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展一听,痛心疾首。
“二弟!竟是你的人!定是你的人引来仇敌,在城中滋事不说,又恰巧遇上璎儿,一听他是穆府的少爷,就把他撸走当了人质!”
穆展恨恨地盯着穆俨:“不知二弟招惹了什么人。蒙面的黑衣人光天化日出现在城中,出手狠辣,当街行凶撸走我儿,不知我儿这会是否还有命在!璎儿!”
悲痛难忍,一说完就翻身上马,当众一骑绝尘,疾驶而去。
黔国公对穆俨说道:“是不是你的人,先把人救回来再理论!”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厉喝他跟上!
穆昂本想说他一个国公没必要跟了去,但见他思孙心切,也只好唤上几个儿子也跟了上去。
穆俨看了那名来回事的护卫一眼,也没时间多问,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朝身边的离一坎二吩咐:“离一去看看情况,坎二回府上看看。”
若真是什么人寻来,他担心府中的惜儿。
离一不同意:“我跟着少爷,让坎二去查问情况。府中有逐风和乾三他们在,世子只管放心。”
也罢,先跟去看看情况再说。若有人敢用他的名义滋事,且等着吧!
主仆三人打马疾驶而去。到了岔口,坎二去往庄子方向查问情况,穆俨和离二则跟随黔国公等人往北一路追去。
而暗卫在城外弹射的信号弹,主仆三人皆没有看见。只有外出的艮七看见了,大惊失色,急忙往城里赶。
穆府里,大房几个丫头想冲到府外寻医婆和大夫,竟都出不去。
不是被护卫发现她们要翻墙或钻洞,把她们叉走询问,就是喝斥她们不让她们靠近门口院墙,好说歹说都不让她们出门。
“三夫人,三夫人!”
段氏和车氏正逗弄着穆璘,被下人这一声喊给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何事竟慌成这样?”
“三夫人,四少夫人,出事了!”出大事了。三房的下人从前院避着人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惊魂未定。
“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丫环缓了缓,就把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段氏和车氏都惊呆了。
“世子夫人要生了?几个府门紧锁,闲杂人等不得外出?”
那丫头连连点头,喘着粗气:“不知为何,府中各处看门的全换成府卫,我看见大房的几个丫头,跪着求他们,说世子夫人要生了,可他们说接了上头的命令,闲杂人等一率不得进出。那几个丫头又是想翻墙又是想钻洞,都被府兵叉走了!”
“什么!”
段氏婆媳惊坐起,“换上府卫?可打听到出什么事了?大房为什么要出府寻大夫和医婆?”
“是啊,大房不是早两个月前就请了医婆养在府里了吗?”车氏很是诧异。
“小的不知。小的不敢靠近,只见她们和府兵对峙着,小的害怕,远远躲着,听不真切。也没听到为什么紧闭府门。”
“张氏要生了?为什么要出府寻医婆和大夫?”段氏眉头紧拧。
车氏心里砰砰跳,有些不安,难道两个医婆都出事了?“母亲,一定是出事了,儿媳想过去看看。”
段氏点头,又摇头,“且等等看……”
招来下人吩咐,“快,到各处打听看看,府中出什么事了。再找两个机灵的去二房那边打听情况!”
今天男人们都不在,二房掌中馈,府门紧锁,只能是君氏那边下的命令。
见丫头听令往外跑,段氏又一迭声吩咐:“再去荣医婆和万医婆的住处看看,再去府医那边看看,府医要是不在,他还有两个药童,不行的话把药童带来。再拿了我的帖子,说要出府到四少夫人娘家看望一二,看能不能出府。”
“是。”三房下人听了吩咐,分成几路急急出去了。
段氏又招呼车氏,“走,我和你去看看。”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了穆璘一眼,“奶娘,把璘儿看好了,不许出院子一步。”
穆璘愣愣地听着,小脸也跟着紧张,“祖母,璘儿也要去看二婶娘。”
段氏安抚他:“璘儿乖乖在院里等祖母和母亲,若是小弟弟小妹妹生下来,再带我们璘儿去看弟弟妹妹好不好?”
穆璘奶声奶气地点头:“好。”乖乖地在椅子上又坐下。
段氏又招呼她的心腹蓝嬷嬷:“蓝嬷嬷跟我们一起去,你给你儿媳接过生,跟我们去看看,没准用得上。”
“是。”蓝嬷嬷便跟着婆媳二人脚步匆匆往大房那边去了。
翠篁院,久等不见暗卫和丫头们把大夫和医婆带回来,马嬷嬷也知道指望不上了。
今天这一切只怕都是针对夫人而来的。
穆璎少爷不知是不是真的失踪了,但即便失踪了,也不该带人来又是搜屋又是吓唬人的。
以为那伙人不过是搜一遍屋子,找不到人也就罢了,没想到还在内室扔下催产和至孕妇昏迷的药物。
贼子,可恶的贼子!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香草在霍惜的脸上又拍又打,都不见她有任何动静,上手掀她的眼皮子,沉沉地拨拉不开。
马嬷嬷心急如焚,“香草,你到床上去,用力掐醒夫人!再捏住夫人的鼻子!”马嬷嬷一边查看霍惜的宫口,一边吩咐香草。
香草一边应着,一边抖着手脚吸着鼻涕眼泪爬上床,“夫人,夫人,你醒醒啊!”在霍惜脸上又拍又打,又是掐人中,又是捏鼻子。
秋霜噙着泪不忍看,到屋外大喊:“热水呢,快,快把热水抬进来!”
“来了,热水来了!”
马嬷嬷见热水端进来,抬头看了霍惜一眼,“宫口开了,快,把夫人掐醒!不能让夫人睡着。秋霜拿凉帕给夫人浸浸!”
“是!”在香草和秋霜折腾下,霍惜悠悠睁开眼睛……
“夫人!”香草喜极而泣。
“夫人你别睡啊,小少爷小姐还等着你把他们生下来呢!”
霍惜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只觉得异常疲惫,也不知君姨娘她们扔下什么药物,她眼皮子都睁不开,只想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