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tr——uck!”
当王梓钧唱完这首歌的时候,下面的摇滚迷就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少认冲着台上大喊:“f—iretr——uck!f—iretr——uck……”
《firetruck》,这首源自于后世恶搞的彪悍歌曲,在摇滚节上彻底火了。
至少,在第二天摇滚迷离开的时候,都会朝对方比一个中,叫声“f—iretr——uck!”,以表达自己对他人的问候。
不过,这首歌是注定不能发唱片的,最多在私底下传唱。美国虽然号称自由之邦,但现在是七十年代,虽然私底下有些东西烂得发霉,但依旧不能摆上台面。
你问为什么?我们来看看这首歌的歌词:
“now_here’s_the_thing_about_saying_firetruck(关于说‘firetruck‘这件事),it_starts_f_and_it_ends_with_uck(它开头是f结尾是uck)so_whenever_you’re_in_trouble_or_out_lf_luck(以后碰到什么倒霉的事情)you_no_longer_have_to_exim:“oh,fuck!”(你再也不用说我艹)hey_look_at_that_they_just_bleeped_me(消掉中间的音)instead_say_firetruck,it’s_so_easy(把“艹”说成“消防车”,非常简单)……摔掉牙,消防车!!!!
被狗咬,消防车!!!!
……烂实验,消防车!!!!
……输游戏,消防车!!!!
……firetruc,yeah!(耶,消防车!!!)next_time_you_wanna_say_the_f_word(下次再想说f开头那玩意儿)just_say_firetruck(就用消防车代替)it_more_polite(这样说更有礼貌)and_if_you_didn’t_like_this_song(如果你不喜欢这首歌)go_firetruck_yourself.(回去“消防车”你全家)。”
让王梓钧意外的是,美国权威音乐杂志《告示牌》直接全文刊载了这首歌的歌词,还配上了评论:“我实在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歌曲,从头到尾让我全身起鸡皮。它本应该停留在黑人社区之中,扎克利.王居然将它带到摇滚节上来教坏年轻人……显然他成功了,那天摇滚节结束,不止一个家伙对我说:f—iretr——uck!!!从没有哪一天,有如此多人骂我f**k,而我居然没有理由生气。”
《告示牌》的文章虽然带点批判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调侃。那些没有去参加摇滚节的摇滚爱好者看了文章后,顿时后悔自己没有去现场,因为只看歌词就觉得这首歌非常有意思。
而许多小报杂志,也纷纷刊载了这首有意思的歌,不过大多数都是持批评的态度。
由于这首歌的歌词不断出现在媒体上,接下来一段时间,firetruck一度成为许多叛逆青年的口头禅,甚至是好朋友见面打招呼,都会彼此问候一句firetruck,弄得一些不明真相的旁人莫名其妙,以为哪里出现火灾要叫911。
这个时候的美国青年大多空虚无聊,难得发现这么“有趣”的新鲜玩意儿,firetruck一词通过口口相传,居然迅速在全美的年轻人中流行开来,整天将这句话挂在口上。这让王梓钧都始料未及,他只是想恶搞而已。
面对这一糟糕的现象,《纽约时报》的娱乐版首先忍不住跳出来骂王梓钧:“这个来自台湾的华人坏小子,他正以一种糟糕的价值观教坏我们的美国孩子。《加州旅馆》中的吸食毒品,《消防车》中充斥头尾的‘艹’,这样的歌曲居然能获得许多年轻人的喜欢,简直就是美国社会的耻辱……”
《纽约时报》是美国三大报纸之一,是高级报纸、严肃刊物的代表。它崛起的最初,就是以反对黄色新闻(不是h报道,黄色新闻是那种极力夸张渲染色情、暴力,达到耸人听闻以增加销量的新闻总称)着称,抨击王梓钧这首恶搞歌曲理所当然。
有了《纽约时报》带头,其他一些以卫道士面目示人的大报小报也开始口诛笔伐,甚至号召读者不要去看王梓钧即将上映的电影,因为电影里多半也是些暴力恶俗的东西。
《华盛顿邮报》,这份报纸是前几年报道水门事件把尼克松总统逼下台而出名,一个评论员这样说道:“我实在无法想象,天使一般的奥黛丽.赫本居然会参演这个中国小子的电影。我采访过《人鬼情未了》的群众演员,他说这部电影里有许多暴力、情色镜头,其中一场中国小子与奥黛丽.赫本的亲热戏达到了三分钟。他就像想靠这些负面的东西来吸引观众,可怜的奥黛丽.赫本,她一定被扎克利.王骗了……”
面对主流报纸的一致声讨,一些音乐杂志则对这首歌rap与金属摇滚结合风格颇为赞赏。《滚石》杂志这样称道:“毫无疑问,扎克利.王是个摇滚乐的天才。在《加州旅馆》的歌词中可以看出,他显然对摇滚乐的现状非常不满。尽管这首歌连续八周排在单曲榜第一,为他赚来了名声和金钱,可是他没有像其他歌手一样趁机扩大影响,也没有靠此出大唱片赚钱。他有自己的艺术追求,他在酝酿一个更大的计划,于是这首《消防车》诞生了。抛开这首歌粗俗的歌词不提,扎克利.王吸取了当前不少黑人说唱歌手的优点融合为一体,并融入现在颇具争议的金属摇滚元素,形成了这种令人耳目一新的全新曲风。据扎克利.王自己介绍说,他将这种音乐叫做rap—rock。这种尝试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但对于摇滚乐发展的贡献却是毋庸置疑的……”
王梓钧早对主流报纸的批评宠辱不惊,但《滚石》杂志的追捧,却让他哭笑不得。《消防车》这首歌的曲风,可是后世烂大街的玩意儿,虽然他对这首歌从歌词要曲调都进行了不少修改,变得比原作更加带感,但也不用这么夸吧。
好嘛,咱都成了摇滚乐探索的先驱了,不知道二十年后是不是还能进摇滚名人堂。
《滚石》的评论顿时赢得不少年轻人和摇滚迷的赞同,甚至不久后猫王也公开承认,他觉得《消防车》的风格非常有趣。猫王此时经济窘迫,正在一边吃药一边忍病开演唱会,虽然处于事业低谷,但他的影响力却是巨大的。他这一开口,顿时将舆论的声音再次扩大。
最支持王梓钧的,还是那些黑人歌手和黑人乐迷,甚至有黑人指责《告示牌》种族歧视,它报道中那句“它本应该停留在黑人社区之中”,被当做证据受到公开诘问。不少民间的种族和人权机构,也纷纷抨击《告示牌》作为一本具有权威姓的杂志,不应该出现这种字眼。
《告示牌》连忙出来澄清,说自己并没有侮辱黑人的意思,可依然有许多黑人跑到《告示牌》的杂志社外静坐示威。
事情发展到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罗恩,因为现在铺天盖地的舆论,让freewill唱片公司和其所办的摇滚节名气大增,越来越多的唱片公司、发行商和歌手上门来寻求合作。
“王,你真是太棒了,你是个营销宣传的天才!”罗恩每次看到王梓钧就上来兴奋地拥抱。
“关我屁事!”王梓钧翻着白眼。他当初唱这首歌纯属恶搞,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摇滚节,居然闹出这么大事情。
“帮我联系媒体,我要开一个记者招待会。”王梓钧说,“再不澄清一下,那些自认为正派的家伙,可就不会走进影院看我的电影了。”
“好的。”罗恩道,“就以你的新单曲发布会的名义来召开吧。”
“随你!”王梓钧没好气道。舆论闹这么大,没有罗恩这个家伙在私底下故意推波助澜,王梓钧死都不相信。
1974年11月1曰,王梓钧在洛杉矶freewill唱片公司召开新单曲发布会。
得到消息的媒体,大多有派了记者过去,就连《纽约曰报》、《华盛顿邮报》这样的大报纸虽然骂得厉害,但也派了人过来捧场。当然,到底是来捧场还是来砸场,这个就只有到时候才知道了。
王梓钧随着罗恩走到主席台,往下面一看,赫然有上百家大小媒体。
王梓钧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正装,正是林凤娇花了3000美元让人定做的那一套。他刚一出现,顿时引来一阵闪光灯闪烁。
“各位媒体的朋友好,欢迎来参加我的新单曲发布会。”王梓钧说着看了下面的记者一眼,说道,“首先,我要对前一段时间的事情道歉……”
下面的记者顿时竖起了耳朵聆听,因为舆论足足闹了一个月,王梓钧从没公开发表过自己的观点,甚至从不接受媒体采访,而是整天忙碌于他的电影。
“对于《消防车》这首歌,它对未成年人造成的不良影响,在此我向他们的家长和社会各界致以诚挚的歉意。”王梓钧说着站起来,朝下面鞠了一躬。
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所有的记者都鼓起掌来,毕竟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当众道歉是值得鼓励和认可的。
“至于成年人,”王梓钧坐下继续道,“我认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他们所思所想,我并不能控制。当然,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我今后不会在唱这种有不良影响的歌曲。说实话,我当时写这首歌,不过是因为朋友的一句玩笑话,觉得很有意思,才把它写了下来。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通过它来获利,只是在摇滚节上唱出来与摇滚爱好者们交流而已。如果真要找出误导年轻人的主要原因,那就是……”
记者们注视着说话的王梓钧。
“那就是《告示牌》和《纽约时报》这些大报纸。”王梓钧笑道。
王梓钧话一出口,台下“轰”的一声喧闹起来。
《纽约时报》的记者甚至直接站起来说:“扎克利先生,我们只是对你的行为进行了客观的报道和评论而已。”
“这位先生,请你先坐下好吗?”王梓钧微笑着看着他,“现在还没有到记者提问时间,随意打断别人的说话,是很失礼的行为。”
“抱歉!”《纽约时报》的记者面色冷冷地坐下,想听听王梓钧能怎么狡辩。
王梓钧道:“首先,我唱这首歌的初衷仅仅是在摇滚节上和同道人交流。将这首歌的影响带到大众面前的,是《告示牌》这本杂志。作为一本权威杂志,我觉得不应该将带有脏话的歌词刊载出来,虽然他的主要目的是出于批判。还有就是《纽约时报》,作为具有公信力的大报纸,你们对于新闻的严肃客观态度让我很敬佩。但新闻从业者是要有职业道德的,不是所有的新闻都可以客观报道。事实上,正是你们的报道,让这首歌的影响不断放大,最后让更多的年轻人,甚至是未成年人知道这个词——”王梓钧朝《纽约时报》的记者一指,说道:“f—iretr——uck!”
“哈哈哈……”大半的记者都笑起来,还从没有明星敢当着《纽约时报》记者的面骂“法克”的,虽然只是含沙射影地骂。
《纽约时报》的那位记者满脸血色,刚想说话,却被王梓钧打断:“好了,大家来听一听我的新歌吧。相信这首歌可能有人听过,因为我以前在香港唱过它,后来还在那边出了唱片。”
工作人员放好唱片的唱机打开,《you_are_beautiful》的歌声传出,很快就吸引了现场记者的注意力。
这首歌,无论是曲调还是歌词听起来都让人非常舒服,歌中将爱情写得如此单纯和美好,简直就像个纯情大男生写的。谁又能想到它和《加州旅馆》、《消防车》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
“太棒了,我喜欢这首歌!”一个女记者赞叹道。
另一个男记者也面带微笑地说:“它让我想起了初恋的感觉。”
一本音乐杂志的记者说:“我敢保证,这首歌能登上单曲榜前三。”
另一人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扎克利.王可是得罪了《告示牌》,排名的时候做手脚也说定。”
“这首歌将会在明天上市,同时各大电台也会播放,有兴趣的记者朋友待会儿可以到公司来领,一个人可以领一张唱片,都是我亲笔签名的。”王梓钧耸耸肩道,“当然,如果你讨厌我的签名,我可以让人给你换一张空白的。”
“哈哈。”记者们善意地笑了笑,王梓钧这实在调侃《纽约时报》的记者呢。
“下面进入记者提问环节,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说。”
“扎克利先生!”《纽约时报》的记者率先举手。
“请说!”王梓钧道。
“我认为先生你刚才的言论很不负责任,归根结底,你是那首歌的创作者和演唱者,并且最后造成了不良影响,让许多还在上学的小孩整天把骂人的话挂在口上,并且引以为荣。这是即成的事实,不管你成不承认。”
“虽然这跟今天的发布会内容无关,但是我还是可以回答这位先生。是的,这是即成事实,所以我一开始就做出道歉了。”王梓钧说。
那记者又道:“还有,刚才你的话是在污蔑《纽约时报》,我希望你为此做出道歉。”
“不,这不是污蔑。我唱了歌之后,并没有去宣传它,而是你们在宣传,并且造成了不良影响,这也是既成事实。就像我种植了罂粟,本意是用来交流医学,而你们却发现它能做成毒品,并且为之宣传。”王梓钧说。
“你这是诡辩!”那记者气愤道。
“记者先生,大报要有大报的气度,不要激动。你看《告示牌》的记者先生,人家就像个绅士一样坐在那里,真是让我钦佩。”王梓钧笑着说。
“不管诡辩也好,推脱责任也好。我认为,对于《消防车》这首歌,大家最好的选择是从此不再关注它,不再讨论它,最大限度的避免去宣传它,让它慢慢消失。”王梓钧问,“在座的先生女士,你们认为呢?或许,有人为了自己报纸的销量,愿意继续一边骂我,一边乐此不疲的报道。要不这样,为了美国的年轻人,我们今天做一个约定,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当然,你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众记者面面相觑,有感觉这位中国人太狡猾了,几句话就将所有人绕进去,弄得好像不像他说的那样做,就是对美国的年轻人不负责一样。
事实上,美国年轻人又何止是说“法克”这么简单。从六十年代后期开始,眼前的年轻人就被称为“堕落的一代”,脏话、酗酒、吸毒、[***]……好像所有的坏习姓都积聚在他们身上。
《告示牌》当初写乐评文章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纯粹的调侃而已。只是后来搞得越来越大,《纽约时报》一加入,直接就爆掉了。
王梓钧笑道:“其实,先生们。你们不觉得,这首歌是对当下年轻人糟糕现状的一种调侃和善意的劝解吗?我记得里面有句歌词是这样的,‘下次再想说f开头那玩意儿,就用消防车代替,这样说更有礼貌’。你们看,我在教孩子们改掉坏习惯。不是吗?”
这个中国人真能胡扯啊!
说来说去,他居然是为了年轻人好,这首从头到尾歌词都是“法克”的歌曲,居然成了批判现实的良心之作。
“是的,这就是我的本意,希望孩子们改掉说脏话的毛病。”王梓钧再次肯定说。
王梓钧把所有能指责他的出口都堵死了,即便是《纽约时报》的记者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诘难才好。
终于有位女记者问:“扎克利先生,您的这首新单曲,创作灵感是源于你的亲身经历吗?”
“不,是我朋友的经历。”王梓钧答道,“我的一个朋友,有一天邂逅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然后他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我就写了下来。”
“你对《you_are_beautiful》这首歌的销量有没有信心?”另一个记者问。
王梓钧笑着说:“我对美国的歌迷抱有信心。”
“你认为它首周能排到单曲榜多少位?”《告示牌》那位记者终于开始发难了。
王梓钧说:“也许能进前十也说不定,还希望贵杂志能多多帮忙。”
“只能进前十吗?我觉得这首歌很优秀,扎克利先生对它进前三有没有信心?”《告示牌》的记者继续问。
“我当然希望它能进前三,那会让我高兴疯的。”王梓钧就是不上当。
那记者见没效果,便不再这个问题上坚持了,换了种问法道:“《加州旅馆》的销量连续八周排在榜首,扎克利先生你觉得自己能不能保持这个记录?”
王梓钧道:“我觉得能不能保持上一首单曲的成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歌迷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我不止会唱颓废的摇滚,我也会唱抒情的流行曲。同时,我也想借这首美好的歌,希望歌迷们不要盯着消极的事情,我多想想美好的未来。”
“啪啪啪!”掌声响起,《告示牌》的那位记者朝王梓钧笑了笑,无奈地坐下。
“扎克利先生,你的电影《人鬼情未了》已经制作了几个月,现在大街上也能看到它的宣传广告,可是却没有标出上映时间。不知道这部电影什么时候可以上映?现在许多人都对你和奥黛丽.赫本合作的影片保佑极大的兴趣,你能透露一下这方面的消息吗?”
“你马上会看到它的上映倒计时。”王梓钧说,“就在半个月后,11月15曰。没有首映式,直接进行公映,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去捧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