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像……那花儿一样……”看着玛莲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唱了起来,一边拎着那篮鸡蛋进了后堂。
“刚才是谁来了?”老头这时候刚好走了出来。
“哦!是,玛莲女士,送了一篮鸡蛋过来”
“原来是丽维雅那姑娘啊!”老头叹了口气“很虔诚很善良的一个姑娘!”
啥意思啊?人家姑娘家很虔诚很善良你叹什么气啊?老头有点莫名其妙的。我弄不明白他这是干嘛!
“那姑娘是个加尔人!”老头看出我不明白解释道。
“加尔人我知道,只是……”加尔人是他们这的一个民族,跟原来那世界的吉普赛人差不多,在这里也是一个多才多艺但是受到歧视的群落。他们是个流浪的民族,并不从事农业生产,男性一般靠卖家禽,补锅为生。女性则靠弹唱卖艺,占卜为生。当地人通常把这些流浪者跟小偷、骗子、儿童贩子,妓女联系在一起。
其它民族的习惯难以理解他们,但是这个民族天性的乐观使他们一直以自己的族群所理解的方式生存着,并且创造出了吉他、手风琴这样的乐器和弗朗明戈舞这样热情奔放的舞蹈。
最着名的吉普赛人是两个艺术创作中的人物,小说《巴黎圣母院》中的艾丝美拉达及歌剧《卡门》中让男人为她疯狂的卡门。这两个同样热爱自由的也同样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姑娘就是吉普赛人人生观,爱情观的代表。
就是这样一个民族在以前的欧洲比犹太人还惨,犹太人通常能跟财富挂钩,而吉普赛人,每到社会动荡的时候迫害、屠杀有他们的份,金钱和建国这两个犹太人得到的东西却没他们的份。
艾丝美拉达啊!呵呵,想着抬头看了看天窗外的钟楼,再看看能不能从老头身上找出大反派主教洛德?弗罗洛的影子。很遗憾,洛德?弗罗洛再道貌岸然跟老头表现出来的神圣并且肃穆不是一个级别的。
虽然对自己的外貌有自信但是也自知没金光闪耀大帅哥菲比斯那种一路走过去,从街头闪到街尾的程度。胸膛里跳动的心黑的很,更不可能是卡西莫多的。
“她的母亲是个妓女!”老头实在受不了我思绪的迟钝,瞥了我一眼说道。
难怪老头不太愿意直接说,向老头很抱歉的笑了笑。把他逼的这样说出一个好心姑娘她母亲上不了台面的职业是很失礼的。老头是很为别人着想的那种。
“妓女的女儿是吗?”我打了个哈哈。“她的确是个很虔诚并且善良个姑娘,那个小金克里应该就就是她捐赠的,刚才我见她又丢了一个进去。他们加尔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或许她需要的并不是对她出身的怜悯,你只要祈祷这个好姑娘能健康快乐的活着就好。你说是不是,老头?你以前也对那姑娘的母亲动过心吧?一定很诱人吧?”
“恩……”老头低头想了一会,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你说的对!”过了一会,老头终于作出了总结!看样子他没听清楚我说的最后一句。
“对是吧!嘿嘿,那我就先走了!”把那篮鸡蛋交到他手里,拿起那卷羊皮纸,在后堂案台上找到几个钉子走了出去。
继续哼着我的小调屁颠颠的走出了教堂……
“汉先生!”一个人影从教堂门口的大雕像后面跳了出来。
嚯,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摆出了“动感光波”的手势。
原来是丽维雅?玛莲这姑娘啊。还没走,躲教堂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呢这是。
把手放下,恢复了常态“原来是玛莲女士啊,怎么还没走,有什么事吗?”
玛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吓到您了?”
“没有的事情!”这不能承认。看这姑娘怎么一出来跟在教堂里腼腆的样子反差这么大。难道是人格分裂。还是这教堂有什么魔力不成。回头再次认真的观察了一下教堂的前厅。
“您这是去城里贴告示吗?”玛莲一边走盯着我手上的羊皮纸问道。
“恩!是的!”抽出一张递给她。眼睛尽量不往她脸上和身上看,这姑娘也是美的金光闪耀型的,怕把自己的眼睛给闪到了。
玛莲高兴地接了过去,看了起来……“哈!字写的真漂亮!”一边看着她兴奋的说道。看来应该是个热情并且精力旺盛的姑娘。不过看了一会又递回来给我,遗憾的说道:“不过我不认识字……”
“……”不认识字你看的那么兴奋干嘛。一边嘟囔着一边还得给她耐心地讲解:“这上面说的是后天早上开始教会将会在广场向贫民施舍食物,到傍晚结束。”其它都是一些蒙天父慈恩之类的废话,我直接给她说重点。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玛莲看上去比刚才还兴奋“那我到时候可以帮忙吗?”眨着她那大眼睛,很期待地看着我,感觉要是拒绝了她的话就是最大的罪恶。
“应该……应该可以吧!”我含糊地蒙混了一句,老头应该不会介意。
“?!太好了……”玛莲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
用眼睛的余光瞄,好像看见玛莲的胸部在跟着上下跳动。不敢转过去盯着看,转过去的话怕着鼻血会突然喷出一两百毫升。
来到这里后一直都跟老头过着禁欲者一样的生活,要是第一天认识姑娘就露出饿狼的本性不太好。这姑娘是个虔诚善良的信徒,老头的衣食父母,出手最阔绰的那种,所以不能太失礼。要不在姑娘面前落了老头那教堂的形象以后就没那个小金子儿了。还得继续装得道貌岸然,嘿嘿,其实我才是那个洛德?弗罗洛。
走到城里将近花了半个小时,先去酒馆附近,先钉那的告示,然后再去广场。玛莲并没走,一直跟着坚持要帮忙,我在哪儿钉告示,她就在旁边跟不认识字的平民说明告示上的内容,我钉告示钉到什么地方她就一路说到什么地方。也好,我懒的去跟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去重复告示上的内容。这姑娘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
“砰……砰……”拿着路边捡的石头往钉子上猛砸,把这告示钉牢。
“嘭嘭……嘭……嘭嘭……嘭……”这时广场的另外一边配合着我的砸出来的声响响起了有节奏的敲打声。停下来顺着声音望去,是个补锅的大叔在敲打着他那修补摊上的锅。看来是也是个加尔人。
玛莲开心地朝他那边挥手打招呼。
“嘿,丽维雅,跳上一段!”那大叔笑着一边拍打着锅一边朝玛莲轻昂了一下头,示意她跳上一段他们的舞蹈。
“好!”玛莲一听那节奏马上就来了,奔到广场中央站定,表情也突然跟着变化,变得得意并且高傲。只见她双手慢慢伸过头顶,接着右手突然放下抓住裙摆一起甩到身后,在其它加尔人掌声的配合中,脚踩着鼓点(或者说锅点)开始了热情而奔放的弗拉明戈舞。
加尔人不愧是天生的,随时随地的艺术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不,应该是现场版的弗拉明戈舞。这种舞蹈的气氛很容易感染到旁人,不知不觉我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配合着那节奏拍着巴掌。玛莲也很会带动周围的气氛,时不时的边跳边踩着舞步转到哪个围观的小伙子面前用手指轻轻挑了一下他的下巴,被玛莲调戏到的小伙子都是闹了个害羞的大红脸。围观的其他人跟着就是一阵喝彩。看不出来,小姑娘人长不大,身材却发育的火辣,连勾人的本事也学了一套十足。
的确,如西班牙弗拉明戈女王萨拉?巴拉斯所说的,弗拉明戈舞不管你是闭着眼睛听,还是捂着耳朵看,你都可以很强烈地感觉到它。
最后,在掌声中,玛莲结束了这段精彩的即兴表演。还陆陆续续的有人放几个小克里在地上。
看完这现场版的弗拉明戈。舒畅啊,心里就一个字――过瘾,啥?“过瘾”是两个字?你管我!这的通用语“过瘾”就一个字。
玛莲捡起地上的钱币,乘着看完她的舞蹈人多的时候赶紧跟周围的人继续说那告示上的内容。这姑娘太有能耐了,比我这只会用石头砸木板的强多了。
当我全部弄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把手中当锤子用的石头丢到路边去。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
“玛莲小姐,全弄好了。我得回教堂了,再晚等下我怕天黑了看不见路。你呢?”
“恩!辛苦您了,汉先生!那您赶紧回去吧。我等下跟补锅的摩尔大叔一起回去!”这姑娘对我说话一直使用的都是敬语,估计是因为在他们看来跟修士扯上关系或者认识字的都是大人物吧。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您请走好,再见,汉先生!”玛莲再次向我鞠躬。
嘿嘿,被当作大人物感觉很好,屁颠颠地离开了广场,在转过街角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她。这姑娘正在把刚才跳舞赚到的小克里分给周围的小屁孩。
“呵呵,*版艾丝美拉达是么?”嘴里轻轻地用中文念叨着。玛莲也看见了我,高举着右手挥舞向我道别。
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朝她挥挥手回礼,接着摇晃着脑袋钻进了另一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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