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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澈被宫以沫的直白夸红了脸,他微叹,拉着宫以沫在屋内坐下,片刻后才道,“女孩家要矜持,不能这样轻易夸人,尤其是男子。”

矜持?

这个词让宫以沫面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上一世她如飞蛾扑火般追求宫澈,更是赶走了无数女人独占他的后宫。

很多人在她背后骂她不知检点,她也不管,她一未来人,喜欢就是喜欢,实在做不到慢热和扭捏,想必正是因为得到的太简单,上一世宫澈才没有珍惜她,而喜欢上了矜持美丽的苏妙兰吧。

她脸色发沉的总结反省自己的过错,宫澈自知失言,宫以沫从小在冷宫长大,无人教养,自己说她不矜持,岂不是说她没教养?看着她突然萎靡的小脸,宫澈竟然觉得心疼,忙补救道。

“但是对孤没有关系。”

宫以沫抬头看他,宫澈不觉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来,眉眼都是暖意,“你是孤的妹妹,对孤可以,对外人则不行。”

宫以沫心知他是在安慰自己,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细致的人啊,这样的人,最容易吸引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宫以沫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她的乖巧让宫澈十分受用,便拿出了老早就准备好的玉容散给她,“你受伤刚好,这药是生肌祛疤的良药,你且拿着用。”

宫以沫摸着手里冰凉的玉瓶,半点没有推脱的意思,一把攥得紧紧的!心里却微微有些触动,这玉容散的珍贵她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知道宫澈这太子之位不好做,却没想到一见面就给了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

想着,她咧齿一笑,“那就谢谢太子哥哥了!”

小姑娘的直率让宫澈更加心疼,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可惜除了药什么都没带,不然真想再送她一些东西。

得了好处,宫以沫也刷了刷好感度,就开始赶人了,想着苏妙兰还要再过几年才会出现,她完全可以慢慢来一点也不急。

看着宫澈的背影,宫以沫一边甜甜笑着,一边想。

傍晚宫抉一回来,就问了宫澈的事,宫以沫还纳闷,这小子消息还挺灵活的嘛。

“你说太子哥哥啊……”宫以沫笑眯眯的拿出药瓶,“他是来给我送药的,人挺好的。”

宫以沫的夸奖让宫抉十分不满,从前皇姐都只会夸他一人,更不要说这样亲热的叫其他人了!宫抉冷冷盯着那瓶药,“皇姐的伤早就有父皇用最好的药敷用了,结痂脱落后根本不会有任何疤痕!”

这也是最近后宫那些女人疯狂嫉妒的原因!玉容散一年只能制出三瓶,就算不是用来治伤,直接涂抹,也能让皮肤容光焕发,但皇帝手里的两瓶全都让宫以沫用了,这份荣宠,前所未有。

宫以沫自然知道,她一边拉着宫抉进到室内,一边说,“我自然知道,所以这药,是要给你用的!”

她一说完,原本还暗自生闷气的宫抉一愣,竟然直接被宫以沫拉到了寝殿坐在床上才缓过神来,原来皇姐还是皇姐,她一直都是想着自己的!

此时寝殿里所有宫人都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独处了,让宫抉十分怀念。

“好吧,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宫以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瞪着宫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伤口没有处理好,现在都没愈合!瞧瞧你脸白的,我说怎么都喂不胖!”

真是气死了,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才健康嘛,尤其藕节一样手臂什么的,最可爱了!

宫抉没来由的紧张,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宫以沫受伤后,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质变了……

以前他很想靠宫以沫近一点,现在宫以沫一靠近,他便觉得紧张无措,心也扑腾得飞快。

现在宫以沫就靠的很近,他往后退了些,为难道,“皇姐,我可以回去让其他宫人帮我上药。”

宫以沫不耐烦的皱眉,“这后宫的人,我一个都不放心,你最好乖乖听我的,逼我用强就不好了!”

虽然用强,她如今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他们如今都是风与自然第三重,但是她皇姐的威严,还是让宫抉乖乖就范了。

将皇子服脱下放在一边,仅仅穿着白色中衣的他,双眼冷清,剑眉飞扬,已经有了日后的绝色风华,而此时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乖顺的低垂着,侧脸精致到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宫以沫大大的饱了眼福之后,才让宫抉继续宽衣,很快,他背对着宫以沫露出了整个后背,那还渗血的纱布环绕着,无端端破坏这美感。

宫以沫神情慢慢严肃起来,她慢慢剪开那些纱布,露出了还未愈合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啊,却被其他人这样伤害!

他还那样小,肩膀那样瘦弱!也不知当时他是怎么一重重闯到皇帝面前,求皇帝来救她的。

宫以沫心里很清楚,若不是他及时,恐怕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三次生命,也就完结在冷宫了。

宫以沫的手有些凉,一点点触碰在肩膀上却无端让人觉得痒。

他的脸难以抑制的烧红,心里却明白,他对皇姐的感觉,和皇姐对他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皇姐心里,他不是小她一岁的弟弟,而是像晚辈一般,所以她对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肌肤之亲。

但是他……会在意啊。

他心里存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旖念,他不明白是什么,但是却知道,一定和皇姐有关,因为他的世界,最重要的,都是她。

上药时,宫以沫罕见的没有说话,她似乎很不高兴,或许是在讨厌那些伤害他的人,但更可能是在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小嘴微微赌气,这才有了几分小女孩的可爱。

宫抉暗暗发笑,“皇姐,今天太傅夸我了,他说我看问题不拘一格,见解独到。”

“哦。”宫以沫觉得这是正常的,她养的小孩本就不凡。

这时涂好了后背,宫以沫又来凃胸前。

她的气息一下靠近!在宫抉还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层层包裹了他,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将目光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