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跟穆俨磨了几日,都做不通他的工作,穆俨死活不肯把那块玉佩卖回给他。
把张辅给气的。
他一个大将军,难道明抢?
亏他还那么赏识他,想把这汪肥水留下,留个屁!气煞他了。
“穆俨!”
“属下在。”
“命你带一万士卒前往安南东都应战,配合左军右军,把简定拿下!”
“属下领命!”
看着穆俨领了军令退下,张辅磨了磨牙,放在眼前看着就生气,且让他领兵与陈军战上一战。待他回来,再另想办法。
另一边,霍惜带着霍念,离开上庸,前往仪陇县。
到了仪陇县,就可以在嘉陵江码头坐船,一路南下到达长江交汇处,就可以船入长江,一咱顺流而下,回到京城。
离开外祖父母,霍念一路蔫答答的,霍惜也是满心不舍。若外祖一家能够脱罪,还有相见之时,若不能,恐难再见。
香草夏荷来了上庸一趟,已经知道好些内幕,对姑娘少爷很是心疼。两人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哎呀,少爷,咱们好像就快到上回痛打山匪的地方了!”
霍念果然被转移心神,也趴到车窗边:“我看看!”
这一看乐了。可不就是来时痛打山匪的地方吗。“嬷嬷,快快,给我吃点东西,一会若遇上土匪,我好与他战上一战!”
车辕上,鲍康也掀了帘子,脑袋钻了进来,“嬷嬷也给小康吃,小康也要跟念儿去打架!”
马嬷嬷都气笑了,这是个什么好事不成。
倒也没多劝,和香草夏荷把包袱打开,寻了些干饼给念儿,小康,逐风踏月。
“这是外祖母做的饼,真香!”
“真香!里面还有肉。”鲍康也连连点头。
香草和夏荷怕他们干吃噎着了,两人煮了茶水给他们倒。
“再给他们挖些蘑孤酱配着吃。”霍惜吩咐了句。
“小康要吃兔丁酱。”
在流放村,逐风踏月带着鲍康在林子里猎了很多动物,给外祖一家添了不少肉食,做了蘑孤酱也做了好些肉酱,香得外祖父母和舅舅们直夸口。
“念儿不吃。就没剩几罐了,要留着慢慢吃。”吃完了,就没有了。念儿有些不舍。
“那,小康也不吃了。”
“没事,还有七八罐呢,给他们一人挖一勺。”霍惜见鲍康盯着肉罐直流口水,笑着吩咐香草。
“谢谢姑娘,姑娘最好了,小康最喜欢姑娘了!”
马嬷嬷看着他笑了笑,长得人高马大,但心思就跟稚儿一样,不由叹了口气,就这样,哪有人嫁给他哦,有些发愁。
马车也没停,众人都在车上吃了些东西,那蘑孤酱,肉酱香得咧,坎三坤四,差点现身抢了。
到了上回土匪拦路的地方,越接近众人越发小心。
山道狭窄,两边山高林深,这样的地方,最怕有人在里面埋伏。车厢里,霍惜等人都抓了武器在手里,大气不敢喘。
只是马车都驶出好远,已经快驶出山道了,除了风声,风吹树梢声,半个人影没见。
大伙齐齐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上回被咱们打怕了。再不敢拦路了。”
见霍念还有些小小的遗憾,霍惜用手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脸颊,“那山匪穷凶极恶,都是不惜命的,你还盼着呢!”
霍念还不依,“只每天跟两位师父对练有什么趣,得跟不同的人练手,越是出奇不意,越是看不清套路,越能多攒经验。”
嘶,这小子还来劲了。
“咱一路出行,就是盼着太太平平,你倒好,盼着出奇不意了。”
霍念抬着下巴朝霍惜嘿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姐弟俩玩笑了几句。
就在众人以为太太平平出了山道时,忽听从山上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定睛一看,有山石滚了下来。逐风和踏月忙勒停马车。霍惜等人也掀帘看去,就见山上好几方大石滚落,把路拦住了。
众心皆心里一紧。
马车过不去了。山匪换了策略了?
见马车被拦下,山上哗啦啦冲出一大群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瞧着不像山匪啊?像是普通百姓。”香草满脸疑惑。这丫头见识过逐风和踏月的功夫,这会倒是不带怕的。
“中间还是有好些凶神恶煞的。”夏荷有些紧张。
“难道是山匪把附近的村民劫持了,逼他们当了山匪?”马嬷嬷看得仔细。这一波人,连半大小孩连女人都有。
霍惜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霍念已从车壁上抽出了弓弩,从窗子里伸了出去,对准了外头,神情专注,呃……
这孩子,看来真的走歪了啊。
霍惜再定睛往外看,马车后面也被人扔了大石拦了,这下好了,车子被拦在中间,连后退都不能了。外头逐风踏月鲍康已是严阵以待。
“我等只是过路的旅人,无意惊扰各位,还望诸位放我等过去。”逐风朝对方喊话。
“放你们过去?你们看这天黑了吗?”
“姑娘,他说的什么意思?”
“是说天没黑,我们就在做梦了。”
半山腰上,一个首领模样的男子,抖着腿,肩扛一柄长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来是把他们这行人当做瓮中鳖了。
“啊?”香草听了有些忿忿。
“姐姐,好像不是上回那批人。”
“嗯。”霍惜也看出来了,同一个山道,一个山头,一个山尾,只隔一个多月,就换了一波人。这回的山匪中有好些半大孩子和女人,都扛着锄头及各种农具拦路抢劫,这瞧着像是普通百姓。
这若是伤了平民,怕是不好跟官府交待。万一被报官,他们搞不好得去官府辩一辩。若遇上官匪勾结……
这拦了路,马车还不好冲过去,霍惜眉头皱了皱。
“姐姐,我把那个带头大哥先射了!”霍念有些蠢蠢欲动。
霍惜往外看了一眼,按了按他的手,怕他冲动,“这距离太远,你准头不行。”莫打草惊蛇了。
“那怎么办?”
“一会把弓弩交给逐风或是踏月。”让他们擒了带头那个。
话刚落,那山匪已是带人从半山腰上下来了。
香草夏荷一下子慌了:“姑娘,他们下来了!我们要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