颈,回想昨夜的荒唐,白云航的心情便好得不能再好。
按照白云航所了解,到了这个时候,女人总是哭哭啼啼个不停,自己必须说上一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到时候女人会*。
只是江湖故老相传,不算数的十有八九,李玉霜也同时醒了过来,她不敢面对白云航,只是说了句:“给钱……二百四十两!”
为什么?那边李玉霜已经带着泣声说道:“给钱!难道你连我们青楼女子的钱都要坑吗?”
白云航的脑子倒是挺活,他搂住了李玉霜的香肩,轻声说道:“玉霜,都是一家人了……这又何必啊!难道你还要回那火坑去吗?”
李玉霜这才转过身来,只是靠在白云航怀中哭哭啼啼个不停,与这样的绝色佳人赤身相对肌肤相亲,白云航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起了男人应有的反应,李玉霜娇嗔道:“都不是个好东西!”
白云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天也是第一次……咱们就做一对恩爱夫妻吧!”
李玉霜性情冷漠,这情话十句倒有九句是由白云航来说,偶尔她简短说一句“好啊”,或者点下头,不过总算是把这小娇娘暂时系在白云航的身上。
白云航说了半天情话,已然太阳高照,这对新人才起床。
白云航随意扫了李玉霜一眼,只见肩上那一点艳红依然犹存,不知瞪了下眼睛。
自己早已亲自确认,再加上chuang弟间的点点落红,白云航已然觉得昨天的付出是绝对值得的,可是为什么这守宫砂还在肩上?
李玉霜说了句:“她们画了上去!一擦就可以!”
白云航试着用力一擦,着实半点不错,那守宫砂已然被擦去,他不禁抓了下头发。
过了许多时日之后,白云航遇到一位神医,才知道这守宫砂之说纯属附会,只有青楼女子为卖个高价才刻意画上一道。
李玉霜仍是对白云航不怎么理会,白云航看着这个清冷的美人,暗自心道:“莫不是她因为从我而不喜吧?也难怪……”
世间家务事古来难断,白云航只说了一堆好话,李玉霜昨夜受创颇重,又叮嘱了李玉霜要好好休息,外面的事务全由白云航自己一人承当。
这家中事务搞定之后,白云航这才打开房门,呼了一口新鲜空气,拿来了饭菜与李玉霜一起吃毕,才到三堂准备今天的审讯,张亦隆早带着睡眼在那等候多时,一见白云航出来,赶紧迎上来说道:“大人,都不肯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