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是不服气的。
顶着debuff再进去了一次内心世界,被本我的人间体格莉丝狠狠地嘲笑与狠狠地殴打之后,才不得不认了个怂。
说着玛格鸡,内心副本、动态难度、龙炎都打不过去得卡关,,就在托米娅偷笑的状态下抓着乳齿象姑娘找了红犬一块儿打牌。
...
我要发动猫灯猫瓦格斯,的被动技能,再来一猫,,特殊召唤…红犬一口气念完了自己打出的猫灯卡的效果,脸都憋红了。
也不知道是哪只缺德的猫灯,先拍了肚皮:喵嗷!好!
小短手猫灯们纷纷愉快地拍起了肚皮。
红犬左右点头,得意洋洋,犬耳不断颤着。
她对苦思冥想阵容的格温问道:
托米娅说你对本我有点怀疑?
有一点,但不多。格温把牌打出。
你觉得自己现在和本我的区别有点大?
这句话引起格温的重视。
他抬了抬头。
欲言又止。
…岂止有点大?我男的,我本我是女的。性别认知错误了属于是。
格温对于本我形象基本上是三缄其口,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劳拉和咒刃这种狗驴。
确实有点大。格温也没有太在意红犬的建议,在源力的道路上,对方也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而已。事实上这才是正常的源力使,不会像是某些人一样一拥有源力就拥有完全体的战斗力。
我觉得你比较容易走极端。红犬盖牌看向托米娅。
哦?我在你的心中原来是这种印象吗?
没有错。
托米娅吃吃的笑着,跟红犬说的一样。我发现了你一个显着的特征,你似乎跟天然的利益相关者有着不相信的特质,比方说我给你治疗,那么我就是你的一个相关者,而你对相关者是抱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感。就好像熟人,你觉得会被熟人骗,反而只有陌生人给的意见,会比较让你信任……
红犬再怎么说也不是陌生人吧……
格温求生欲相当的强。虽然红犬狗狗看上去很好欺负,欺负起来也不会发脾气,反而会乐呵呵的样子。
但作为半个全肯定党的角色类型。
这种人发起脾气来特别的可怕,吃起醋来也特别的可怕。没有必要的话,尽量不要去惹这种人。
果然,说道‘陌生人,的时候,红犬机警的竖起了耳朵、格温说道‘不是陌生人,时,这狗狗的耳朵就软哒下去,像是被夸奖的大型犬,如萨摩耶之类的;说起来,红犬其实更像是杜宾与捷克狼犬的结合体,既拥有前者的矫健,也拥有着后者的爆发力与柔软。
唉呀,陌生人又不是指社交层面上的陌生,而且指这件事情上的关联性的陌生。
托米娅将牌打出。
红犬并不了解你的现在的情况,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你可能会比较认真的去听。反而是我,可怜巴巴的研究人员,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你却绝对不信任我。
我也没有不信任你啦。
…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很像巨猫灯,如果你不是那么像猫灯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格温的心理就是如此。
比方说猫雨屠其实是非常可靠能干的帮手,但由于很多猫雨屠外形上看上去像是巨猫灯,所以给格温留下了【这些家伙不靠谱】的固有印象。也许托米娅说的只相信陌生人,这一点是对的。但格温自己觉得,更大的因素还是因为她们看着像巨猫灯,所以托米娅不靠谱这件事情也是固
有影响。
实际上,在整个狙心猫号上面最靠谱的人是劳拉和托米娅这对跑路姐妹。
她们两个给人的感觉虽然不靠谱,但做事这方面是非常可靠的。
没事,我理解你呀。我自己写论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熟人的话我反而不喜欢拿给他们看,让他们给我改。反而是还没合作过对方也没给过我初始的建议的那种教授,我喜欢让他们帮我看下,把把关。
托米娅豪爽的大笑。
哦哈哈哈哈!这也算是一种羞涩的行为了吧,所以我在想你需要一些陌生人给的意见。你看嘛,小孩子上学的时候不也是会产生这种怕羞的反应吗?比起这几个家里人夸奖自己成绩好,陌生人夸奖自己成绩好的时候反而会觉得更加可信一点。这是你心理层面上的自卑情怀所导致的,虽然我觉得你应该自豪,但不知为何你心中充满了一种不自信、自卑的想法,所以,我找个不了解我们做的事情的人来对你作出点评价,看能不能让你恢复过来一些。
…这样子真的有用吗?
格温对此表示怀疑,但既然是托米娅说的,那么就半信半疑地信任一下吧。
那么你有什么意见?
格温看向红犬,两人虽然是朋友,但是格温真的不知道红犬在源力上面有什么可以说的出来的建树,同时也不知道红犬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
我的看法比较简单。你把你的超我与本我当作是二极管思维不就好了吗?甭管他们是好是坏,但它们都走极端。而极端这东西永远都是错的,你没有必要因为你的本我说过什么话,你就觉得我错了,我不想活了,我人生没有乐趣了。你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很二极管的行为,你也被带着兜进去走了极端。
红犬的基本功很扎实,研究过许多源力使的心理。
困扰着你的永远是你自己的极端的思维。
...格温—言不发。
我听托米娅说了,你似乎想要使用暴力的手段去支配你的心灵。红犬摇摇头虽然听上去有可行的理论性,但是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姐妹,你明明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为何不去直面你自己的心灵困境?你无法拒绝它,它是你的一部分,即使极端化,即使是错的,也是你的一部分。
...
你可以试着去与它交流。控制住你的情绪,控制住你的思维,战斗并非是必需品,姐妹,你不需要这样,你不至于这样。
红犬面上忽然浮现出了那种朋友的亲切笑容。
就像是两个正在开着玩笑的损友,忽然严肃认真起来讨论起了各自的未来一样。
自我的诞生,是驯服了本我与超我,让两者进行相互的妥协和理解,所产出的你本人,你的灵魂。肉体我们带不走,灵魂却可以长存,姐妹你看,姐妹,没有必要一直紧绷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来到这样列车前,或者你在这辆列车上到底有过怎么样的罪与罚。但现在无论如何都已经足够了,该结束了。
托米娅表情沉思。
格温双手抓紧自己的大腿。
红犬温和道:
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宣读的秘典吗?
她表情温和,又有点神气,颇像是第一次初见时候的样子。
他的爱人因为欲望而被吞噬,他因欲望而吞噬他人,剖开的心再也无法跳动。所以放下吧,放下给自己的折磨。
姐妹,放下吧,放下自我的折磨,你配拥有更好。无论你心中曾怎么样的藏污纳垢,但你的行为清澈如镜,我们都见识过你的纯净。所以放下你给自己的折磨吧。
...
红犬的一席话
是否有用还未曾可知。
但她确实是给格温开拓一条新的思路。不管个人的思想有多么的堕落腐朽也好,只要一个人的行为是正确且正直的,那么这个人就可以说是正直的,做一个正人君子,这是格温心中所最大的愿望。
我会是一个正人君子吗?
他经常这样扪心自问。
以往的答案都是,‘不是,。
但现在的答案他却不清楚。他似乎已经无法坦然的去给自己进行责罚了,永久性的惩罚已经要结束了,要看见终点了。因为红犬后面又说了一句话:
过分的自谦便是偏移了正道、如果你对自己都不能赏罚公正的话,你又如何去对他人赏罚公正。
就像那位师兄曾握住自己的手,对自己温言劝导一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没有。
我是否一直在做好事并且持之以恒,并且从来不会奢求什么样的回报?
是。
我所行使暴力的对象,是否每一个都罪有应得?
是。
我将心中的黑暗与阴暗面的想法付诸于现实了吗?
没有。
那么……
现在的我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了吗?
算是。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他心中的疲惫消失了些许,他身体的状态似乎又好了些许。他所认为的,他所恐惧的,他所担忧的,这些事情似乎完全不存在。
一个人,尚若没有做过坏事,就个人自我罪恶感十足的话。
那些坏人又怎么说?
好人为什么就要被枪指着?
罪人、恶人、脚底生疮流脓的***,为什么可以将它们的罪恶甩在好人的身上?
你做了坏事还不许他人指指点点吗?
你做了错事还不肯承认吗?
若是这样,不愿意发声谴责反而责备自我‘还不够努力,与‘还应该努力,的人还如何称自己为正人君子?连对的与错的都不敢承认,连自己做着对的事情、正直的事情,都需要自谦‘其实我没抱着好想法去做这件事的,,如何能称之为正人君子?
格温意识到了。
自己最大的错误,最大的过错,就是过分自我贬低自己了。
内心邪恶如何?暴力成性又如何?
我因内心的罪恶而创下过现实中的错愕了吗?我是否比内心自我感动自我高尚的人要高尚?承认此事,才称得上是正人君子。
...
格温面上浮现出强烈动摇与不安、还有思考的表情。
红犬与托米娅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红犬对偷偷探头打探的兔狲比了个拇指。然后松了口气,内心感谢起了暗猫跟自己做的提前研究。
...
格温是个容易走极端的人。
大家都知道。
所以在托米娅提出要帮忙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无条件的答应了,除了猫瓦罗!猫瓦罗提出了想加一叠肉,的条件,不过即使是胖猫灯也乐意帮忙。用猫的话来说就是:
格温可以活成猫灯的随波逐流的样子,却一定要把自己整成不笑猫,喵嗷嗷嗷!这么严肃,让猫还以为格温是不是跟龙炎一样了,喵哈哈哈哈!
猫灯开玩笑确实没有米线,但别人也能开猫灯玩笑。
玩得起也爱玩,这就是猫灯。
而兔狲则算是《格温学》第一人了,轻而易举的就捕获住了格温的一些自卑心理。
在
这群人的帮助下面,红犬总算是完成了托米娅想要的效果。
这种事情就像屋子里面的大象。(托米娅:?)
它一直存在着,而格温却视而不见。这也是一种悲哀,对自我的怀疑令格温无法去相信,令他无法去思索,无法去触碰。
一个正人君子被逼迫到这种情况,还要反思反思再反思。
这合理吗?
托米娅深知人性。
格温就像是故意去忽略掉这部分的事情一样。
他对房间里的大象视而不见。
这实在是一件过分悲哀的事情啊,托米娅并不喜欢悲哀,她不喜欢看见好人感受到痛苦,格温毫无疑问是一个好人,而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她离开学城号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巨大的列车上面,正直与公道已经被无穷无尽的学术给淹没了。
她远走离开废都号,因为在哪里严酷的律法与残酷的规则覆盖了一切。
她是这辆列车上面永远的远行者,而在这里得到了些许安宁。
因为龙炎是个好人。
格温也是个好人。
咒刃是个好人。
在乌托邦,正直的好人已经很少见到了。
但托米娅相信,正直就像是一种声音。
只要足够响亮,就会引起附和,只要附和,就会产生惊天动地,足以掀翻永生者暗地里的剥削、酷刑与刑罚的力量。
在格温的影响下面,咒刃比过往还要坚定自己的理念。
兔狲更是触发了心中的善良…
正直的人会叫人感染,感染上一种‘我也想要堂堂正正做人,的症状。
因此。
托米娅要帮助他。
劳拉也要帮助他。
但过程要小心。
己所欲之,慎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