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扶桑人追来的时候,我喊道:“阿九,抓不住,也不要勉强。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随即转身往迎客厅里面跑去。
阿九应道:“你放心,我没事的。这些弄虫子的小喽啰是伤害不到我的。”
我奔回迎客厅的时候,谢姑娘与黑白师父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正盘腿打坐。三人阅历广,见过大场面。像这样的打斗经历过多次,倒也不放在心上。再加上他们三人完全信任我,并未有半点惊慌。
我快速跑进来的时候,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将钉在柱子上的黑铁伞取了出来,握在手上。
外面不断地传来阿九的叫喊声,与此同时,曾绝叫嚷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我心中微微有些犹疑,不该把阿九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但转瞬一想,以阿九目前的身手,对付曾家人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而且从那张飞下来的黑色大旗来看,阿九应该不是一个人单独来到孟家。他暗中力量在保护他。
正想着,扶桑人冲进来后。其中一个会汉语的人叫道:“小子,你往哪里跑?”
我笑道:“你真是愚蠢。曾绝让你们冲进来你们就冲进来。你是找死。”
其中一个扶桑人手势一抖,两个飞镖悄然飞快。他们暂时只想抓住我,飞镖并没有朝着致命的位置打开,只是要伤我双腿的膝盖。
我心中冷笑,你们也不去调查调查,这暗器毒物一门,可是黑影教我的。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岂能入我的法眼。
等到飞镖快要击中我的时候。我将黑色打开。飞镖打在黑伞之上,应声落了下来。
那扶桑人的首领眉毛一挑,叫道:“竟然是一把玄铁宝伞,实在是难得难得啊。师父老人家要做寿,我正愁没有礼物,今日就夺了你这宝伞。”
我哈哈大笑:“你倒有些眼光,知道我的宝伞的厉害。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萧宁手下不打无名之鬼。”
那扶桑见我报出名字,听到萧姓,更加确定了我的身份,随即说道:“我叫猿飞星星,猿飞日月正是我师兄。”
“猩猩!哈哈,”我不由地笑道,“你师兄叫做日月,名字霸气得很。你倒好。叫个什么猩猩。”
猿飞星星倒也听得懂中国话,辩驳道:“此星星飞彼猩猩……日月星辰你都不懂吗……”
“大猩猩,你如果聪明的话,就清楚你师兄为什么会死。我真不想看到你回去之后,也跟着切腹自尽。咔咔一下,葬送自己的性命。”我说道。以厅沟弟。
猿飞星星完全被我激怒,手势一挥,身边跟着的数人同时分开,分成两路从旁边绕上来。
我与猿飞星星说话的时候,早已暗暗催动了迎客厅里留下来的三只飞天虫尸。
飞天虫尸原本是受孟沉剑控制,后来孟沉剑死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屋中,再加上全身裹着白布条,眼睛闭上,气息全无。
猿飞星星一干人冲进来后,还以为三只飞天虫尸是迎客厅的雕像。并未放在心上。
三只飞天虫尸骤然发作,发出暴喝之声。猿飞星星着实惊到,瞬间便察觉出三只飞天虫尸实力不可小觑。
“当心……”猿飞日月叫道。
迎客厅的屋顶上有一个大的窟窿,好在此刻太阳并没有升高,迎客厅里面,暂时没有阳光照进来。
三只飞天虫尸发出怪叫之声,扶桑人有两人拔出手中的长刀,迎面就劈了上来。这长刀力度十足,速度也非常之快,砍在虫尸的手臂上。
力量十足,而且刀也是好刀,都是用精钢千锤百炼锻造出来的好刀。
可手没有断,反而钢刀从中断开,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猿飞星星喊了两声,又做了两个手势。
散开的手下连忙汇集在一起,焦急等在猿飞星星身边。
我笑道:“大猩猩。你们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东西吧。我告诉你,今日我要你们通通折在这里。陪他们一起好好玩,再变成僵尸,留在我们这里,好好地干活……干活!”
飞天虫尸发出叫嚷声。
那大猩猩表情凝重,喊道:“撤!”
等到他们撤回迎客厅的时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事实上,我体力消耗过度,对飞天虫尸体内的飞天蜈蚣虫控制时间很有限。如果他们没有被吓退,一味强攻的话,那我就很为难了。
我将额头的汗水擦掉,道:“两位师父,我需要十分钟的时候,但愿可以好好调整过来。也希望的外面的乱局可以持续久一点。”
白师父道:“天色越来越亮,虫王应该察觉到孟家的变故,说不定已经跟来。或者尾随在曾家后面,咱们静待好戏。”
黑师父道:“曾绝以为等待天亮就对他有好处,其实他错了。天亮之后,阳光出来,同样也会对他造成伤害。很多蛊虫都是没有办法放出来的……”
我点点头,盘腿而坐,调整呼吸,慢慢地让自己放空下来,要尽快回复身子的灵敏度,同时协调好身体里几只虫子的关系。
外面的声音十分嘈杂,我听到阿九充满力量的叫喊,又听到虎甲不甘心的惨叫,以及各种刀枪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从远处传来了更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应该是孟家人派出了食脑虫。孟家虽有一部分人对食脑虫颇有微词,但今日是抵抗宿敌曾家。加上曾家主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的话,众人心中早就窝火得狠。追入孟家内部的曾家人,自然不会有太好的果子吃。
用食脑虫对付曾家人,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渐渐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眼前一亮,看到了那片草原。我曾经无数次停留在这片草原上,见过它的青葱,也见过的荒芜;见过它的生命力,也见过它的枯萎与破败。
我再次到了这里,可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里起了很厚很厚的浓雾,无法看清楚四周的情形。
我站在草原之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单与寂寞。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已经成功地击败了孟铮,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孟铮已死,我生命中的威胁早就消失了。可是为何,等我一切放空的时候。我却感到如此地孤独,如此地寂寞。
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看不见的浓雾呢!
难道我的心中还有什么困惑吗?
我迟疑了一会,让自己安静下来,静静地水流的声音。
那是我生命的活力,那条沟壑。将金蚕与凶虫区分开来。
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于是,我快速奔跑,往那水流的方向而去。迷雾之中,我遇到很多厚厚的冰面,摔得很重。
我知道,这些冰面,是大凶虫留下来。
大凶虫的寒气摧毁了我的经络,伤害我的骨头与肌肉,土卵虫虽然帮我修复了,但还有些地方并没有完全消解。
我摔倒之后,又重新站了起来,在迷雾中跑动。忽然眼前传来水流的声音。我知道自己站在沟壑边上,迷雾虽然挡住我的视线,却没有隔绝这里的声音。
我喊道:“凶虫,我有话跟你讲。你出来。”
我知道沟壑对面便是废墟,那里住在凶虫意识。它经过此番磨难,性情肯定会有所变化。此刻它或许藏在黑屋里,不愿意与我说话。
我一连喊了数次,都没有听到回应。或许凶虫心灰意冷,不想再跟我说话了吧。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背后吹来一股凛冽的寒风。从那迷雾背后,有一个散着微弱金光的影子撞击了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腹背受了重创。整个人飞了出来,身子失重,跌入了沟壑中。
是金蚕!
我遭受重击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金蚕身上的愤怒。它撞击的力度很大,完全不像是把我推入沟壑中那么简单。
我快速地往下坠落,风快速地吹动。我越来越靠近沟壑,快要落入沟壑的时候。发现那沟壑里的清水变成了金黄色浑浊的水流。
从水流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隐隐呈现出猩红色,好像怀有剧毒。我若跌入这沟壑之中,极有可能被沟壑中的水流伤害。
金蚕将我推入沟壑之中,实乃包藏祸心。
我察觉到这种异样之后,不由地大声叫喊:“金蚕,你竟然在此刻对我动手。你是不是疯掉了。”
我数次与金蚕对抗,前不久在茶花峒萤石洞穴中,还尝试着与金蚕达成了一定契约,希望它好好地安分守己,不要对我动手,没想到此刻,他就毫不留情地动手了。
我快速地往下掉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样的状况,我没有设想过。经过一夜的鏖战,两只土卵虫与大凶虫斗得很厉害,需要休息。那蛊王虫与小蛊虫也是拼尽全力。
就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金蚕竟然毫不留情地下狠手。
这虫子,太没人性。
我深知抱怨没有缘,只希望浑浊的水流不会伤我太深。我爬过水流,就可以翻到对面去。
咚地一声,我砸在了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