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林野也苍老的脸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声音冷峻地看着脏血说道：“对能量的微操控只是入门，如何在任何环境下，合理地应用它，那才是关键。我给你出小题，以你SSS评级的天才来说，这一定会很轻松。”
“……！”张云溪额头见汗，心里知道对方没有憋好屁。
林野也指着脏血脸前，能量涌动的电爆球说道：“这一颗和罐子口的那一颗，能量足以杀死任何一名成长期的超体。而你需要做的很简单，要么……你用领域能量，破掉它的结构，或者将它推远爆炸；要么，你在两颗球爆炸前，完成领域防御。哦，对了，我估算了一下，你单一的领域防御，无法对抗它的能量，只有使用两层领域叠加，才有可能保护自己。还有，不管你是将球推远、破坏，还是抽身防御之前，必须完成钢球穿罐子的动作，中途……两者不能落地。”
张云溪听到这话，额头冒汗地骂道：“你踏马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还两个选择？这纯属放屁！你是天缺境的老怪物，你的能量球，我怎么可能破坏和推远？扯淡呢？！”
“你真的很聪明，没有让我失望。”林野也满意地点头：“很遗憾，我下的套失败了。你确实没有破坏，或推走这俩球的可能。你的领域，一碰到它们……就会产生爆炸。恭喜你，你学会抢答和思考了。”
“我早晚弄点毒药，干死你#*（（@&……&#）！”张云溪听到这话，恨得牙根都痒痒，已经语无伦次地开始国粹攻击了。
“真的很危险，会死人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套哈。”林野也扔下一句，瞬间消失在原地。
数十秒之后，正在思考对抗训练的景南笙，在厂房内发出一声惨叫。
那一声惨叫，根本不像是女人发出来的，凄厉且充满绝望。
……
自然湖旁边，张云溪原本还沉浸在穿球成功的喜悦中，可现在却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身为成长期的4+1变异体，虽然没有资格去判断林野也的层次，但对变异能量最基本的感知力，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两颗电爆球，一颗距离自己的脸颊不超过十公分，一颗距离自己大概三米远左右。两颗球体内蕴含的能量，足以让张云溪的身体，向大脑发出极度危险的信号。
不用去怀疑这两颗球，能不能击伤，甚至是击杀自己，这是非常弱智的思考，因为能量的澎湃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正如脏血所说，林老头是天缺境阶段的怪物，他们释放的能量体，根本不是自己可以破坏或推远的。所以……解这一题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球体爆炸之前，完成领域的防御动作。
不对抗行不行？不行！
因为这个该死的老灯，是在张云溪释放领域之后，才凝聚的两颗电爆球，也就是说，当他撤去领域的那一瞬间，会产生空间和磁场的不稳定，球一样会爆炸。
张云溪不清楚，林老头是不是疯了，这种行为绝对不能用训练来解释，因为纵观整个超管局基地，就没有这样训练的先例。
这是生死对抗，张云溪一个玩脱了，真的有可能会被电爆球炸死。
直到这一刻，张云溪才终于明白过来，老灯为什么非要带着他和景南笙来深山。
第一，基地那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训练方式出现，哪怕是林野也拿教鞭也不行。
第二，这个球的爆炸，足以摧毁训练室了，所以深山里更为宽敞。
“……老灯，你踏马真要整死我啊！”
张云溪心中怒骂，身躯已经被汗水浸透。
唯一的解题答案，林老头刚才已经给出了，那就是逼迫自己使用领域叠加之力进行防御，也就是张云溪……一直没有练成的千重尺战技。
没有成功的先例，却要在生死时刻使用，这尼玛不是玩人呢吗？
张云溪的大脑已经不思考什么穿球的任务了，他现在只想活着。
“滴答！”
汗水从脸颊滑落，张云溪闭着眼睛，开始用意识操控，两手之下有灰光凝聚，那是领域的磁场力量。
掌心的能量越聚越多，张云溪停顿了一下，突然大喊：“阿弥陀佛！！！一定成功，我跟你拼了！”
“唰！”
歇斯底里的喊声传遍山间，张云溪双手上翻，两道宛若屏障的灰色能量瞬间汇聚，唰的一下将他的身体与电爆球隔开。
“嘭！”
“轰隆！”
爆炸声响彻山谷，自然湖旁边的峭壁瞬间崩裂，无数碎石横贯，激飞，一股尘土平地而起，竟卷起六七米高。
“嗖！”
张云溪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了二十多米，掉入自然湖中。
身体落进水里的那一刻，身体流出的灰白色血液迅速扩散，体内溢出的能量，将冷水顷刻间烧得沸腾。
“嗖！”
一道虹光闪现，林野也出现在半空中，想也没想直接跳进水里，伸手就捞出了张云溪。
他的肩膀、胸口、脸颊全部炸开，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变异体态褪去，上半身的皮肤上，全是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长条形伤口。
“嗖嗖！”
“滋啦啦啦！”
“……！”
爆炸发生不到十秒后，天空中两架飞行器坠落，八名穿着机甲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从林野也手里接过了张云溪，并将他抬进了机舱。
这是林老头提前叫好的基地工作人员，但机舱内一同过来的莱莱局长，在看见张云溪的模样后，瞬间失态地怒骂道：“林野也，你踏马绝对是个疯子！你就是沈敖，也没有资格这么训练我的队员！他如果出事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林野也看着水面上的飞行器，没有任何回应。
十几秒后，飞行器离去，直奔基地方向，而莱莱局长的怒骂，依旧没有停滞。
不远处的景南笙也跑了过来，攥着拳头吼道：“你太过分了，他会死的！”
林野也这回没有沉默，而是扭过头，目光苍凉地看着她：“现在不练，等你们到了我这个阶段……就只能等死了。等死的滋味不好受。”
景南笙攥着拳头，看着他沉默，双眸充满了心疼。
“全球超体，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增强自己的变异细胞，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能量来源于身体。”林野也一边向厂房走，一边轻声说道：“但指挥身体的永远是大脑！你们的精神力，专注力太弱了，一旦进入天缺境，根本没办法与野生细胞进行身体的争夺，或许在一秒的时间内，就会意识死亡，甚至来不及跟这个世界告别。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战士，永远都叫新兵。枪炮声一响，平时的训练战术就全忘了……如果你觉得我变了，你就走吧。”
景南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攥着拳头吼道：“我不会走，也不会看着你意识死亡！”
林野也没有回应，只迈步走回厂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并且伸手拿出了藏在腰间的两根药剂管子。
那是他在训练之前，让医疗部抽取的基因原液，为此，他付出了近一年的可存活时间。也就是说，他的变异缺陷要来得更快了。
不过，这两瓶药剂，足够……让景南笙和张云溪，在训练遭遇重创时起死回生了。
但这话他不能讲，讲了训练就不灵了。
林野也准备离开赤区了，他要为自己的存活做最后一次搏斗。而在这之前，他要把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经验，尽数传给两位徒弟。
他没有亲人，没有儿女，徒弟对他而言，就是他曾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的证据，是一种传承，是一种内心认定后的……后人。
……
脏血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磨砺，他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真正地感知到了……那股濒死的感觉。
甚至，他在失去意识之前，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去世的养父母一家，以及姜馨，魏武，卡卡，童战等人……
紧急救治的十六个小时之后，脏血脱离了生命危险。
在4+1变异体强大的恢复能力加持下，以及超管局不惜一切代价的用药情况下，脏血足足用了二十三天，才重新站起来，又用了十五天痊愈。
一场爆炸，一个月的训练时间蒸发了。
痊愈后，张云溪回到了深山，在厂房内找到了林野也，他脸颊上的伤疤还没有痊愈。
“还练吗？”林野也问。
张云溪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抬臂伸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踏马想了三十多天，终于想通了，而且必须要当面告诉你。老子不要当卵细胞，也不要当羊比，我就要当最大的牛逼！！！”
林野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拿上你的钢蛋子，走。”
三分钟后，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张云溪从峭壁上被冲飞了出去，再次掉入自然湖内。
“嗡嗡！”
基地内的救援飞行器瞬间赶到，从水里捞出了张云溪，再次返回了医疗部。
但这一次，张云溪受的伤明显比上一次轻很多，只有胳膊被炸开了，第一时间打上了多复合理疗仪。
机舱内的一名工作人员，看着张云溪焦黑的身躯，以及流血的手臂，忍不住感慨道：“你从基地走的时候，我去拉屎，还没等完事儿，这边就通知我们抬人了…你真是个钢铁战士啊！”
时间如梭，一晃八个月的时间过去。
此次集训接近尾声，而张云溪在这期间，失败了二十多次，每一次都是受伤越来越轻，住院的时间越来越短……
……
欧陆风起云涌，据超管局拿到的数据来看，目前已死在这片修罗战场的超体，足有五百多人，被射杀的行尸数量，高达十二万。
赤都方面。
卡卡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他身体恢复了，面色红润有光泽，但意识似乎丢了……
他还在做那个梦。
梦里他从一颗卵，变成了一个会飞的小猪，他不知道自己渡过了多少年……但他清晰地记得，他在王庙村杀了很多人……还看见了王立群一家虐待翁素红的画面……
他更记得……他在梦里看到了一个猥琐的老头子，总是在寻找自己，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师傅……
管仲平！
…………
两章结束，求票啊，兄弟们！张牛逼需要发育，需要铺垫一下，才能在真正的大时代和神龙棋盘上存活，大家稍安勿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