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路平远开始拼命喝茶,企图用茶水来解饿。
但是水这个东西,喝多了那是要上厕所的!
公堂上的其他人都是一边闲聊一边等候,于是便看见路平远一趟一趟跑厕所。
跑到后来,众人望向他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更甚至莫羽飞还调侃了一句:“路掌柜莫非身体有恙?我们军队里有一名老中医还是颇为不错的,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路平远脸都涨红了。
你说谁某方面有问题?这是作为男人来说最大的侮辱!
可在公堂之上,对方又是堂堂偏将,他还真没办法骂回去,只能憋屈的答道:“莫偏将说笑了。路某身体并无问题,就是喝多了茶水!”
“口干也是毛病!路掌柜千万不要马虎大意!”莫羽飞不放心的叮嘱道。
路平远气的快要吐血了,但小腹发胀,他还是不得不拱了拱手:“不劳莫偏将费心!路某失陪一下!”
说完,他快步向茅厕的方向走去。
身后,莫羽飞还在喊:“这都第六趟了!路掌柜你真没问题吗?”
路平远脚下一个踉跄,被气得差点没栽倒在地。
公堂上,知县大人努力保持严肃,可抽搐的唇角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另一边,胡悠悠抿唇笑着偷偷冲莫羽飞竖大拇指:莫大哥好样的!
萧烈不爽的伸手将她的大拇指握住,然后拽了下来。
等到路平远跑完第七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派去搜索粮仓的官差和士兵终于回来了。
左师爷将手中记录着搜查结果的册子交给知县,目光在堂下扫视了一圈,在路平远身上停留了两秒后便垂眸静立在知县身旁等候。
知县飞快翻看之后,脸色沉了下来,瞅了路平远一眼随后将那册子交给了莫羽飞。
莫羽飞翻了翻,抬眼看着路平远叹了口气,把那册子递给身旁的萧烈。
萧烈翻看了几页,冲路平远冷笑了一声,将册子给了胡悠悠。
……
路平远毛了。
干什么啊这是?
为毛每个人看完册子都要看自己一眼?
这册子里写了自己的什么把柄吗?
他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努力保持镇定的问道:“大人,可是搜查到什么了?”
“当然!”知县大人板着脸,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路平远!到现在你还不招是吗?”
路平远惊呆了:“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不知道要招什么!”
“不见棺材不落泪!”知县冷哼,冲左师爷努了努嘴,“左师爷,把你查到的结果念给他听听!”
左师爷便抬腿走到徐掌柜跟前,将刚传到徐掌柜手里的册子拿了回来。
徐掌柜:???
什么鬼?他还一个字都没看到呢!
真是太欺负人了!
一大清早就被官差叫过来,明明他的粮仓并没有被偷,为什么也要跟着上公堂啊?
这里面有自己什么事?
现在徐掌柜满腹牢骚,若不是在场的人他都惹不起,只怕早就发飙了。
左师爷捧着册子,抑扬顿挫的开始念了:“今查出路家粮仓共有粮食七百万斤有余……”
众人都惊呆了。
莫羽飞更是脱口而出来了一句:“囤这么多粮食,你想造反啊!”
路平远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是往自己身上扣大帽子啊?怎么不说萧夫人的粮铺为何能卖出好几百万斤的粮食来呢?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莫羽飞明显是和萧烈认识的,肯定偏帮胡悠悠啊!
于是,他只得憋屈的说道:“莫偏将,这只是做生意的手段而已。”
接着,左师爷继续读道:“经检查,大部分精米皆为香米,其中大部分由路家的麻袋所装,但另有一万余斤乃是用带着平价粮铺标志的麻袋所装。”
“什么?这不可能!这是栽赃陷害!”路平远又惊又怒的拍案而起。
知县喝道:“肃静!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路平远,若有冤屈,等左师爷念完后再提出异议也不迟!”
“是,大人!”路平远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左师爷将路平远、胡悠悠、于掌柜和徐掌柜名下粮仓的搜查情况一一念出。胡悠悠和于掌柜的自然一切如常,而路平远和徐掌柜的粮仓内都发现了不妥之处。
路平远的粮仓发现了带有平价粮铺标记的麻袋,而徐掌柜的粮仓内则发现了于掌柜家标记的麻袋。
这一次,徐掌柜也无法淡定了。
“大人,冤枉啊!草民没有偷粮食!草民冤枉!”徐掌柜被吓得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路平远看到徐掌柜那丢人的模样,暗暗皱眉。
现在证据摆在眼前,光喊冤枉有个毛用!
关键时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袋飞快的转着:“大人,我路家已经屯粮几百万斤,再去偷盗萧夫人这一万来斤粮食,似乎没必要吧?再说了,一万多斤粮食也值不了几个钱,根本不值得路某担这个风险!大人,还请您查明真相,还路某一个清白!”
一番话有理有据,十分有说服力。
就连知县大人也目露思索之色,显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理清思路,然后说出一番为自己开解又听起来有理有据的话来,路平远确实有几分本事。
不过,若是事情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岂不是太便宜路平远了?
“路二老爷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若是路二老爷图的不是粮食和钱财,而是其他的呢?”胡悠悠冲路平远笑了笑,问道。
路平远面无表情的反问:“不知萧夫人指的是什么?”
“路二老爷何必明知故问呢?”胡悠悠笑吟吟的说道。
路平远看着她,突然问:“是你,对不对?”
“路二老爷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话哟!”胡悠悠冲他摇了摇手指。
路平远咬牙:“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此时萧烈突然一把将胡悠悠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盯着路平远:“不许看我媳妇!”
路平远:???
自己说的小看胡悠悠,是这个看吗?
旁边莫羽飞笑得快抽过去了:“萧儿,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醋坛子!哈哈哈!”
萧烈面无表情的看过去:“莫偏将,公堂之上莫要喧哗嬉笑!”
莫羽飞:“……”
“知县大人,其实我们还抓住了一个人。想必这个人,路平远的随从会认识!”萧烈正色说着,冲旁边士兵使了个眼色。
很快,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男子被带了上来。
这个男子刚一露面,路平远的随从便面色大变,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显然是认识这个男子的。
知县一见,立即喝问:“堂下何人?”
“小的阿财,见过大人!”那男子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等知县问便痛哭流涕的交代道,“大人,小的也是听栓子哥的吩咐去找的那些混混。其他的事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
这一番哭诉,给知县大人整懵了。
“混混?”知县大人皱眉。
萧烈起身答道:“之前我的人在街上抓到了几个鼓动百姓去军营里闹事的家伙,审问了一下,那几个家伙交代是有人给了他们银子指使他们这么做的!那个给银子的人便是阿财!”
竟然鼓动百姓去军营闹事!好大的胆子!知县望向阿财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阿财,栓子是谁?在何时何地吩咐你去收买混混蛊惑人心的?”
阿财抬起头,用愧疚歉意的眼神望向路平远的随从:“栓子哥,对不起!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