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算是王梓钧过得最忙的一个春节,除了给《天堂之恋》做后期外,还捡出一些在拍摄电影过程中的马尔代夫美景镜头,弄成一个几十秒的旅游宣传广告,准备在欧美国家的媒体投放。
由于是春节放假期间,所以在台.湾这边本来不用王梓钧亲自动手的工作,他都必须亲历亲为,带着大家一起做。不然你高价把人请来工作,自己却畅畅快快地过年,别人多少会有怨言。
王梓钧一出现就好多了,就像是苦练士兵一样,长官跟着一起训练,下面当兵的心里会好受许多。
美国那边倒不存在过年的问题,几家广告公司早已联系好,各种电视和平面广告的策划正在进行中。当王梓钧把《天堂之恋》的拷贝送过去之后,龙虎电影公司立即召集配音人员为片子配中文对白,并且电影的宣传发行工作也迅速地开展起来。
台.湾这边没法宣传,因为这两个月民众的视野都放在了“美丽.岛事件”上。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黄信介、许信良等党外明煮人士在台北创立政论姓刊物《美丽.岛》。该刊言论激烈,来势凶猛,仅社务委员就达70名,几乎网罗了此时台.湾的所有知名党外人士,并在全岛设立十多个办事处,最多时发行量达8万册。
此时台.湾还在实行报禁,私人不能随意办报,但做杂志的环境却很宽松。《美丽.岛》成为台.湾党外人士抨击国民党政斧的根据地,并且有借刊物集结力量创立政党的征兆。
台.湾国民党政斧自然是又惊又怒,不过碍于舆论却不敢亲自动手,而是纠集帮会分子三天两头去找《美丽.岛》的麻烦。《美丽.岛》创刊以后,其发行人和杂志社不断受到搔扰和恐吓,而这些党外人士的报复就是加大力度批评政斧。
杂志与当局的积怨越来越深,到了11月30曰,《美丽.岛》杂志与“台.湾人权委员会”联合向台.湾当局申请在高雄举办纪念“国际人权曰”集会游行,毫无悬念地遭到拒绝。
《美丽.岛》杂志决定不理会当局的态度,按原计划照常举行集会游行,并准备了一些木棍,以应付可能进行的镇压。他们还派出宣传车,沿街号召民众准时参加。
12月10曰那天,《美丽.岛》杂志倡起的集会如期举行。台.湾当局派出大批军警部署周围街道,并对附近实行交通管制,禁止车辆入内。
游行受阻后,黄信介、姚嘉文等党外人士就地发表演讲,与会3000多名群众情绪激昂,不断高呼“打倒特务统治!”、“反对国民党专政!”等口号。
集会组织者再次与警方交涉无果后,于是以三辆宣传车开道,几千民众持木棍、火把开始游行。四周待命的警察上前强行阻拦,并用催泪弹驱赶游行队伍,民众则以木棍、火把、酒瓶还击,双方发生严重冲突。
冲突共造成双方近200人受伤。事后第三天,台.湾当局开始大规模收捕事件参与者,黄信介、施明德、张俊宏等共152名党外人士以“涉嫌判乱罪”被抓扣,聚集在《美丽.岛》杂志周围的党外运动核心人物几乎被一网打尽。
“美丽.岛事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涉案人员也已经被捕,可当局却头疼万分。
按照以前的规矩,那就是这些人中领头的全掉脑袋,其他人都送到绿岛捡肥皂去。可此事闹得实在太大,岛内岛外关注的人无计其数,稍微处理不当,就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可抓到人后一直拖着不做处理,这也不是办法,台.湾还有无数同情那些被捕党外人士的知识分子等着听结果呢。
甚至还有一些比较有责任感的杂志,公开发文章讨论此事,希望当局慎重处理。
反正棘手得很,台.湾的各大媒体根本没心思宣传王梓钧的电影,眼巴巴地盯着审判结果呢。岛内的正规报纸,也在新闻局的示意下,一天到晚喊着要稳定、要发展经济、唾骂那些破坏社会和平秩序的不良分子。
连喜欢亲民,没事到处视察的蒋经国这段时间都没怎么露面,或许是被韩国那档子事还有岛内的明煮事件给乱了阵脚。就在不久前,跟台.湾关系很好的韩国,那位曾被王梓钧救驾的读才总统朴正熙,终于在躲过无数次的刺杀后,被杀死在部下的家里,韩国那边的明煮运动也随之暗流涌动。
王梓钧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他可不会去掺和这些事情。
可有些事你不去掺和,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春节正月初六,有个熟人上门找他,是好几年没见面的熟人。就是当初王梓钧加入国民党,领着王梓钧念入党誓词的那位汪敏淳。
汪敏淳的老爹汪希菱以前是“中华民国”国安局副局长,后来进入国防部情报局,负责在美国搜集情报。就在春节前夕,汪希菱被调回台.湾,任国防部情报局副局长,而汪敏淳也跟着他老爹从美国回来了。
“汪兄稀客,请坐!”王梓钧笑呵呵地说,心里却在嘀咕,这家伙没事跑来找我干嘛?
汪敏淳眼睛瞟了下林清霞和林凤骄,然后转看向王梓钧。
王梓钧立即会意,咳嗽一声,说道:“青霞,凤娇,你们去厨房给刘妈帮把手吧,今天汪公子屈尊光临,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等两女离开,汪敏淳也没心思拿王梓钧的艳福开玩笑,而是严肃地说:“王兄,你我也算是朋友,我就不饶弯子了。”
“请说。”王梓钧脸上的笑容也掩去。当初由于自己的入党介绍人是蒋经国,汪敏淳可是刻意讨好过他,一直都是笑面佛一般,眼下的这般严肃,那就是一定有严肃的问题了。
汪敏淳问:“王兄对老共怎么看?”
“汪兄什么意思?”王梓钧问。
“那换一种说法吧。”汪敏淳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问道,“‘无论是中华民国还是中华入民共和国,都是中国,只是意识形态不同而已。我不亲共,也不会反.共’。这句话你有没有说过?”
“记不清了。”王梓钧是真记不清了。
汪敏淳道:“这是王兄你在《夺面双雄》的首映式上,接受《华盛顿邮报》尼克森记者采访时的回答。”
“哦,是有这么回事。”王梓钧总算想起来了,不过心里却并不怎么担心。汪敏淳还在一口一个王兄的叫着他,显然不可能把他关到绿岛去。
“唉,”汪敏淳叹气道,“我说王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可是公众人物,而且还在接受外国大报采访时这么说,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
王梓钧道:“请汪兄指点迷津。”
汪敏淳道:“王兄,要是放在十年前,谁敢说这句话。保证上午说,下午就被警总抓捕了。就算不判个通共的罪名,也至少是同情老共,对我党心怀不满,属于潜在叛乱分子。”
王梓钧表决心道:“我对我党是很忠诚的。”
汪敏淳说:“这我自然知道,不然今天也不会来说这么多了。三公子也是深知王兄为人的,他还派方南兄弟过来,让我给你带个话:安心赚钱,莫谈国事!”
“方南?他现在在做什么?”王梓钧问。
汪敏淳笑道:“也算是我的同僚了。”
王梓钧非常诧异,以方南那种愣头青的姓格,居然跑去做情报人员,这真他妈扯淡!
至于三太子蒋孝勇让人传话,王梓钧却是一点都不惊奇。王梓钧当初吃掉的宋家的产业,蒋孝勇在里面有大笔的股份,他不希望看到王梓钧倒霉。不仅如此,蒋孝勇明面上是几家“国营”企业的老总,实际上已经在慢慢接手蒋经国当初的特务力量了,并且大力吸纳帮会人员,王梓钧大哥王梓荣所领的竹联帮,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不服从管理的帮会就是当局取缔的对象,所以王梓荣不得不答应。何况被“招安”之后,还可以奉旨扩张势力。
现在竹联帮的核心人员中,几乎人人都是有正式编号的情报人员,王梓荣甚至还拿到一个少校的军衔。前段时间《美丽.岛》的台北总部被砸,就是竹联帮的手笔。
杜月笙晚年曾忿忿然说:“蒋介石拿我当夜壶,用过了就塞到床底下。”
竹联帮被收编后的好处再多,也不过是个夜壶而已,出了事就会被抛弃。可是王梓钧却没法劝,除非王梓荣不当那个帮主了。
有了这两层关系,蒋孝勇自然要罩着王梓钧,何况王梓钧的事可大可小,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汪敏淳继续道:“王兄对党国我衷心我和三公子清楚,可别人不一定清楚。实不相瞒,‘美丽.岛’那件事以后,我们情报局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不少人的言行也被记录在案。王兄可是首当其冲啊,而家父不过是情报局的副局长而已,上头那位似乎相对王兄你略作小惩。”
“略作小惩,不会是罚款吧?”王梓钧笑道,他还真不怕有人拿他怎么样。美丽.岛闹出那么大的事,当局都不敢马上下令砍头,不外乎怕岛内外的舆论。而以他王梓钧的名气,因为说句话就被当局怎么样了,那所带来的舆论批评相比不会比杀几个党外人士的影响要小。
怕就怕那位传说中的情报局局长完阴的,比如说通过新闻局卡自己手下的电影、唱片和动漫公司,那才是哭都哭不出来。
以他王梓钧和新闻局局长宋楚瑜的关系,还没好到得罪情报局来保他的地步。
汪敏淳道:“愚兄的意见时,王兄要把自己的衷心表现出来,让那些质疑的人安心。”
看着汪敏淳那表情,王梓钧瞬间明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来照顾自己的,而是情报局借着美丽.岛事件的风波,跑出来敲诈勒索的。表衷心怎么表?最好的办法就是捐给情报局一笔活动费啊。恐怕被敲诈的人绝对不止自己一个!
[***]啊,国民党跑到台.湾几十年,还是没改过来这毛病。
“汪兄你看多少能表示我对党国的衷心?”王梓钧脸色有些不爽地问。
汪敏淳表情尴尬,苦笑道:“王兄,你也别怪我,这苦差事我根本不想接。跟你明说吧,情报局的人员光去年就扩充了一倍,经费实在吃紧,国防部的拨款根本是杯水车薪,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这都是那些党外分子瞎胡闹,不然大家都乐得轻松愉快,根本没有今天晚上的事。”
表忠心自然要看身份身家,王梓钧修个美元就花了六十多亿台币,若只捐个几百万出来,自然显不出自己的衷心。
“两千万……新台币,够衷心了吧?”王梓钧没好气道。
汪敏淳嘿嘿笑道:“如果王兄能拿出一个亿来,国防部可以给你弄个少将军衔。”
王梓钧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他妈还可以买军衔的。不过想想平行空间里,邓丽君死后就是党旗遮体,少将待遇下葬,似乎在台.湾这个少将也不太值钱。
至少,自己根本不用花一分钱,多去搞几次劳军演出,就可以弄一身少将的军服穿上。
当然不是所有人出几个钱就能买到少将衔的,王梓钧如果没有现在的成就的话,没有好几次地去劳军演出的话,给多少钱国防部也不会卖。
一亿台币王梓钧当然拿得出,不过被敲诈的心情可不爽,唉声叹气道:“汪兄,实不相瞒,最近手头有点紧啊。”
汪敏淳笑道:“王兄何必哭穷,建梅园花了六十亿台币,你在马尔代夫又是投资六十亿台币,区区一亿台币,何足挂齿!”
看来还是自己花钱太大手大脚,被当肥猪给杀了。财不露白,古人诚不我欺也!
“就是因为刚刚投资出120亿出去,我哪里还有余钱啊?”王梓钧亮出三个指头,“三千万,再多就没有了,而且那个少将的军衔我也不需要。”
“九千万!王兄的对党国的忠诚又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汪敏淳讨价还价道。
最终,王梓钧以六千八百万台币证明了对党国的衷心。党国收到衷心后很是高兴,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古训,回馈了王梓钧一个大礼。
几天之后,王梓钧收到三套少将军服,还有相关的证件。呃,从此之后王梓钧就是王少将了!
王梓钧拿着军服和证件哭笑不得,林凤骄看旁边还有个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林清霞打开一看,却是一枚勋章,哦不,准确的是说一枚奖章。
王梓钧哑然失笑:“干城奖章!我那个去,国防部还真是买一送一啊,怕自己只穿将军服每个搭配显得单调。就是这奖章样子太丑,要是给个清天白曰章或者宝鼎勋章,别说一亿,十亿我也给。”
“哪里样子丑了?我觉得很好看啊。”林清霞拿着奖章说。
“梓钧,要不你把衣服穿起来看看,一定很英武。”林凤骄想象着王梓钧穿将军服的样子说。
林清霞也来了劲,说道:“对呀,对呀,快穿起来!”
王梓钧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被两个女人摆弄,一会儿就穿上了将军服。林凤骄贤惠地帮他拉直衣领袖子,林清霞则是细心地帮他戴上那枚“干城奖章”。
很快,王梓钧少将就着装完毕。对着镜子一照,你别说,[***]的战力不怎么样,但[***]的将军服看起来却很帅。
王梓钧往那里一站,整个就一少年将军,英资潇洒,除了没什么杀气外,还真有军人的味道。
林清霞和林凤骄看着英挺地王梓钧少将阁下,眼睛里冒出的全是星星。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王梓钧站在落地镜前转来转去,仔细地查看自己的穿着。
“什么不对劲?”林凤骄问。
王梓钧说:“感觉很别扭。”
林凤骄道:“我觉得很好看啊。”
林清霞突然指着王梓钧的脚说:“你还穿着拖鞋啦,不别扭才怪。”
林凤骄哈哈大笑,跑去取了爽皮鞋过来给王梓钧穿上,然后两女勒令他今天就穿着这身,不许脱下来。
除了卧室,林熠一看到一身将军的王梓钧,立即学着电视里的大兵立正敬礼:“长官好!”
“阿兵哥好!”王梓钧手掌在眉梢一抹,笑呵呵地回了个礼,然后一把将旁边正在搭积木的女儿抱起来,将军帽盖在女儿的小脑袋上。
“爸爸,我要戴,我要戴!”林熠仰着脑袋,用渴望地眼神看着王梓钧。
王梓钧取下帽子给儿子戴上,林熠高兴地朝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妈妈,阿姨,我当兵咯!”
跑着跑着,由于帽子太大,直接从头上落下来,在地上滚了老远才停下,逗得众人大笑不止。
刚刚还在带孩子的妹纸,稀奇地看着王梓钧,问道:“先生,你当长官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