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有恭听得直皱眉头,那什么劳什子的金秋诗会,本就是纨绔子弟搞出来的私人聚会罢了,四姐儿去还说得过去,柴可言去凑什么热闹,难道她敢明目张胆的养面首不成?嘿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从没想过,柴大郡主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木娘子对所谓的诗会没什么好印象,杨婼然可是文采斐然的大才女,自然颇有兴趣的,推着木娘子,甜甜道,“木姐姐,我们也全看看吧。”
木婉清天性吃软不吃硬,被杨小娘子这般软绵绵的纠缠着,很快就经受不住了,寒着小脸戳了戳杨婼然的额头,“行了,烦不烦,去就去吧,今个要不去,你是不是要纠缠一路?”
杨婼然伸出可爱的小香舌,咯咯一笑,跑到前边去了。赵有恭沉着眉头想了想,决定跟着木娘子去看看,自己要是不去,凭着木娘子的性子,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端来呢。
金秋诗会,由于乃是汴梁纨绔子弟张罗的,所以往往比其他诗会要盛大许多,以前金秋诗会,也就贵族子女联络感情罢了,可今日不同,因为柴郡主和茂德帝姬都会来。开玩笑,这可是皇室两朵金花,以前想请一人都不可得,今日二人都来,能不吸引人?于是宣和六年的金秋诗会门票很贵,就连那些不懂诗词的富商也往诗会凑,这入场费能便宜了?
没人晓得柴郡主要干嘛,刚刚当上了太子妃,还往金秋诗会跑,这不是明着打太子殿下的脸么?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太子殿下竟然也不管,就连官家也不出声。看来啊。传说也未必全是假的,这柴郡主和太子殿下就是一对儿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乘着小轿,来到蔡河西口岸边。此时蔡河之上停靠着一艘巨大的画舫,不少纨绔子弟站在船头展露。一看到帝姬从轿子里下来,一个个兴奋地脸都红了。不少人整整衣冠,免得一会儿行李时给帝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帝姬到来,场面热闹,相反柴郡主到的时候,场面就冷清了许多。虽然很多人心里都明白,柴郡主对太子殿下并不怎样,可她毕竟是太子妃。太子殿下不敢整治秦王殿下,难道还整不了他们这些小民吗?
今日,帝姬穿着一身米黄色宫纱,长发拢起,两条丝带落在耳边,如今的帝姬早已不是青春少女。想八年前,帝姬身着白色锦袍,手持木棍,随着永宁郡王横行街头的样子,当真是英气勃发。稚嫩可爱。今日的帝姬,成熟了许多,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魅惑,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聚集着所有人的目光。
念风不止,东吹一夜,看汴梁城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是男人,没有不愿意做风流鬼的,而帝姬就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没人会不爱。
赵有恭早已懂得了如何运用自己的美貌,每当看到那些男人痴痴地目光时。她就会有一种自豪感,原来就是一个弱女子。依旧可以将这些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本来很好的事情,却没想到柴可言会来,对这位名义上的皇嫂,赵福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可同样又与赵有恭纠缠不清,不知为何,有点讨厌眼前的馨儿姐了,于是,她转过头,轻轻地冷哼一声。
柴可言自然留意到赵福金的反应了,她也不以为意,直接入了船舱。这是一艘诺大的楼船,直上二楼,可以浏览整个蔡河美景。赵福金舍弃那些纠缠不清的纨绔公子们,快步来到了二楼,纨绔子弟们也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他们知道帝姬与太子妃有话要说,所以一个个乖乖地在外边等着。有些话不能听的,听进去是要倒大霉的。
“馨儿姐...不,皇嫂,以你今日之身份,不太合适来这里吧?”赵福金语气不善,甚至带着点厌恶。
柴可言经历的事情不知多少,又岂会被赵福金噎住?她轻轻一笑,手指抚着耳边秀发,轻声道,“怎么,帝姬来这事也要管了?太子殿下都不说什么,帝姬就不要多管了吧,要是看不过眼,尽可去告诉官家。”
柴可言语气不屑,哼哼,帝姬还是有些天真了,什么是政治婚姻?那是舍弃一切的婚姻,只要能维持婚姻,脸面、羞耻,都可以丢弃,因为比起柴氏,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赵佶忌惮柴氏,赵有恭同样忌惮柴氏。
“馨儿姐...你变了...”赵福金有些愣神,曾几何时,柴郡主温文尔雅,谈吐不凡,今日却如恶妇一般,上来就是一些锋利的言辞。
“四姐儿,你不也一样么?以前,你对这些货色可是从来不多瞧一眼的”说着话,柴可言翘着葱葱玉指,指了指外边那些纨绔们,可当目光移到蔡河栈桥时,她就愣住了,同时脸上还浮现出意思复杂之色,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当那个身着紫色金龙袍的男人来到楼船时,周围马上安静了下来,有些胆小的已经自觉地后退几步,让出了一条路。赵福金眉头蹙起,心中叹了口气,比起秦王,其他男人差的太多了,难道想找一个能够抗衡秦王赵有恭的男人,就如此难么?
汴河边上有太多纨绔子弟了,有许多还是熟人,赵有恭并不担心柴可言,以柴可言的手段,只有她吃别人的份,别人能把她吃了?倒是四姐儿,着实让人担忧呢。杨婼然有点傻呼呼的跟在木娘子身边,不是说金秋诗会么,怎么一点诗会的味道都没有,倒像是相亲的,瞧那些女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像是楼里的姑娘一般。怪不得殿下不要她来呢,哼,要知道这样,就不缠着木姐姐了。
来到二楼,赵有恭径直朝柴可言二人走去,话说见赵有恭脸色铁青。赵福金还是有点怕的,毕竟相处那么多年,想不怕都难。想要伸手拽住赵福金。却不防那柴可言竟然扭着柳腰款款走来,瞧柴可言脸上的媚笑。赵有恭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这娘们要干嘛?
“凌哥儿,就知道你会来,今晚牡丹亭下,奴家等你”说罢,粉色香舌舔了舔嘴角,右手捏着帕子,左手在赵有恭小腹上轻轻按了按。
嘶。真是要人命,如果一个冷艳无双的女人展露风流,威力一向很强大,就像赵殿下一般经受不住师师的魅惑一样。柴可言这个动作,可是有不少人看着呢,虽然是在二楼,但上千双眼睛盯着,总有人看得清。柴可言就是诡异如此,反正她柴可言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还怕什么。倒是赵有恭,哼哼,真的敢一点名声都不要么?
柴可言真的很毒。如果是两年之前,赵有恭绝不会在乎什么名声的,可现在大业将成,名声就变得尤为重要了,“可言,这就是你的报复,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赵有恭说出的话让柴可言大为吃惊,在她惊诧时,赵有恭左手一揽。大嘴印上去,狠狠地吻了吻柴可言的芳唇。他咧着嘴,嘿嘿冷笑道。“可言,你说官家会怎么对你呢?会不会连累整个柴氏呢?记住,本王之前的话依旧有效!”
“你...”饶是柴可言精明睿智,依旧被赵有恭搞得手足慌乱了,这赵凌真是个疯子,他就真的一点不在乎名声了么,他难道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了?
“赵凌,别以为你次次都能赢!”
“至少到现在,是赢的,可言,想好哦,千万别跟本王比无耻!”
赵有恭脸上挂着点坏笑,可是心里有多苦涩,就只有自己知道了,真的不在乎名声么?当然在乎,而且很在乎,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名声是个拖累。如果要名声就要放弃很多东西,做起事来也会多有掣肘,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换个思路。
柴可言是很聪明,可惜,有一个秘密她不知道,小刘妃的儿子可不是赵佶的!
有时候柴可言真的搞不懂赵某人是什么玩意变成的,做事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以他如今之身份,总该顾全下名声的,可偏偏反着来。自知今日是占不了什么便宜了,柴可言挣脱赵有恭的臂弯,翻个白眼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赵有恭冷笑一下,拽住还有点发愣的赵福金也往楼下走。赵福金自是不愿意离开的,只是她那点力气,哪里拗得过赵有恭。
画舫之外,满是殷切的眼睛,好不容易等来了帝姬,却没料到秦王殿下会突然杀到。今日赵福金所作所为可着实让赵有恭生气的很,扫视四周,看着这些新一批京城纨绔子弟,他剑眉轻挑,不怒自威道,“从今往后,谁也不准怂恿帝姬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要是敢借机乱打帝姬的主意,小心本王把你们发配西伯利亚。”
赵有恭语气不是那么高昂,却阴气森森的,一干纨绔子弟哪里敢跟赵有恭作对,那西伯利亚可是在极北之地,听说还有野人出没。乖乖,跑那地方去,不是比死还难受么?帝姬虽有百般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被赵有恭双目一瞪,一帮子人赶紧拱拱手作鸟兽散,至于什么金秋诗会,改日再举办吗,何必今天惹秦王殿下发怒。
转眼间蔡河河畔变得空空如也,赵福金气的小脸晕红,用力想要甩开赵有恭的手却不可得,她跺跺脚,气呼呼道,“凌哥儿,你做什么,小妹的事情不要你管。”
“哼,你的事儿,本王想管就能管,告诉你,只要本王在,你就少玩那些幺蛾子,现在回去好好待着!”赵有恭挑着眉头,不容置疑的拽着赵福金的手,就这样,帝姬气了一路,还是被送回了皇宫。也从这一天起,赵福金发现自己不管去哪,总会有人跟着,而这些人可不是宫里的侍卫。
汴梁繁华,往往繁花似锦的日子过得会非常快,转眼间秋天来了,庭院里的枯叶多了许多,赵有恭背着手不断踱着步,脚踩在枯叶上,发出一种有规律的沙沙声。布控恒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什么都没发现,听雨阁更是奇妙,之前高调的惹出一场场风波后。又彻底销声匿迹。有时候不怕敌人多强,就怕看不见摸不着。与完颜宗望和耶律大石交锋无数次,甚至十几万大军交战也曾有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担忧过。明知道听雨阁不安好心,却有揪不出听雨阁的老巢,又如何不担心呢?
恒王府与听雨阁到底有没有关联,还未可知,听雨阁将四姐儿逼成这样,目的又是为何?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可问题却是越来越多。
秋日风雨绵绵,裹着一丝寒风,秋日的汴梁城,就如那春日开封一样的醉人,庭院里湿漉漉的,黑袍人倒拖着一个扫帚,竟慢悠悠的扫着走廊积存的雨水。宅院里有不少人暗中护着的,他们看到黑袍人悠然自得的扫雨水,一个个眉头紧蹙,大为纳闷。阁主这人有时候跟疯子一样。没人能搞懂他脑袋里在想什么,就像现在,傻乎乎的拿扫帚扫雨水。难道阁主真的闲得慌?
如今听雨阁遭受的损失也不小,先是尹开被杀,紧接着是古长老潘龙城被抓回雍仲圣地,随后冒头的叶城歌又死了。赵殿下那边为了听雨阁头疼,而听雨阁的人也非常惧怕与赵有恭为敌,互相害怕,这就是现实。叶城歌死后,紫淑堂堂主何若龙代替了叶城歌的位子,何若龙与叶城歌性子不一样。叶城歌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而何若龙则是能多说一句就多说一句。北边赵良嗣早就传信来了。阁主却不慌不忙,何若龙可是心急得很呢。
“阁主。赵良嗣催促咱们早做应对,以免让赵某人得了便宜,为何阁主却不急不躁?”何若龙来到走廊下,想要接过扫帚,黑袍人也没拒绝,将扫帚丢给何若龙,若无其事的靠在柱子旁。其实黑袍人心中也明白,恐怕何若龙想问的,也是其他堂主想问的吧。
“何堂主,你觉得需要担心么?本座既然如此,自然是早有应对,哼哼,估计过不了几天,那赵某人就要乖乖地离开汴梁,滚到北边去了。只要他不在京城,许多事也少了掣肘,柴可言、赵福金,必须要为我们所用才行!那赵某人,真以为这般护着帝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么?”
黑袍人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自信,房府算准了赵有恭会上当一般。何若龙眉头紧锁,心里无数个问号冒出来,那柴可言精明似鬼,帝姬也是聪慧无比。虽说眼下这两个女人好像都跟赵某人关系不怎样,可要她们转过头来对付赵某人,是不是有点扯了?
黑袍人不会跟何若龙解释太多,有些事情不是何若龙等人应该知道的,赵有恭,呵呵,争斗了这么多年,也该分出胜负了,只要这次计划成功,赵某人将彻底陷入困局,而听雨阁也会趁势而起。黑袍人说赵有恭会离开汴梁,事情很快就应验了。
十月初一,又是一场秋雨肆虐,师师抚着一张古琴,弹奏着赵有恭最喜欢的那曲《阳春白雪》,庭院里气氛静谧,许多人都安静地听着。杨婼然本就是曲艺大家,可听了师师的琴艺,还是心生佩服的。静谧优雅的环境里,总是有些大煞风景的人,杨再兴踏着雨水,匆匆而来,琴声也戛然而止。拱拱手,杨再兴将一封信递给了赵有恭,随后在一旁等候起来。
一开始,赵有恭着实没有多想,本以为是平常的边关急报,因为最近林冲和海东珠对西伯利亚土著发起清剿,战事没有断绝,所以有急报传来并不奇怪。可是看了几眼,渐渐地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完信,赵有恭脸色发寒,连握信的手也有些颤抖了。朱琏见赵殿下神色不对,起身接过了信,看了两眼后,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怎么会这样?不怪赵有恭和朱琏如此凝重,因为就在昨天,新任析津府南京防御使卢俊义暴病而亡,副将曹珊亡故,副将燕青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卢俊义正是春秋鼎盛,怎么会暴病而亡?最蹊跷的是燕青不知所踪,呵呵,这其中猫腻不少啊。卢俊义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应对才行,本来让出蔚州,留下粮草辎重,指望耶律淳牵制住完颜宗望,给完颜老二制造点麻烦的,可现在南京析津府发生剧变,南京防御必然会发生混乱,以耶律淳之头脑,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南京,而去攻中京大定府么?
几乎没有思索太久,赵有恭就有了决断,必须尽快北上才行,要是真让耶律淳重新夺回南京,事情可就不妙了。不过在北上之前,必须做好安排才行,因为对京城的局势始终怀有担忧之心。当夜,朱琏为赵有恭收拾着一些必要的衣物,而赵有恭也在客厅中召见了几位近臣。
唐淼、东方瑾、独孤求败全部就坐,赵有恭紧锁眉头,满是担忧道,“本王离开后,京中之事就拜托几位了,唐淼,独孤兄,遇事不可莽撞,多与东方先生商议一下。”
独孤求败眼高于顶,从来不将别人看在眼里的,这次能跑过来开个会,也算给赵殿下面子了。唐淼和东方瑾闻言后相视苦笑,他们俩商议下就行了,至于独孤先生,那肯定是独来独往的,这位独孤先生遇事自己处理,纯属在暗堂挂个名而已,就算调遣,那也是殿下亲自相求才行。
知道京中的局势有些诡异,可以说事关重大,因为定*在汴梁的势力相对比较弱,如果有意外发生,对整个关中大业可不是什么好事。东方瑾拱拱手,少有的正容道,“殿下且去,京中一切自有某家担着,而且有大王妃在,京中应该出不了岔子。”
“有自信便好,独孤兄,还有唐淼,务必盯好恒王府,本王总觉得要出大事呢!”说罢摇头苦笑了下,也许这就是人生的苦处吧,明知道有问题,却发现不了问题,而面对的又是后周柴氏,这柴氏要真的跟听雨阁有勾结,又岂是想灭就能灭的?
十月初三,赵有恭打马北上,两日后就来到了北京大名府,这段时日,秦王府名下的产业发展迅猛,早已经遍布山东河北,而这一切也少不了孟玉楼的功劳。半年前,孟玉楼就将住所移到了大名府,阳谷终究是小地方,而大名府不同,此处水路发达,城市繁华,更重要的是有梁世杰梁中书为外力,做起事来也方便了许多。
孟家小娘子可是好久没见过官人了,赵殿下这一来,那可真是人了一年的寂寞有了发泄处,见了面,什么也没说,将赵殿下关在屋里就是一阵阵翻云覆雨。面对这位**的小娘子,赵有恭也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应对,开什么玩笑,要是这点事都无法满足孟小娘子,不是逼着这位小娘子去找野汉子么?
屋内春色无边,房门外李瓶儿咬着粉唇把着门,听里边一阵阵诱人的声音,她下身有了些不太舒服,湿漉漉的。本能的夹紧双腿,却是无济于事,慢慢的,身体燥热起来,一只手也不安分的抚摸着小腹。李瓶儿身材娇小,可身材却是傲然,尤其是那诱人的双峰,就连孟小娘子也多有不如。
一个时辰后,孟小娘子趴在榻上几欲昏迷,赵有恭拍拍美人的香臀儿,笑眯眯的走到门后,一拉房门,早已迷迷糊糊地李瓶儿就倒了进来,感受到那强烈的男子气息,李瓶儿双眸似水,娇滴滴的嗔了一声,“殿下,奴...奴不是故意的....”
“嘿嘿,既然来了,就别走喽”说着抱着星眸微闭的李瓶儿去了榻上,赵有恭使出浑身解数,总算征服了两匹胭脂马,莫看李瓶儿娇滴滴的,可到了榻上却狂放的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