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排的战士身手有多灵活呀,一人多高的围墙,两人一配合,一人蹲下,一人踩肩膀,一下子就翻过去了.
这边人一进去,院子里就响起一声惊呼,原来门里头有人!好在里头并没有发出什么厮打的声音,一会儿的功夫,大门一响,门往两边一分,乡公所的大门就打开了。门里面闪出那位翻墙头的战士,走过来站到了警卫排长的身后。
刘星跳下马,大步走进了大门,警卫战士们围上去,前后警戒。
门里面站着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看样子有五六十岁,花白的头发,连胡子都有点花白了,小的那个估计是他孙子,只有不到十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眉眼五官,和这老者倒有几分相似。这一老一少,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大门处。大白天的,冷不丁从墙上翻进来个人,也难怪人家心里头怀疑了。
这年月,**和鬼子连番打仗,关于**的军装,一般的小民百姓倒也真有不少人认得,最起码,看样子这老者就是认出了进来这帮人的军装。老者见进来的是个军官,哆哆嗦嗦往前走挪了一步,双手一抱拳,“长官大人来有什么事吗?”这些当兵的都带着枪,谁看见不害怕呀?老者能流利的问出这句话,就说明这老头心理素质还相当不错的。
“我奉上峰命令来找西塘乡乡长,有公务要办,你是乡长吗?”刘星打量打量老头,看那穿着打扮,也不像国家公务人员呀?
“我不是乡长,我们乡长有事不在,我就是在这儿看门的。大人找我们乡长,有什么事吗?”
“乡长家在哪儿?你领我们去找他!我要办的事儿,你一个看大门的,能顶什么用?”刘星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老头是挺热心,只是自己要办的事儿,他能在边上帮上点忙就不错了,想要主事儿,身份上可就差了点。
“乡长回省城了。日本人在新墙河边打仗,大人想要找他,却是难办了。”老者为难的摇了摇头。
回长沙了?这乡长跑的倒是挺快!刘星满心失望,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老者旁边的那个小孩开口说话了,“我爷爷在这几个乡都很受人尊重的,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只要求我爷爷,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这小孩是看刘星刚才说话,有点看不起他爷爷,这才仗义执言,替他爷爷打抱不平。老者一听,赶紧一拉他的小孙子,“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先训斥了小孩儿,接着赶紧朝刘星拱手赔笑,“长官别见怪,小孩子家的,乱说话的,乱说话的。我回去一定教训。”现在的当兵的,身上都带的有枪,脾气又不好,地方政府也管不着,得罪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刘星两眼紧盯着小孩儿,心里在琢磨着小孩刚才说的那话:他爷爷在附近几个乡都受人尊重,有什么事儿相求,都能帮上忙!这老头是什么人?自己这事儿和他说了,他能帮上忙吗?现在去找那个什么狗屁乡长,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也不可能为找一个人,就千里迢迢的跑到长沙去。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算老头帮不上什么大忙,能组织几个人先干上也是好的!
“这位老先生,”刘星先拱手客气了一句,求人办事儿,该有的态度,是必不可少的。“日寇侵犯我国土,致使我百姓流离失所,性命财产得不到保全。为了抗击日寇,长官率领我等准备在此地与日寇决战。现在是需要百姓们帮忙,把这附近的公路小路都破坏了,让鬼子的大炮战车没法儿通过。刘某奉长官命令,就是来和贵乡长商量这事儿来的,非常不巧,贵乡长不在。不知道这个忙,老先生能帮吗?”
说完这番话,刘星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老头,这老头要是能答应,自己的任务可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老头摸了摸下巴磕上花白的胡子,看了看刘星,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这群大兵,“咱们的军队,是要在这儿和小鬼子打仗吗?我怎么听说,薛长官领着大军,都在新墙河以南呢?”
这老头果然不得了!他竟然连薛长官都知道!刘星顿时对老者肃然起敬。“我们的部队是从北面调过来的,奉命在新墙河以北和日军战斗!”
“好!好啊!一人有事,兄弟相帮!一个战区有敌情,周围的战区全来帮忙,这样才能打败日本鬼子嘛!长官就是要组织民夫,破坏公路嘛,这问题交给老汉我了!请放宽心!”老头说着话,脸都红了,显然是激动了。
“老先生,时间不等人,我们长官可是要我尽快办理的。”刘星不放心,又催了一句。
“老汉知道,兵贵神速嘛!好,我这就给你召集人去!”说着话,老头扭脸进了屋,时间不大,手里提着一面铜锣走出来了,“请长官稍等。”说完,老头提着锣走到了院外,“咣!咣!咣!咣!”就站在院门口就敲开了。
别看刘星带着人来的时候,这附近没人出来,等到这老头在院子外头一敲锣,附近的民宅竟然瞬间沸腾起来了!无数的村民走出自己院子,往乡公所方向张望着,议论着,不知道乡里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好好的会敲起锣了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上百号人聚集到了乡公所门口。
“刘先生。”“刘老叔,怎么敲起锣了?出什么事儿了?”过来的这些人纷纷询问那个敲锣的老头,远处还有人陆续往这里赶。
“各位乡亲,列为父老。”刘先生先是抱了抱拳,接着用手一指刘星,“这位是**的长官,到我们乡里来征集民夫了!”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下面群情激奋,乡民们乱糟糟的质问,怎么又征民夫?上回征民夫的钱现在还没给呢,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才是主论调。刘星也准备好这种情况下的发言了,师座有交代,征集民夫是要给钱的,手里有了钱,腰里就有了底气,什么承诺不敢许?
哪知道这里的乡民们,只是静静地听着,连一个捣乱打岔的都没有,秩序井然的,简直比军队还要守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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