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一个人类社会最庞大的组成部分。不管是在现在的西大陆还是在相对文明的前世,最为庞大的基数决定了这一群体永远都不可能被放在人类所构筑权利建筑的顶端,而追求权利与金钱是人类生存理所当然的本能。所谓的制度变换亦不能让人类违背这一本能。所以……富有与尊贵并非是一种错,不管这两者究竟是来自于自身努力还是祖辈所留。
但是,掌握着这两者的人在将这两种东西捧在手中的同时,若无法看到周围那些窥视的目光,那么他离失去这两样东西的日子不会太远了。追求金钱与权利是人类生存所必须具备的本能,上层建筑的位置就那么多,没有人下来的话下面的没办法省去,随时都有人准备取而代之。
反观一个社会最大的组成部分----平民,他们在这样的时代劳碌,供养贵族,为贵族征战。在遥远的未来依然劳碌,供养联邦或者共和国,为自由而战。本质上这样的行为并无区别,一样劳碌,一样供养权贵,一样被骗去卖命,一样相信自己的死是为了某个神圣的事业。
而决定上层建筑是否变换的,不是那个拥有庞大基数的群体,而在于上层建筑的警惕心。若掌权者能够保有一份市井商贩的心,时刻谨慎,对给予他们的奢华生存条件的人----或者说是他们的顾客,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和笑脸。那么人类历史上大多数地政权更替将不会发生。冲突发生的最根本原因在于顾客给了钱却买不到期望中商品的同时还要面对商贩毫不理会甚至侮辱。
虽然听起来很冷血,并且毫无温情可言,但……现在的我不得不承认整部人类历史就是如此冷血无情。那些温情反而是发生在那些最底层的群体之中。所以,作为商贩,我必须在一定程度上让照顾我“生意”的人满意,至少不会破口大骂。同时还要维持着一种必要的姿态,那就是掌权者的谦恭。在给予必要生存条件地同时,维持一个并不显奢华的王室。时刻聆听下面的声音,这是阻止诽谤与不满的最好方式。
眼前所发生的战役虽然看起来毫无悬念,但是依然让我感觉如履薄冰。因为天鹅堡军团是直接从哥顿出发然后在克里城登岸地,现在我还感受不到有情绪在士兵之间弥漫。从大局上看,哥顿从三年前的被动防守到剿灭火鹰公国叛乱者再到抵御三百合王国并且进行反击。一路上打过来。不管是我还是士兵们都可以用保卫家园来激励自己,给自己一个卖命的理由。但现在,神圣拉纳帝国皇帝与拉纳教宗的争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在我们踏上拉纳教宗领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为了征服者。
纵观前世历史,将自己地经历与那些雄主相比,可以看见许多相似的地方。从危难中而起。以反抗者的身份击败强敌……最后呢?以野心难填征服者的身份失败?
失败是不允许的,因为那是卖给哥顿与神圣拉纳帝国平民地残次品。战争对于掌权者来说是一种热销但是极其容易变质的商品,帝国的平民们用自己亲人地生命向皇室购买一种心灵的满足与更好生活的保证。若是失败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像买到变质食物的愤怒顾客一样来找皇室的麻烦。现在……已经不再是大敌当前的时候了。
内城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天鹅堡的士兵们在宝剑连队打开城门之后蜂拥而入。带着征服者地荣耀。与士兵们一起穿过城门,再次眺望那些雄伟地大理石建筑。
拉纳的征服者,千年来地沉淀已经赋予了这个城市太多的意义。但凡带着军队踏入这个城市的人无一不是一时骄雄。现在,我亦为自己能够排在其中末列而窃窃自喜,一时间感慨万千。
“大人,拉纳人溃不成军,是否下令追击?”作为带着麾下士兵打开拉纳内城城门的头号功臣,此刻河石与所有的哥顿军团成员一样,充满了骄傲与自信,抹了抹嘴上的鲜血亢奋地问道。
“追击,彻底地征服这座城市。”
“是。大人。”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河石点了点头,然后欣喜地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双手剑朝城门附近的哥顿士兵喊道:“追击。彻底地征服这座城市----”
“哦------”在拉纳城的胜利对士气的鼓舞是惊人的。在得到命令之后,天鹅堡军团的士兵们迫不及待地朝溃敌窜逃的方向追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溃敌成了天鹅堡军团士兵的俘虏,到下午的时候仅仅只有三百名敌军逃过银河桥,与银河对岸的五百敌军汇合。其余八百余名拉纳城防军全部成了天鹅堡军团的俘虏,三百多名在交战中被斩杀。
整座拉纳城,现在仅仅只剩下了银河桥的防卫工事成了保卫拉纳教宗最后的壁垒。但……战斗并没有像大多数天鹅堡士兵们所期望的那样结束,当一个武装步兵连队试图一鼓作气冲过银河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真正的麻烦来了。随着密集的手炮声传来,那个武装步兵连队在银河桥上损失惨重,才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士兵。最后,天鹅堡军团的士兵们不得不在银河桥边停止了下来,与那些守军隔河对峙。
银河桥,这座桥上发生的事情一直都与拉纳教廷紧密关联。数百年前,一位神圣拉纳帝国皇帝带着军队进军拉纳,并且在圣山上加冕。但是,当时的新任拉纳教宗是个不懂变通的人,坚持要按照规矩让皇帝给教宗牵马扶蹬,而曾经因为镇压起义以拉纳拯救者自居的皇帝怎么肯呢?于是加冕典礼的时候会场变战场,皇帝麾下的军队就在这座桥上抵御不满皇帝的暴动民众,当愤怒的拉纳人想要从这座桥冲上圣山的时候,皇帝的军队就在这座桥上杀死了数千人,致使上万拉纳人受伤。最后拉纳人依然还是没能够冲上圣山阻止加冕典礼。
不知道到猛牛老丈人来拉纳城加冕的时候会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成为惨剧中被害的一方。
“大人,马上就要天黑了,怎么办?”看着河流对岸严阵以待的敌军,旦茨关切地问道。
“敌军有没有在对岸安置大炮?”
“现在还没有发现,大人。”
“将这一区域封锁起来,今天晚上全部驻扎在这里。让秃鹰们保持警戒。”
“好的,大人。”旦茨得到命令之后点了点头:“要不要在天黑之后再发起攻击试试?让士兵们带着挡板前进。”
“嗯,你去安排吧。让第五连队去。”连队带着挡板出发了。在夜色之中静静地看着那些天鹅堡军团的武装步兵们跟在挡板的后面慢慢地前行着。当他们刚刚步过桥梁中部……
突然间“----”一声脆响,接着是一阵密密麻麻的“……”
透过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见第五连队的士兵们就地将挡板放下,并且用身体顶住挡板。手炮弹丸打在挡板上的声音结实而干脆,仿佛是用铁锤扎实地击打挡板一般。间隙,偶尔有弹丸穿过挡板之间的缝隙将后面的哥顿武装步兵直接击倒在地。
就在拉纳城防军用手炮将第五连队士兵们打得躲在挡板后面头都抬不起来的时候……
“轰----”一声巨响,连带着呜咽的呼啸声将我的心都给轰凉了。那颗炮弹准确地击中了银河桥上哥顿士兵的挡板,碎木飞溅连带着卷起一阵血雾。
“一门大炮,冲锋----”执掌旗帜的连队长,从地上爬来起后大喊了一声,然后踩着残肢断臂冲向不远处的敌军。
“吹号角,让他们回来。”几乎就在天鹅堡军团第五连队连队长发出冲锋呐喊的同时,我亦大声地冲旦茨吼道。但是随即又马上阻止了准备前去下令的旦茨。因为……在战场上反复下达命令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不管这个时候究竟进攻命令是错误的还是撤退的命令错误的,反正两个命令一起下达就肯定是错误。
第五连队的连队长作为管辖二百五十多人的低级军官还是非常合格的,他的决断速度非常快,他在自己的连队被突然的炮击打懵的时候立即做出了反应,直接带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跟士兵们说一门大炮。生死关头,不容半点犹豫,那点距离士兵们还是抱很大期望的。
接着又是一段凌乱的手炮声,对岸的敌军武装步兵们也开始冲锋了,而处于前列的敌军手炮兵也扛着手炮朝第五连队扑去。银河桥上,两群士兵在月色下撞在一起,舍命搏杀。但是即便是平时显得宽阔的桥面此刻对于双方数百人来说已显拥挤,低矮的围栏并不足以承受那么多人推挤的力量,突然坍开,敌我双方士兵叫喊着落入河流之中。
“大人,要派其它连队上去支援吗?”身边的旦茨看见这样的情形连忙朝我问道。
“支援?怎么支援?”桥面就那么宽,派再多的人上去也没用,越多人上去就越多人掉河里。虽然那条河流水流平缓但是也足够把穿着铠甲的士兵淹死了。郁郁地叹了一声,愠怒地对旦茨命令道:“打得差不多了他们自己会撤回来。等他们撤回来后把靠近街道的房屋拆了,将重型投石机组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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