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跟飞剑相互催动,一口气飞出百余里,木元才停下身来,定眼看时,自己却是在一片繁华闹市的上空,寻了一处无人的街道落下身来,那女修士惊疑不定的犹自惶恐,木元心中又叹了一口气,暗道如此心性如何修行。
修行之人讲究宠辱不惊,猝然临难,巨变加身而面不改色,这女子如此容易被变故影响,却不似修道的根性。
“师姐不必伤心,方才那位师兄求仁得仁,我们也不需太过伤心了!”
那女子这才忍住情绪,向木元称谢,“这次多亏师弟了,不知师弟是哪位师叔门下?”
木元避过不答,微微一笑,“我是随孟水柔跟岳苒竹两位师姐一起逃出来的,在离开南蛮十万大山时被妖兽追杀,失散了,正自彷徨间,却不想能遇见同门!”
“哦”,那女子瞳孔似乎没有焦点,“还不知师弟怎么称呼?”
木元想了想,“师姐唤我木元便是,敢问师姐名号?”
女子道,“我是随孔灵道长老修行的上官水清,方才那位师兄是孔长老这一支中的刘潮师兄,我俩也是在路上被一路妖禽追杀。那妖禽之王极是厉害,是一只五彩孔雀,炼就五彩妖光,用的是一路来去无形的飞剑,刘师兄就是被他的飞剑伤了,我俩勉力逃出,不想方甫出山就被魔宗弟子围杀,刘师兄他也……”
说到最后,又要垂泪!
木元心下颇不以为然,嘴上却道,“接下来上官师姐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不过既然遇到师弟,一切听从师弟安排吧!”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闹区中,木元本拟想着寻间茶楼坐下来,却见一队士兵匆匆路过,满脸惶急,路上行人纷纷退避,就听为首的一个中年兵将大声喝道,“妖兽犯境,速速返家,莫被流矢误伤!”
木元心中颇有些诧异,这里是天龙国的境地,天龙国本来还在天都国北,但却有一片狭长的疆域从天都国和天宇国中间延伸过来,说起来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跟南荒十万大山毗邻,想不到也被妖兽侵犯!
存着这份犹疑,木元拉着一个正在匆匆回家的男子问道,“这位大哥,这里也有妖兽犯境么?”
那男子上下打量木元一番,急急的道,“小兄弟是从外面来的吧,何止这里啊,周围天都国天宇国都有妖兽围城,这些妖兽又疯又狂,还有一些有妖法的,很是难对付,这不最近官府都在招揽异人。连京都方向都派来了不少法师助阵,抵御妖兽!”
说完这些,那男子还善意的劝道,“我看你也还是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要是没什么事,还是离开这里,去北方避难吧!唉,要不是老家在这里,我也早就走了!”
木元笑了笑,“多谢大哥提醒,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那男子急匆匆的走了,木元抬头看了看天,就见远方果然飞驰来不少黑压压的禽鸟群,如一片乌云笼罩过来,看不清是什么物种,自忖永恒诀的传人不知在何处,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妙计,对上官水清道,“师姐,不如咱们也去城防上看看,这些妖兽覆灭咱们清水宫,若是可以,帮此地官府抵御妖兽,不仅算是报仇,也是功德无量的事!”
上官水清倒是没什么意见,两人便赶往城墙上,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向城门聚拢的士兵,都是严阵以待,持戈拿枪,满脸沉凝。
到了城池外墙上,一个守将模样的男子见两人往城楼上走,大声叱道,“这里是交战之地,危险万分,你们两个年轻人来凑什么热闹!快快离去,不然丢了小命,悔之晚矣!”
木元笑吟吟的不以为意,对于这些看似无礼,实则好意的呵斥,可以充分理解,“长官莫要生气,我们俩自幼在道观长大,也通些法术,听说这里妖兽肆虐,特来看看能否稍尽绵薄!”
那守将转怒为喜,“原来是小师傅,快快上楼,这妖兽只是多也就罢了,偏生还有不少回喷烟吐焰,弄水凝冰,唉,天下大乱,连畜生都无法无天了!”
听得那守将一路唠叨,上官水清似是有些意乱心烦,木元见其面色有些不悦,笑着对守将道,“大人不必理会我们,你去指挥手下便是,若是需要我们出手,尽管吩咐便是!”
“好,好,两位小师傅且往那边走,诺,那里的几位大师都是来助阵的!”顺着守将手指的方向,就见几个和尚道士尼姑的都端坐在城楼上,大风吹过,衣袂飘飘,倒真有几分飘然之意!
除了那几个出家打扮的,还有几个俗家打扮的,男女都有,人数不少,木元跟上官水清径直走过去,几人略略回头看了一下,都没有说话,依然满脸戒备的盯着远处奔驰来的兽潮!
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外面是一望无垠的平原旷地,木元一见才知什么叫万兽无疆!黑压压的兽潮,在极远出似乎与天地连成一片,如乌云滚滚,如潮水汹涌,还隔着十几里,脚下的城楼都被震动起来,奔驰落地之声,咚咚如春雷战鼓,随着兽潮越奔越近,木元耳中似乎万千焦雷接连不断的轰炸雷鸣,天崩地裂一般,再无别声,连心跳似乎都被其影响,随着那有节奏的咚咚声起落,满心震撼!
洒眼一看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在城楼上布成好几层,各持弩箭,搭箭弯弓,刀剑在腰,戈矛斜放,城楼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火药,连弩,机关炮火,火油……
木元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战场,但这种情景还有不同,若无其事的取出飞剑,手上清光凝聚,化作一道道符篆,开始修复本来已经略有破损的符剑!
“放!”
待到兽潮已经到了弩箭射程之内,木元耳中似乎听到一声若有如无的怒喝,就见那守将猛一挥令旗,舌绽春雷,可惜大部分人都听不到他的号令,只看见令旗一放,手上的弩箭已经暴雨般怒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