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历克斯很聪明。”看完从亚夏送来的信笺,罗兰本来应该是“布种”时间,但是亚夏国内罗兰派系的贵族送到丽芙堡的一封信让今天这时间变成了时局探讨。从第一次跟她厮混开始到现在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丽芙堡的天气也在慢慢转凉,但是却还是不见亚夏女大公罗兰有怀孕的迹象。
“信上说什么了?”基于自己的目标以及跟亚夏女大公罗兰的亲密关系,我自然是站在她一边,关系亚夏现在的局势也是让我达到目标的一个细节。
“信笺上说最近阿历克斯突然停止了原先在亚夏国内的安排,在自己领地上老实了起来。估计是有人泄密了。”说着亚夏女大公罗兰走到烛台边将信笺点燃。
“阿历克斯不是傻子,即使没人泄密他自己也会在你的事情上反复地回忆,到有把握的时候才会下手。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我们哥顿这边没有将他要求的亚夏战俘处死,我估计他是从丽芙堡的情况推测你在我们这里的。他现在的举动只是一个姿态,给你看的,你想怎么回应?”
“阿历克斯终究是一只野兽,不除掉他的话我会很不安的。”罗兰说着向我走来,然后偎依在我怀中。
“阿历克斯是个不错的将领,如果想要以后跟穆图人打的话你需要一名良将。”
“的确,好剑锋利,但是也会割到自己,特别是在还没有开始拿来对付敌人的时候。我宁愿到了要用来杀人的时候再找一柄……”说着亚夏女大公罗兰侧过头去,不知道她看啥,过了一会儿转回来继续说道:“其实凡事都有两面性,就像一柄双刃剑。我根据自己的需要取舍。”
双刃剑,又见这个词,前世这个词听多了现在一听就觉得恶心。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双刃剑,其实我更愿意叫做‘两面针’。”
“两面针……?!好奇怪的称呼,有那种东西么?拿来干嘛的?”
“呃……有地,在我的故乡,拿来……拿来剔牙的。”我的故乡的确有“两面针”,这个我没胡扯。至于实物么,当然也有。那不就是牙签么。呃……当然,我也知道有两面针这种芸香科植物,但是两面针这个名字和牙签的关联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一段时间,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无聊。
“行了你……”罗兰抬头拍了我一下。“说正经事,你们刚和亚夏打了一次,你跟我说实话,以你们哥顿的角度看,你觉得现在的亚夏军队怎么样?派出去的话能不能打?跟穆图人。”
“不行,亚夏地军队用来对付西大陆上的其它国家还可以。但是只要过完了这个冬季,不要说穆图帝国,即使假设装备好的不是哥顿,而是亚夏军队装备比哥顿好,我也敢说亚夏打不过哥顿……”要让亚夏女大公罗兰去对付穆图人,如果军队还是跟现在这样的话那想都不要想。反正这是哥顿已经在实施中的军事改革,给她提个醒也好。“哥顿现在正在进行军事改革,你即使再不通军务应该也熟悉东拉纳帝国的历史吧。在三百年前东拉纳帝国的军事制度……”
“好像有听说过……”罗兰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我记得应该是我父王跟的兄长以及弟弟常常提及,说是三百年前东拉纳帝国的军队比现在还强,即使只是那时候地军队用那时候的武器都可以跟现在的穆图帝国一较高下。那是在拉纳教廷组织第一次东征前几十年。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好好的帝**队变得越来越弱。”
“将那时候东拉纳帝国的军队拉到现在来打穆图人谁强谁弱我不知道,不过,哥顿现在就是在按照三百年前东拉纳帝国的军事制度重组军队。”这个当然是我自己胡扯的,凡事留一手没错。哥顿现在进行的军事改革完全是另外一种模式,从征兵、训练、编制到上战场以后的指挥、后勤,所有的制度都是配套地。只有其中的编制方式和以前东拉纳帝**事制度像。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比驱赶一群老农去打仗强多了,虽然对付穆图帝国不能说占上风,但是起码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穆图帝国所实行的军事制度本来就和东拉纳帝国很接近,当然,这个接近并不是指细节上的。事实上,除了神圣拉纳帝国以外,能称为帝国的,军事制度差不多都很接近这样的模式。
“汉……跟我说说……”罗兰一边咬着自己地下唇微笑着。一边在我的怀中扭捏摇摆。
“呵呵……好…你先起来……”等她起来后我将她摆在自己的座位上,抽出一长纸张摆在她面前的桌上。“我说,你记下来。”
“嗯……好了,你说。”
“好,首先在说之前我也必须先跟你说明一下,想要施行这种军事制度的话王室必须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当然,也可以先行使用这种制度壮大王室的军事力量,再用这种力量去迫使整个国家施行这样的军事制度。具体要怎么做。你只能跟你麾下的将领们商量了。哥顿建国后王室本身就有非常强势的军事力量去推行这种制度,强势到足以完全忽略其它非此体系内哥顿贵族地想法。
下面说正事。在三百多年前的东拉纳帝国所施行的军事制度我们现在可以称为军区制(特玛制度),那时候的东拉纳总共分成三四十个军区,你别看我,这是我在东拉纳帝国灭亡后运到西边保存下来的文献里看的,这部份文献刚好落到哥顿手中。继续说,东拉纳帝国将国土分成大大小小的军区后,每个军区可以提供两个到三个军团(托尔玛)的兵力,人数从三千到一万多不等。每个军团由二到五个营(多伦加洛斯)组成,每营包含有五个连(班顿),每连的定额是步兵二百五十六人(刚好是一个十六乘以十六人地方阵单位),另外骑兵三百人。但在实际在配属时的人数未必会有这么多,毕竟这只是地方军区地编制。中央军则由三至四个近卫军团(梅洛斯)组成。其战术上地基本单位,与地方军同为连队(班顿),每个军团由十个近卫连构成。此外,有时
三至五个近卫连组成近卫营(莫伊拉)加以运用。
总的来说,相比起现在西大陆的各种军事制度,东拉纳帝国三百年前的军制是很完善的,之所以衰败还是因为无法遏止各军区将领的贵族化,将那些地方变成自己的领地,而组成那些地方军区士兵的主力——农夫。他们没办法再承担长期的征战以及更多地赋税,开始没落。当这些农夫没落后,整个军事制度就开始动摇了,当那些将军变成军区的领主后,皇权统治国家运作越加艰难。随着地方军区的衰弱,帝国不得不更加依赖盟友以及雇佣军来作战,以至到最后这种军事制度彻底在东拉纳帝国消失,整个帝国除了皇权下的中央军以外几乎都是雇佣军,一直到被穆图人占领新拉纳城。”
“那……穆图人是怎么保证他们的军事制度不衰败的?”看样子亚夏女大公罗兰并不担心推行不了这种军事制度。而是更关心应该怎么维持这种制度。
“呵呵,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穆图人虽然施行的军事制度并不叫军区制,但是本质上也差不多,至于他们为什么能一直维持这种军事制度,那是因为他们在细节上采取了一些措施,穆图人的皇帝将打下来地土地直接分封给穆图战士,同时要求那些被分封的人每到皇帝需要的时候每人必须出多少士兵和战马。这样即使军区上的将领成了大领主但还是必须要为穆图皇帝作战,每次该出多少就得出多少,这是原先在分封土地前就算好的。穆图人每打下一块地方都这么做,这样在土地和领主越来越多的同时也保证军队越来越多。穆图人的土地可以是领主的。但更是皇帝的。”虽然这种制度将最终成为包袱,难以再进行变革,但那少说也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就相比目前地西大陆来说,他们的军事制度还是非常好的。
前世的国内非常早就实现了这种中央集权制度,每次当包袱大到拖不动时,就是改朝换代重新分配土地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轮回。当然,那个包袱有一个专门用来形容的名词叫做“腐朽”。其实集权还有另外两种典型,那就是前世地英国和法国。法国太阳王修建凡尔赛宫将封建领主们都集中到他身边充当陪臣和官吏中央集权。英国则是由那些封建领主集中到一块组成议会,一起和国王决定国家事务,吵吵嚷嚷中结束了封建制。事实上所谓的“封建”在东西方不并是一回事,国内的“封建制度”与路易十四后的法国更相似,都是已经开始中央集权。而西方的“封建制”则更像国内秦朝之前,只不过西方一层一层分得更细罢了,最上边是教廷,教廷管不到诸侯们细节上的事。下边的诸侯国之间平常闲着没事就互掐,教廷有喊的时候一起跑东边帮自己的“神”跟另外一个“神”以及异教徒打,同时教廷也确保这些诸侯不会被下面更小的领主依靠武力改朝换代。而领主们呢,也有事没事就互掐,诸侯也管不到他们领地上地细务,诸侯喊的时候大小领主再跟诸侯一起打其它国家的诸侯与领主。这比国内古代的战国还要战国。
“嗯……那么也就是说即使亚夏施行跟穆图帝国一样的军事制度也还是打不过穆图帝国咯?这种制度看的是国土和人口。”待写完之后,亚夏大公妃罗拉一手支着下巴抬头问道。
“这个……你很聪明……但是有一点必须纠正一下,军事制度并不是评判胜负的标准,这种军事制度只是可以保证让国家得到充足并且更优良的兵源罢了。胜负还涉及到很多东西。比如战场将领的指挥,交战双方所处地地形。攻防位置,许多因素都可以影响胜负。有时候或许将领身下马匹所钉的马掌是否牢靠都能影响到胜负。“另外,我可以跟你直说,现在想要打败穆图帝国是可以做到地,因为还有其它国家在对付穆图帝国。但想要灭亡它,不可能。想要光复新拉纳城以及附近的地区是可以做到的,因为上面我已经说了,能够打败他们。但是想要以驱逐穆图帝国恢复东拉纳帝国过去在东边的疆土,不可能,至少现在做不到,盟友毕竟只是盟友,不可能一直都帮你打仗。而如果光复了新拉纳城以及东拉纳帝国在西大陆的部分,穆图人还是拥有大片的土地以及大量的人口,实力摆在那。除非光复新拉纳城后能将东拉纳帝国灭亡之前的领土全部重新统一。那样统一后的帝国休整一段时间够才能够和穆图帝国势均力敌。”
“嗯,这个我知道,我也只能努力做自己一辈子可以做到的事情。至于以后的事情有后代来做……”说着亚夏女大公罗兰将写好的纸收起来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走到我身边,微笑着靠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他(她)来了……”
“嗯?谁来了?”听到亚夏女大公罗兰的话后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你的孩子,那个天使……”
“什么时候?”这是我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句话。
“就刚才……其实昨天就知道了,不过现在确定了是孩子来了。”说着罗兰偎进了我的怀中。
“刚才?哦……”我明白了,刚才之前坐在我腿上侧过脸去的动作。我说她怎么女人味了许多。“那就是说你最近就要回亚夏了?”
“嗯,是的。”说着罗兰将手臂挂在我的脖子上,头靠着我的胸膛不说话。
要走了啊,这个女人。回忆最近这段时间和眼前这个女人的相处,总感觉她好像是突然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当我慢慢开始熟悉时又突然要消失于我的生活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从梦见睡觉做梦的梦中刚醒来短暂地分不清就是梦另外一个梦中梦还是真实一般。连真实都显得尤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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