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凶器,真正的剑修拿得起也放的下。
这就是剑心通玄气的意义。
在神识法力提升,凝炼出本命神通后,接下来其实就可以完成筑基,进行温养了。
然而盘坐于洞府当中,张烈的修炼却并没有结束,或者说,此时才是刚刚开始。
他双手控印打出法诀,灵光流淌入坤山戒内,下一刻,五柄悬浮着的五色飞剑就出现在张烈的四周,与剑主互为呼应。
“一直以来,我虽然都在参详领悟着先天五太五德功法精要,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修炼它,修炼这门功法的基础就是初步领悟五行法意,并选择在性命升华的关头,将领悟到的法意融入肉身。”
“一旦在筑基境错过了,此生都很难再修炼到胎化易形先天道体的最高境界了。”
这样思索之间,功行九转,而后张烈自身与他周身五柄飞剑的联系越发的紧密,形成金、青、蓝、赤,黄五色光线,肉眼可见。
只见随着时间的推移与运功,飞剑与剑主之间的五色光线越来越凝实坚韧。
当五行之力积蓄到一定境界地步时,张烈并指为诀,在自己的周身各大窍穴处接连击点,所点中的窍穴位置上,接着便有五色光华隐隐闪烁,初时还是极弱的,但是渐渐的,五色灵光以其为中心越来越强盛起来。
练气晋升筑基过程中,被狂暴法力损伤的经脉窍穴、肌肉筋骨,在这一刻都被融入五色光华。
正所谓不破不立,没有晋升筑基这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五德法体,也并不是那么好修炼完成的。
而在这个时候,仙芝峰外,高空当中,正以瞳术窥视洞府内玄功变化的王婉仪,突然被洞府内骤然强盛的五色光华,刺激到双眼。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竟然如此玄妙精深我金虹谷的镇山功法恐怕也没有这样的神异,竟然可以在筑基境界显露神通,刺伤到紫府修士的法目,厉害,真是厉害!”
心中这样感慨着,想了想,王婉仪又冲天飞起,向下一挥衣袖扔出一张灵符。
这张灵符被注入法力之后,整个仙芝峰一定范围之内,所有的光线就都被吸收进去了,陷入一片黑暗。
修士的神识投入于此,也会被灵符吞噬。
“此人定然有天大的机缘,才能获得这玄妙传承、修成大道筑基,我却要为他遮掩一下,否则惹来三位老祖的关注,我未必还能独占这机缘。”
大道争锋,从来都是残酷的,有些时候有些机会遇到了,一步都退不得,若退此生就与大道无缘了。
王婉仪此生许道,因此,在发现张烈的机缘时,一方面坚定了她心中的某种本就存在念头,另一方面,哪怕青阳老祖是她的嫡亲长辈,她也不准备分享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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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的话,老祖未必会允许自己的谋算与计划。
而在这个时候,全心修炼的张烈,并不知道洞府之外,正有一名紫府境的修士为自己护法。
他正全心投入自身的修炼当中,按照自身对于五行法意的领悟,以及先天五太五德功法中的大道经文,一点一点修塑着近乎新生的法体道身。
随着五行圆满,缓缓运转推动,一股纯阳先天之气于丹田当中孕育而出,随吐纳呼吸而成长、灵动。
“这,就是先天罡气”
“一吐一纳,灵动闪烁,命数不绝,气亦不散,合乎自然,无始无极。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是终有一日会成长强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境界。”
“相比剑术,这才是大道正法。”
“现在看来,最为高明的功法传承,所带来的道法效果完全不逊色于大道筑基所凝聚的本命神通。我切记不可以因为自己修成大道筑基,而得意忘形,那些大派真传、万载世家,就算修成的是长生筑基,所掌握的道法、所使用的法宝依然远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想象的,更何况那些大派世家当中,未尝就没有像楼鸿羽这样的家伙。”
脑海当中思索着这样的念头,随着五德法体的修成,本来在刚刚已经经过一场易筋洗髓的张烈,体内又传出阵阵的奇痒感,紧接着张烈的身体又开始排出一滴滴浓稠的汗液,这些汗液散发着一股极为令人作呕的恶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杂质的排出,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也渐渐的消失了。
这场漫长的筑基,持续了六个多月的时间。
这也是正常的事,寻常修士由练气境界突破到筑基境界后,易筋洗髓、身心俱彻,本就要花很长的时间来稳固境界甚至于闭关潜修,继续勇猛精进增加法力。
张烈是大悟筑基,脑海当中的思路相当清晰,已经没有浪费时间了,可是他修炼大道筑基、五德法体,还是用掉了太多时间。
因此在稳固境界之后,张烈也不敢再过多的耽搁了,换过道服,整理仪态之后,就走出了仙芝峰洞府。
在洞府当中把自己关了半年,今日走出的时候,张烈仰头看到艳阳天,白云蓝天大日高悬,莫名之间就觉得心满意足。
“我是大道筑基,灵气吞噬量数倍高于长生筑基、神通筑基,这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若是被三位祖师因此拿了去……说不得就要把功法隐秘交代出来。尽力而为,能够隐瞒就隐瞒,隐瞒不住就说出实情,三位祖师应该不至于因此把我这个宗门传承种子害了。”
通玄修界,能够修炼到高深境界的修士,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机缘、奇遇。
就算是魔道修士,也未必敢把弟子所有的机缘全部掠夺,那样做的话必然的下场就是孤家寡人、离心离德,再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筑基之后,张烈的心思越发沉稳了许多。他现在只求无愧于心、尽力而为,已然不再是当初要死命守住独占太昊道统的心思了。
当然,如果有的选的话,他更愿意把太昊道统传授给自己心宜的人,而不是半被迫的被他人强行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