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先生,您还真是幸运,子弹要是偏上半公分,那就要伤及心脏了,现在这种情况只是皮肉伤,只要休养几天您就可以出院了!”
周济生家枪击案发生的当天下午,弯北某医院中,一个外科专家,对刚苏醒过来的华十二,如是说道。
华十二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虚弱的道:
“刘医生,您说笑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这种幸运!”
医生稍哈哈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是说您这种子弹穿胸而过,却没有伤到任何脏器、血管和神经的伤势,万中无一啊,要几万分之一的几率才行,您这运气都可以买彩票了。”
他说完之后,发现华十二病床旁站着的阿全和神沙面色不善,连忙讪讪的朝两人点头,就麻溜儿离开了病房,再不走他也怕挨揍。
华十二翻了翻白眼,真是懒得和这医生搭话,胸口的枪伤是他自己打的,什么伤势他能不知道么。
上午在杀光了周济生别墅里那些社会渣子之后,华十二用顶级杀手的经验,有选择性的清理了一下痕迹,伪造了一下现场,然后就让阿全去报警了。
不错,这货就是这么骚,在杀了那么多黑涩会之后,他自己报警了。
在阿全拨打报警电话之前,华十二自己胸口一枪,子弹从两根肋骨的缝隙中穿过,透胸而出。
若是别人这么给自己胸口来一枪,八成就挂了,可华十二有顶级杀手,与顶级外科医生的技能和经验。
他选择对自己开枪的位置,和子弹穿胸的轨迹,那都是计算好的,正好避开了所有血管、神经、骨头和脏器要害。
这伤势看着吓人,实际上出血量有限,疼都不怎么疼,放在后世做伤情司法鉴定的话,这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等警察来了,华十二就成功的‘昏’了过去,然后阿全和神沙把事情经过,讲给赶来的弯北警方听。
阿全和神沙把事情全都推到丁家四兄弟身上。
说这次港岛几个社团龙头来弯北,就是受了周济生的邀请,来到之后才知道是要给丁家四兄弟和一众社团大佬摆和头酒。
谁想丁家四兄弟丧心病狂,借着敬酒的机会,直接掏枪打了自家祥哥一枪,然后就四处乱射,不但打死了周济生夫妇,就连港岛几个龙头都没放过。
具体情况怎样,阿全和神沙都说没看清楚,只说自家祥哥中枪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冲过去把华十二拖到别墅外面,藏在租来的豪车里面,这才躲过了一劫。
有了华十二子弹穿胸而过的伤势,和提前布置好的现场,警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们三个,另外只要简单一查,就能查到丁家忠青社与四大社团和华十二的恩怨。
这一来人证、物证、动机,都有了。
再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证实了丁家四兄弟这段时间就在周济生家里隐匿之后,警方立刻就认定丁家四兄弟就是凶手,并且下达了通缉令。
华十二就这样轻松的转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此时这个受害者见到医生出去了,赶紧朝神沙和阿全吩咐道:
“赶紧将刚才买的浴盆从床底下拿出来,然后你们去外面守着,我要泡个澡,再耽误一挥,伤口就愈合了,那可是要留疤的!”
打发走一脸懵逼的阿全和神沙,华十二拿出兄弟会的药浴放在大澡盆里,自己舒服的躺了下去,他这点皮肉伤势,有个十五分钟就完全恢复了。
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华十二就申请出院,要回酒店休养。
医院方面也没有阻拦,虽然是枪伤,但没伤到骨头、血管、神经,而且当天就已经结痂了,这药都不用再上了,回去休养几天就可以满地跑了,当即就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酒店华十二就自由了,抽烟喝酒洗头,顺便还吃了一顿火锅,要是没有警察上门询问,那就更好了。
来酒店对华十二进行询问的,是弯北警局刑事调查科的一个科长。
之所以会来这一趟,主要还是因为华十二这货昨天在报警之后就装昏迷,所以警方还要给他这个受害者录一下口供,询问一下案发时的情况,走走流程。
华十二把昨天周济生请大家喝红酒,抽雪茄之前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讲了出来。
他说丁孝蟹和他碰杯的时候,趁机掏枪,枪口顶在他胸口直接开了一枪,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华十二自己打自己,就是枪口顶着皮肉开的,他这么说,便与警方的伤情鉴定完全一致,来录口供的刑事科长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怀疑。
录完口供,那科长就提出告辞,华十二‘虚弱’的躺在床上寻问道:“警官先生,请问凶手抓到了吗?”
那警官摇了摇头:“丁家兄弟极为狡猾,韦先生请放心,我们弯北警方一定会尽力缉捕凶手的!”
他说的极为敷衍,死的都是港岛人,还是社团分子,和他们弯北警方有毛关系,尤其是那个周济生,来弯北之后还贩毒走私,要是有证据早就抓他了,现在狗咬狗死了岂不是正好。
华十二看这弯北警官如此敷衍的表情,他就放心了,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好警官啊。
这科长临走的时候,看了华十二一眼,有些可惜,怎么这个黑帮头子他就没死呢,听医生说什么几万分之一的几率,真是狗屎运。
送走了这位刑事科长,华十二立刻恢复了活力,让阿全又把火锅拿出来,开始打边炉。
涮肉的时候,神沙有些担心的道:“祥哥,老孝他们不会主动自首,出来指正你吧?”
说起来,最近这段日子,祥哥给神沙和阿全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一开始还以为自家老大是克服了五年前大嫂死去的心理阴影,可现在竟然越来越夸张。
尤其是在周济生家里,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而且枪法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弹无虚发。
奥运射击冠军也没这么夸张的枪法吧?
弄的他们感觉祥哥都有些陌生起来。
两人昨天背后也谈论过这个话题,祥哥肯定是祥哥,但是这身上的变化不知道怎么来的,最后还是阿全看得开,直接说道:
“只要祥哥和咱们之间的兄弟感情没有变化,那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仇人不干死还留着让他过年啊!”
神沙当时想了想,的确也是如此,祥哥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亲如兄弟。
而且神沙还觉得,跟着以前的祥哥虽然挺好,但他们只能干代客泊车的活儿,跟着现在的祥哥就不同了,短短时间他和阿全都成功上位成了堂口大哥,每人都掌控了两条街。
如此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现在的祥哥多一些。
正因为神沙认清了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祥哥给的,这才对这位大哥越发关心起来,生怕丁孝蟹主动投案,咬祥哥一口。
华十二夹了一口肉放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笑道:
“老孝他们可是港岛那边的通缉犯,虽然港弯之间没有引渡条例,但他们是非法入境的,不可能主动跳出来!”
“另外,警方现在已经下达了对那四只小螃蟹的通缉令,周济生在弯弯的徒子徒孙,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现在那四只小螃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猫着不敢露头呢!”
和他想的一样,丁家兄弟带着几十名从港岛跟随他们过来的忠青社死忠,此时都躲在基隆某码头的废旧仓库中,神情狼狈。
在跑来基隆之前,丁家兄弟带着一众死忠,和周济生的手下刚打过一场,留下了十几具尸体才得以逃脱。
丁孝蟹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啃着手下从附近渔村里买来的馒头和小鱼干,神情凝重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等人,毕竟在港岛跑路之前,他已经把忠青社这么多年赚的钱都做了妥善安排,有的还转移了出来,手里一两个亿还是有的,他主要在想怎么救他老爸丁蟹的事情。
丁孝蟹在思考的时候,其他人也在拿着买来的馒头充饥,补充身体消耗的体能。
丁益蟹愁眉苦脸的起身去外面上了一趟厕所,顺便看了看下面的病症,只见下身上一块块红色的斑点,不痛不痒,这是他几天前发现的。
常在风流场中打滚的丁益蟹,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得了什么病症呢。
系好裤带之后,对着一旁的野草踢了一脚,口里骂道:
“一定是xx夜总会新来的那个贱女人,还说自己没病不用带雨伞,卧槽尼玛,害得老子在弯弯才发现中标!”
忽然他看到远处有辆车,正朝这边行驶过来,丁益蟹立刻跑进仓库,叫道:
“大哥,有车往这边来了!”
仓库里的人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拔枪。
丁孝蟹倒是临危不乱,呵斥道:“都慌什么!”
“老三、老四,带人去发动车,我和老二带人守着,要是来找咱们的,先打一波,然后就撤!”
见他指挥的有条不紊,众人的心都定了下来,纷纷行动。
仓库后面停着几辆他们开来的面包车,丁旺蟹和丁利蟹带人去发动汽车,丁孝蟹和丁益蟹则带人走出仓库寻找掩体,埋伏起来。
来人果然就是周济生的手下,属于义群在弯北的势力,想来应该是丁孝蟹手下进渔村买食物的时候漏的底,被人家得到消息追到了这里。
对方刚一下车,丁孝蟹就叫了一声:“给我打!”然后对着那边就扣动了扳机。
双方在这仓库前爆发了一场激烈枪战,最后忠青社这边由于是埋伏对方,且丁孝蟹指挥得当,所以一个人都没死,反倒把对方打死了几个,还将对方几辆车的车胎都打爆了。
丁孝蟹见把对方压制住了,这才喊道:“老三!”
得到讯号,仓库后面几辆面包车立刻开过来,丁孝蟹一挥手:“全都上车!”
几辆面包车扬长而去,弯北义群的人,泄愤似的对着面包车连开几枪,可惜丝毫不能阻止忠青这些人逃离。
飞驰的面包车上,丁益蟹张狂的笑道:
“爽,这几天都把我憋坏了,这一次终于打出咱们忠青的威风了!”
可就在这时候,坐在面包车最后一排的丁旺蟹叫道:“大哥、二哥,老四他中枪了!”
原来刚才弯北义群的那些人,最后泄愤的几枪也不是完全无功,其中一枪穿破了面包车的铁皮,打在了丁利蟹的肚子上。
此时丁利蟹用手捂着肚子,鲜血正从他的手指缝里不断涌出。
丁利蟹自己就是医生,他脸色惨白,有些虚弱的道:“老大,我需要做个手术,估计还要输血!”
丁家兄弟向来把‘父子五个一条命’挂在嘴上,同时也是这么做的,此时见兄弟受伤都急得不得了,感同身受一样。
丁孝蟹沉声道:“去医院!”
丁旺蟹提醒道:“可是弯北的黑白两道都在找我们.......”
丁孝蟹大手一挥,决绝道:“无论怎样现救老四再说!”
丁益蟹、丁旺蟹见大哥做了决定,都不反对,重重点头,前者更是想到去医院还能顺便把下面那个病治一治。
可这时候,一脸痛苦的丁利蟹却出言反对道:仟仟尛哾
“不行,如果去医院,咱们就都栽了,老爸怎么办,他还等着咱们去救他呢!”
这一下就连丁孝蟹也都不说话了,丁旺蟹叹气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死吧?”
丁利蟹想了想说到:“当初我在国外学医的时候,有个同学就在基隆,听说他开了个诊所,我记得地址......”
半个小时后,基隆某诊所二楼,丁利蟹的老同学王医生,表情严肃的对丁家兄弟说道:
“阿利现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这边没有血浆储备!”
丁孝蟹直接站起来到:“抽我的,我们几兄弟都是ab血型,应该能用吧!”
旺蟹也站起来,说要抽自己的血给老四输,只有丁益蟹神色复杂没有说话,不过这时候其他人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王医生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手术,丁利蟹终于脱离了危险。
丁孝蟹对王医生提出自己等人遇到了麻烦,想要在这诊所避一避,等到丁利蟹伤情稳定,苏醒过来他们再走。
王医生知道丁家兄弟背景不简单,如此肯定会有麻烦,但他和丁利蟹是老同学,觉得应该帮助他们,于是便道:
“行,晚上我把前门锁上,别人就进不来了,你们要是有事可以从后门进出,前台有我的电话号码,阿利这边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丁孝蟹拿出一叠钞票塞了过去,拍了拍王医生的肩膀:“多谢了!”
王医生还要推辞,丁孝蟹不允,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等王医生离开之后,丁益蟹就说道:
“要我说,把他灭口就完了,现在放他出去,万一他出卖我们......”
这货刚才还想让人家帮他看看下面的,结果王医生说自己是学外科的对他下面那种病不太擅长,只能给他开点药物,所以被丁益蟹记恨上了。
丁益蟹话还没说完,丁孝蟹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再不敢多言。
晚上丁利蟹就醒了,四兄弟凑到一起,研究怎么解救老爸丁蟹的事情。
丁益蟹恶狠狠的道:
“都怪那个韦吉祥,明明咱们已经通过济哥花钱打通了关系,可被那疯子一搅和,把济哥他们打死了,咱们的钱都白花了!”
丁旺蟹和丁利蟹也都一筹莫展。
丁孝蟹将心一横:“我去给尊尼汪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弯北这边有没有门路,咱们手里有钱,只要买到家伙,咱们就拼死把老爸救出来!”
他说着伸出手,丁益蟹、丁旺蟹、丁利蟹同时伸手和他握在一起,四兄弟同时说道:
“父子五个一条命!”
接下来几天,华十二白天就待在酒店,操控做空国际原油的事情。
他利用监狱里的老螃蟹,帮他选择做空还是做多。
丁蟹选择的是做空,华十二就全额下注了,目前在专业操盘手的操作下,收益惊人。
短短几天华十二的资产就多了不少,他现在放在港岛,即便称不上大亨,但小亨总还是有的。
终于到了丁蟹被打靶的日子,华十二受弯北典狱长的邀约前往观礼,一早起来洗漱完毕,监狱长派来的车,已经在酒店外面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