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把母猴子扯起来,母猴子又倒下去,小猴子急了,居然知道来向傅长河求援,扯着他裤角吱吱叫。
傅长河走过去,抱起那母猴子,在颈部捏了几下。
他也是练家子,又是看着李福根下的手,自然知道,是李福根用内劲捏闭了母猴子颈部的经脉,让气血於闭了。
想要母猴子活动自由,很简单,把捏闭的经脉打开就行。
就如想要堵塞的公路通畅,把堵路的车子拖开就行。
可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傅长河功夫要算不错了,即便与金凤衣比,也相去不远,他那猴爪的攻势,可真心不在金凤衣的插手之下。
但即便是金凤衣,给李福根捏闭了经脉穴道,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化成一摊软肉,由得他玩弄。
傅长河也差不多,捏了几下,一点反应没有,他就知道,自己功力相去李福根太远,不可能解救得了母猴子。
而小猴子却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傅长河叹了口气,转头对李福根道:“你赢了,把东西拿来吧。”
“得罪了。”李福根本性是个厚道人,用这种方法逼得傅长河低头,他心中也颇有歉意,抱拳行礼,拿了那小盒子出来,双手递上。
傅长河伸手接过盒子,却突地屈指一弹,盒子飞弹起来,射向李福根面门,他的手爪同时掐住了李福根脉门。
脉门就是手腕子,中医把脉就在这里,练武的人用内劲抓掐这里,可以闭住人半身的经脉。
他这一下变起仓促,李福根确实没提防,但他并不慌张,口一张,咬住了小盒子,不使落地,给傅长河抓住的手,来不及拨打,却落到了傅长河手里。
傅长河一招得手,心中大喜,五爪如钩,猛力抠下,只要捏闭了李福根半边经脉,他不信李福根脱得他手。
然而一扣之下,他却发现,李福根那手不象人手,倒仿佛一根橡皮柱子,又生似一条巨大的鳝鱼,轻轻一扭,竟然就脱开手去。
傅长河一呆,李福根却伸手拿下嘴中咬着的盒子,又递了过来,脸上是一脸诚挚的笑意。
傅长河叹了口气:“想不到这武学末世,竟还有你这样的少年,了不起。”
李福根面嫩,虽然二十三四,但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憨小子也差不多,以傅长河的年纪,叫他少年,也说得过去。
接了盒子,看也不看,随手放进了袋子里。
“得罪前辈,实非得已,抱歉了。”李福根再次致歉,接过傅长河手中的母猴子,随手去颈部捏了两下,往地下一放,那母猴子立刻就活蹦乱跳了。
李福根又把其它猴子封闭的经脉解开,傅长河看他施为,黯然长叹,这样的功力,他不但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那我就先告辞了,得罪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海涵。”
李福根再次抱拳,转身就要出山,傅长河却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李福根,福气的福,树根的根。”
“李福根。”傅长河念了一遍,点头:“好。”
去袋子里摸出一个东西,脱手丢给李福根。
李福根一把接住,却是一粒黑色的围棋子,入手温润,竟好象是玉石雕成。
“你把这粒围棋子交给方明芷,她就明白东西送到了。”
“哦。”李福根这下明白了,这围棋子是收据呢,没这收据,空口无凭,方明芷可不会相信他的话。
“多谢前辈。”
李福根真心实意行了一礼。
“去吧。”傅长河挥手,自己却先转身,跑步上了崖顶,直接进了洞子。
看着他身影消失,李福根摇摇头,暗想:“还真是一个奇人。”
转身出谷。
回到杨市,李福根给闻清竹打了电话,听说傅长河收了东西还有回执,方明芷立刻约见。
这次不是在酒店,而是在方明芷自己的别墅,闻清竹开车来接。
方明芷穿了一条较为宽松的家居裙,不过仍然难掩她独特的气质,接过李福根带回来的围棋子,她一脸激动:“小李,谢谢你了,真的非常感谢你。”
李福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动容时的样子,心中暗想:“那个傅长河不知是她什么人,看起来对她非常重要。”
为了感谢李福根,方明芷居然亲自下厨,林玄霜也来了,哇哇的叫:“好久没吃过小姨做的菜了,还是师父厉害。”
李福根微微笑,能吃得方明芷这样的女子亲手做的菜,他心中确实也有一种熏熏然的感觉。
完成了方明芷的任务,这边也就没什么事了,只管发货就是,李福根第二天便回了月城。
先到罗裳那儿,罗裳听说李福根居然打通了方明芷的路子,也颇为惊讶,道:“方明芷为人高傲,一般人轻易见不到他,你还真是厉害了。”
“一般人也没本事把罗裳罗总搂在怀里啊。”李福根调笑。
罗裳俏脸微红:“所以说你厉害了。”
“不服是不是?”李福根笑。
罗裳轻咬着银牙,眼眸里水汪汪的,咯咯娇笑:“就是不服,你要怎么滴?”
这种妖精,就爱作反,还怎么滴?必须得抽,抽得妖精嗷嗷叫,自然就老实了。
还不只一只妖精,三交市里还有几只,倒是回到村里,吴月芝不作妖,不过眼眸里同样水汪汪的,自家男人这般本事,当然要好生服伺,先杀鸡,再倒酒,酒足饭顿,再把自己奉上,任吃任嚼。
这么着过了半个月,突然传来消息,说方圆公司把货退回来了。
“为什么?”李福根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吴月芝摇头:“只说是先前的合约作废了。”
“合约作废?”
李福根愣了一下,顿时就有些恼火,这合约,可不是轻易得来的,他帮方明芷去找了傅长河,跟猴子都干了一架,好不容易才签下的,怎么能说废就废呢?
不过李福根稍一冷静,就觉得不对。
“方明芷是那种大气的女子,不可能出尔反尔,过桥抽板。”
这么想着,就让吴月芝再问一下,方明芷亲口答应的,为什么突然反悔,而那边的回复是,方圆公司老总换人了,以前的合约,都要重新谈。
“果然如此。”李福根点头,却又奇怪:“怎么说换人就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