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是在故意演戏,要不是我们家老申出了意外,你早就把那个什么田小柔拿下了吧?”
还没等周镇宇说什么,院子里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喧哗声,夹杂着一些女人的哭声。
周镇宇和完颜雪、李大志急忙起身走了出来,整个殡仪馆里里外外站了一千多老百姓,院子里涌进来好几百人。
周镇宇定睛一看,全是自己村里的老百姓,其中还夹杂着黄土坑村的一部分老百姓,大家胸前清一色的佩戴着用纸扎成的白花。
于大志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高度近视镜,绑着眼睛腿的一条白丝带勒在后脑勺上,站在大家前面喊道:“大家都排成一队,一个挨着一个往里走,只许低声哭泣,不准大声嚎哭,以免惊扰到申广志的亡灵。”
大家都有序的排成了一队,随着后面的人向后依次传话,很快,殡仪馆外面就排起了一望无际的一字长蛇阵。
周镇宇一脸满意向大家拱了拱手,“多谢老少爷们儿来送申大哥,我周镇宇在这里谢过大家啦!”
“周村长,你不用感谢我们,申广志也是咱们榆树村走出去的农家娃,我们应该来送送他!”
“只是可惜了年轻有为的申家大小子,他一心为咱们榆树村的老百姓谋福利,他才是我们的父母官,他是咱们榆树村的骄傲!”
“周村长,我们连夜为他准备了一口大木棺材十六个大小伙子,我们要把他的骨灰一路抬回榆树村祖坟入土为安。”
“对!抬回榆树村!”
“入土为安,永远保佑咱们榆树村的老百姓。”
听着家乡父老乡亲们的喊声,一向刚毅的周镇宇眼圈红了,泪水无声地滑落到了腮边。
他急忙转过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随后咳嗽了两声,以此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完颜雪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抽抽泣泣的不断擦着泪水。
李大志虽然没有哭,却也被这罕见的场面震撼到了,他直直地看着几个自己村里的老百姓,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前面不言语。
于大志凑过身来,低声说道:“村长,我昨晚把申老爷子安排到镇里的宾馆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还没起床呢!”
周镇宇点了点头,“老于,来了这么多人,这得来多少辆车呀?”
于大志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张警官从他老爸的公司调来十几辆拉牛、羊的大卡车,李总从她们家中药厂调来二十几辆拉药材的大卡车,有个叫鬼子六的家伙,不知道听了谁的命令,派来好几辆备用卡车跟着,一会儿就选一辆新一些的做灵车,别忘了给人家司机点钱,不能白用人家的车做灵车,有讲究的。”
周镇宇连连点头,拍了拍于大志的肩头,“好,老于,给你记一功,回去奖励你!”
于大志一撇嘴,呲着两颗黄板牙说道:“奖励就不要了,我怕你小子回过头再揍我一顿,我一次就被你打怕了。”
周镇宇挠了挠后脑勺,皱了皱眉,冷着脸说道:“在瓜窝棚前面揍你,还不是因为你想占人家桂花嫂子的便宜!以后你要是再敢对良家妇女动歪念,本村长照揍不误!”
于大志微微一笑,“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一会大家依次进去行礼,要有家属答礼,这个李大志穿着孝服,他是申老爷子的外孙,也是应该的,可是她媳妇儿在这不合适。”
周镇宇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惊讶地问道:“她怎么不能在场答礼呀?昨晚还跟我们俩守了一夜灵呢!”
“什么?!他媳妇儿给他守灵?!”于大志顿时惊得瞪大了他那一双大近视眼。
周镇宇顿时一头冷汗,急急地问道:“咋了?这还有啥说头吗?”
于大志手指着周镇宇的鼻子骂道:“你这大傻瓜,哪有夫妻给对方守灵的呀?完颜雪会被申广志勾魂的,快点给我准备一尺红绳,三枚太平大钱。”
周镇宇一头雾水地问道:“我现在去哪找太平大钱啊?那是稀有的铜钱,现在去哪给你淘换去呀?你别弄那些封建迷信啊!”
于大志焦急地一把抓住周镇宇的胳膊,凑了上来,嘴里依然是一股难闻的酒味儿,并且混合着一股刺鼻的大蒜味儿,“那样完颜雪一个月内会随他而去的,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啊?”
周镇宇急忙一捂鼻子,甩开他的手,身子向后仰着怒斥道:“一大早上就喝酒,还就着大蒜,我真是服了你了!靠!”
于大志扶了扶眼镜,故意向他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别转移话题,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吧?”
周镇宇顿时一头黑线,“好,你说去哪弄太平铜钱吧?”
于大志微微一笑,“这是殡仪馆,肯定会有阴阳先生的联系方式,你去打听打听,直接请一个来吧?说明这种情况,人家手里肯定有,咱们直接举行遗体告别仪式,这么多人,可别误了时辰。”
周镇宇只好一一照做,一边跟阴阳先生给完颜雪解咒,一边组织人群快速地跟遗体告别。
到了最后,时辰快到了,还有一大半的人没有走进殡仪馆的院子,周镇宇只好组织大伙在院子外面跪成一大片,磕头告别,市政府的领导们前来告别都没挤进去。
完颜雪解完咒之后,早就被周镇宇派人送到田小柔身边去了,他在电话里嘱咐田小柔一定要照顾好她。
就在申广志的遗体火花完毕,装进棺材里之后,白小冰的电话就来了,周镇宇接起来问道:“媳妇儿,怎么啦?”
“没事儿,家里的事已经解决了,田叔叔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几个小痞子,申大哥的骨灰什么时候到村口啊?”
周镇宇顿时一头黑线,一脸无奈地说道:“媳妇儿,不懂就别瞎说,哪有装着瓤的棺材进村子的呀?直接去老申家坟莹地,对了,你不许跟着来送啊?在家门口撒上一道柴火灰,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