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系这样的吗~你没有骗我?”
乖乖狐疑地看着苏清河,鉴于苏清河有过太多前科,她两只巴掌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简直就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所以心里警觉后,苏清河的话在她听来已经没有多少信任度了。
苏清河蹲下来,跟乖乖面对面眼对眼,他认真且真诚地点头道:“看到爸爸的眼神了吗,是多么的诚挚!”
乖乖眨眨眼,她并不知道她的爸爸曾经是一个影帝,还被誉为演艺圈中青一代的演技标杆,所以她跟苏清河对视了一会儿,以小宝宝天然对情绪的敏感度,她没有在苏清河的眼神里察觉到异样。
苏清河见乖乖没有反应,不得已加大了筹码,“爸爸保证,如果这次爸爸还骗乖乖,爸爸就是小狗!”
乖乖终于有反应了,苏清河看到她的大眼睛更明亮一些,就连厨房里的空气也跟着明媚起来。她点点头,选择再相信爸爸一次,不过需要拉钩盖章才行,所以她伸出小指,“爸爸~我们拉钩钩~骗我你就系小狗狗~~”
“好!”苏清河用小指勾上乖乖的小指,乖乖的手虽然肉肉的,可是真的好小啊,连他的小指都绕不到一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骗人你就系小狗狗~~”
小指拉了勾,拇指盖了章,乖乖才消气,满意地走出厨房,将苏清河的解释说给大家听,她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才不是一个傻宝宝。
众人又乐哈哈大笑起来,苏小婷表情古怪,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住了,算了,还是不要拆穿清河伯伯了,为了骗乖乖,他都发了那么恶毒的誓。
只不过她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乖乖看着她们笑,尤其是白止的笑声愈发猖獗,她顿觉不妙,又哒哒哒跑到厨房去。
苏清河刚把菜下锅,看到乖乖去而复返,以为是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于是在乖乖质问问罪之前,他先发制人,很干脆地“汪汪汪”叫了几声。
反正牛马都当过了,也不差再做一回小狗,就当是解锁新角色吧。
乖乖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来爸爸还是骗她的!
枉她还说服自己再相信爸爸一次!
都多余了!
“呐,爸爸已经学狗叫啦,你不能再骂爸爸啦!”苏清河就像是乖乖肚子里的蛔虫,还试图要打消乖乖骂人的念头。
乖乖久久回不过神来,手足无措地呆立原地,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这个家一刻都不能待啦!!!
她无能狂怒,在厨房里跳脚尖叫,又哭着跑出去,一头扑进白止的怀里,泪眼婆娑地看着白止,语气里充满了坚决。
“妈妈~我不要这个爸爸啦~你给我换一个爸爸吧~~”
“爸爸超级超级无敌坏的~他总系骗小宝宝~~”
“他现在能骗我~以后就能骗弟弟~~”
听到乖乖的哭诉,白止好生无语,除了帮乖乖抹着眼泪,她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心底对苏清河多少有一丢丢不满,骗乖乖一次两次就好了嘛,一直骗,都把小家伙骗哭了。
是,她平时也爱把乖乖当玩具玩,可她玩的是什么啊,那是cosy,都把乖乖打扮得漂漂亮亮。哪像苏清河,分明就是欺骗乖乖的感情!
可是乖乖也是的,明知道总是苏清河骗她,偏偏还总爱跟苏清河凑一块玩,不长记性。
老太太站起身去后院拿了赶鸡的竹棍来,“乖乖,走,婆祖带你去讨回公道!”
乖乖一抹眼泪,牵着老太太的手进了厨房,苏清河一看这架势,顿时就急了,“婆,我认错!”
太光棍了,老太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骂的话骂不出来,想打又狠不下心,气得一跺脚,“你就把我气死吧!得亏你爸妈不在了,要是他们看到你把乖乖惹哭,你看他们动不动手打你?”
“对对,还是婆你对我最好!”苏清河露出谄媚的笑容,低头哈腰讨好道。
老太太重重哼了一声,放下狠话,“再有下次,我听到你把乖乖惹哭,我就不心慈手软了!”
大孙子,大重孙女,都是她的命根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虽然说现在苏清河只能是手背,但一辈子都没舍得打过,现在又怎么会狠心下手。
乖乖也朝着苏清河重重哼了一声,跟着老太太走出厨房,她暗暗发誓,在吃中午饭前都不跟苏清河说话了,至于为什么是吃中午饭前……
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乖乖回头看了一眼,小鼻子抽气,爸爸做的菜菜好香呀!
苏清河还没转过身,看到乖乖的小表情,心里觉得好笑,就喊:“乖乖,爸爸给你吃一块肉肉,你就原谅爸爸吧,好不好?”
乖乖停下脚步,干脆地点头,但凡犹豫一秒钟,都是对肉肉的不尊重。
苏清河从炒好的木耳炒瘦肉里夹起一块猪肉,乖乖张大嘴等着苏清河过来投喂,她心里还是有气的,动都不想动,非要苏清河走这几步,将肉肉送到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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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是原谅了苏清河呢,她只不过是想吃肉肉了。
看在爸爸炒菜这么香的份上,她就先不换爸爸啦。
乖乖信守了她的诺言,没有跟苏清河说一句话,吃到肉肉就跑了,嘴里还嚼着肉肉呢,就声泪俱下委屈巴巴地继续给各大靠山控告苏清河的斑斑劣迹。
白止漫不经心地敷衍回应着,心里却是吐槽:就这样乖乖还是最喜欢跟爸爸玩,一块肉肉她就消气了,如果一块不行,那就两块,记吃不记打,真好哄。
乖乖还在控诉苏清河的罪行,苏勐就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他是来喊苏小婷回家吃饭的,顺便拿了一个鸡腿来给乖乖吃。
乖乖一看到大鸡腿,什么都抛在了脑后,拿起来就啃,没有什么比好吃的更重要了。
“今天杀了几只鸡?”老太太看着乖乖啃鸡腿,目光转移到苏勐身上。
苏勐回答道:“就一只,家里就我跟小婷两个人,一只鸡都能吃两餐了。”
老太太皱起眉头,“现在就吃了,下午不拜山啦?”
苏勐顿时就尴尬了,“我只记得我爸妈的墓,我阿公阿婆他们的墓我记不清楚在哪里了,所以就不去了,请他们回祠堂拜一拜就算了。”
“几年没人去打理过,估计都长满野草,也不好找了。记不住就算了吧,能记住你爸妈的墓,那也还好。”老太太对于这种事也见惯不怪了,岭上很多坟墓都是这样就荒废了,有的人是像苏勐这样忘记了位置,有的人则是因为图轻松,一年不去,然后就不会再去了。
运气好点的,那些小坟包只是长满野草,运气不好的,会被人踩平,然后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老太太都说没事了,苏勐脸上的尴尬缓了几分,记不住老祖的坟墓还说得过去,但爷爷奶奶的坟墓他小时候是年年跟父母去拜祭的,现在记不住在哪里,他心里难免会有一些愧疚,传出去也不知道村里的人会在背后怎么说他呢。
想了一会,老太太又说:“去问下明光明辉他们吧,你爷爷奶奶去世时,应该是他们扛到山上安葬的。”
苏勐一拍脑门,他只想着记不住就算了,却忘了办红白事,村里人都会帮忙的,可以找人问一问,万一有人记得呢?
不止是他,就连苏清河也是一样的想法,之所以没想到,主要还是以前谁家办白事,大人们都说他们还是小孩子,都不让他们靠近的。
哪怕现在他们这一辈到了当家做主的年纪,却因为外出务工,村里的红白喜事还是上一辈操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