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你说我打得你,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打得你在哪里打的你用什么打的你”
“贱人,你少装蒜,今天丑时你用扫把差点戳瞎了我的眼!你还抵赖!”
“丑时丑时我睡觉睡得正香呢,我上哪儿打你去”
“就是啊,那么晚了大家睡得正是香的时候,谁会上你家打你去而且昨天晚上戌时的时候,我还听到春梅和秋梅在说话,春梅总不会那么晚了还翻山越岭的去你家打你吧。”
“范家冲距离一甲村要翻过状元山,深更半夜的,男人都不一定有那个胆子翻山越岭,更何况夏春梅只是个小姑娘。”
“再说上你家打你,你家那么多人都是摆设啊春梅还能回得来啊”
族人们纷纷站出来为夏春梅说话。
“不是在我家打的我!”
“不是在你家打的你,难不成在春梅家打的我家跟春梅家挨着,她打你,你肯定会还手,那动静就不会小,我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听见。再说那深更半夜的,你在春梅家干什么”
史珍香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撒泼:“关你屁事!要你狗拿耗子!”
梨花婶子也不干了,双手叉腰:“你个死老娘们儿,你们外姓人来找我们夏家人的麻烦,我咋不能管了不仅要管,这事儿我要管到底了,你拿不出证据来,今天别想走出一甲村!”
史珍香气的差点原地去世:“夏长江,陈三花,你到底管不管了”
夏春梅笑嘻嘻看着夏长江和夏陈氏,说道:“族长,她来这儿污蔑我的名声,你管不管不管的话,我就去报官了,这世上总有个说理的地方吧。”
“死丫头片子,还报官,瞧把你能的!我倒要看看你进不进得了衙门!”史珍香气愤道。
这时代老百姓对衙门有种天然的畏惧,报官的要给衙役孝敬银,衙役才会通报县太爷,否则衙门都进不去。
所以“报警”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老百姓,没啥用。
“进不进得去是我的事,我就问一句族长,今天这件事怎么处理是否能给我一个公道”夏春梅脊背挺得笔直,目光与夏长江对视。
夏长江对夏春梅恨得牙痒,但是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儿,偏袒史珍香不好做的太明显。
“姨母,你有没有证人没有证人的话,不能说是春梅打的你。”
史珍香很久没有说话,周二倒是能给她作证,关键她也不敢说啊。
随后,夏春梅说道:“既然说不出来,那就是污蔑,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于我多重要,想来诸位叔伯婶娘也清楚,现在我要求她放鞭炮道歉,不过分吧。”
“死丫头,就是你打的我!还想要我道歉,做你娘的春秋的大梦!”一听夏春梅要她放鞭炮道歉,史珍香炸毛了。
“不仅要放鞭炮道歉,还必须给我拿三十个鸡蛋来压压惊!”
这个家穷得叮当响,只有三亩薄地,所以必须要让她吐点血!
一听三十个鸡蛋,范家人齐齐声讨夏春梅,说她狮子大开口。
史珍香更是咒骂:“还三十个鸡蛋,撑死你个臭表子!”
夏陈氏脸色也很难看,对夏春梅说道:“春梅,没有证据,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你还让一个长辈给你放鞭炮道歉,还要三十个鸡蛋,这是你一个小辈该说的话吗你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夏氏的姑娘都像你一样泼辣刻薄才是。”
“二娘,听你这话的意思,断定是我打了范老婆子了是吧,县太爷断案还讲证据呢,你比县太爷还神啊”
夏春梅说完,又冷哼一声,“长辈呵,我认她,她才是长辈,我不认她,她屁都不是。”
“噗……”梨花被夏春梅的话逗笑了。
夏陈氏和范家人脸色铁青。
夏火华眉头微蹙,担忧的看着夏春梅,她才十四岁,无父无母,得罪了族长一家子,以后这日子……
夏春梅继续说:“只要范老婆子能拿出证据来,说我打了她,我就认了,可是她偏偏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带着一家子气势汹汹上我家来,是欺负我家没人吗
如果不用证据胡乱指责,这罪名也能成立,也不用赔偿道歉,那我明天到处跟人说夏秀梅想抢我未婚夫,是不是也可以”
听到这话,夏长江一家子脸色骤变!难道夏春梅知道了什么吗
“夏春梅!”一直在后面的看戏的夏秀梅冲出来,眼睛红红的,“你为什么冤枉我你知不知道名声多重要”
夏春梅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名声重要,可是你爹娘似乎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非要帮着外人栽在我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姓范姓史,就是不姓夏呢。”
夏春梅目光在落在夏长江夫妇身上,看到他们脸色铁青,心里暗爽无比。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夏春梅继续说:“二娘,如果你作为族长媳妇,作为我夏氏一族的长辈,都不为我们夏氏儿女说话,我们这个家族怎么团结的起来
谁还能信任家族
族姐族妹们将来在婆家受到欺负,还能指望家族帮忙出头吗”
夏春梅就是要把事情往大了说,要让族人们知道这件事关乎到他们所有人的利益。
夏陈氏和夏长江再次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夏春梅最后竟然还扯到族人身上来!
“夏春梅,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你不要胡言乱语,阻碍家族的团结!”夏长江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夏春梅的嘴。
他今天才知道夏春梅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这么多年来连他都没有看出她的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