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垠的太虚,如深夜一般寂寞沉静,无数星辰就像是点缀在夜幕上的明珠,散发出或清冷幽寂或澎湃热烈的光芒,然而一切光芒、力量,在无涯无际的宇宙之间,却都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力。
那些浩大无朋的星辰尚且如此,此刻凝立在无尽太虚之中的二十一个人就不必说了,如蝼蚁微尘一般,几不可察
这当然就是被筛选出来的二十人,还有敖鸾那个小丫头,不知为何,竟然也软磨硬泡的跟了上来。
龙宫之中,亦有通往域外的法阵,第二天一大早,木元青原衣跟一群人就听敖性言语一通,被传送到了这里
木元现在才有空环顾左右,被选出的二十人,魔宗出身的只有五个,除了被木元偷偷摸摸残杀了的苏景承,魔门七秀中的卫谦和赤山烈竟然也被在第一轮中就刷了下去。
霍乱道、段水瑞、王衡阳、韩千重、宁道台,魔宗五人
其余人中木元认识的还有吴道子、周化生、楚云飞,另外一个背负长剑的浅灰紧身装的,木元猜测着应该便是蜀山的名剑空
另外九人木元便连猜测都不可得了,只是或清雅或淡泊,或英俊或伟岸,各有千秋,一表人才。
“这九人倒也厉害,竟然将赤山烈和卫谦都比了下去,当真是不可貌相”
木元心中暗暗忖度,随即又观察周遭环境,便发现这一片星域跟自己原来所见的都有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却又难以尽言。
“嘿,击杀不死之身的天魔,这简直就是为难我们,炼气十层和炼气九层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炼气阶段,要想越阶杀敌还有可能,但要击杀一头不死之身的天魔……哼哼”
说话的是一个形容高瘦,面皮淡黄的修士,本身不在道魔两门之列,却是一个散修。这话说的虽然丧气了些,但即便是心性高傲如周化生名剑空这样目中无人的剑修,却也没有出声奚落鄙薄,心中反倒暗自认同。
周围静悄悄的,却也根本就没有天魔踪迹,木元暗自皱了皱眉头,知道这些人都是貌合神离,也不想跟他们多做牵扯,把玉虚通天殿催动,紫光裹住了自己和青原衣,虚空一动,随即就消失在了原地
“哼,想偷偷摸摸的走,哪里有这好事”
敖鸾微一顿脚,一股强横的力量蔓延开去,虚空裂开,竟然直接凭借肉身的力量打碎了虚空,一脚迈进,晃身不见。
“咱们也走吧,在这里长吁短叹也不是办法”
其余诸人却没有这等手段,但也各有法器,飞遁起来速度也都不慢,虽然比不过撕裂虚空的极速,但在人间也是一等一的遁走之法,霎时间一道道的光华闪耀,各自飞向不同的方向
二十一人的队伍,登时人走茶凉,散了个干净
此时的龙宫之中,敖风三兄弟和敖静敖青两位公主,都在一面水光镜面前,似是在观赏什么好玩的物事。
而镜面中,闪现的正是发生在无垠域外的情景
“不错不错,虽然明知不可为,却仍有冒险奋进的精神,不愧是如今天下最为精粹的年轻一辈,青儿你可看中了哪个?”
敖风此时全然没有平素的威凛霸气,满脸温和笑意,对着身边的敖青温言说道。
敖青却并没有搭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鸾儿这次跟着去,会不会有危险?”
敖风摆了摆手,“她是上古九爪金龙,龙族之中最高位阶的龙种,天生便有媲美不死之身强者的力量,还有种种咱们并不知道的秘法,可保无虞”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你看那个木元,年纪轻轻,却就有这等撕裂虚空的法器,隐隐便有上古凝聚雷元的法门,当真让人艳羡”
敖明这话一出,登时让在场之人都一阵沉默。
“当年我见他之时,还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弟子,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法门,想不到经年未见,竟然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敖静犹还记得,当初与木元相见,对方还曾想自己请教祭炼葫芦的口诀,却未料再见之时,对方身上秘法层出不穷,便是一番翻天覆地的转变
“这一片星域,乃是诸天星空之中龙种的埋葬之地但凡龙种,寿元灭尽之时,都会埋藏在这星空之中,可以说是龙族之墓,有无尽宝藏。咱们龙宫之中,不知多少万年,血脉已然单薄,若是能有机缘,却还能重归纯种,再现上古之光辉”
“原来这里便是传闻中的龙之墓地……”
敖静和敖青眼中都闪过一丝讶然,随即有些疑惑,敖青的声音清冷冷的如一弯寒月,
“既然是咱们龙之墓地,让这些人去,惊扰了墓地的安静,岂不是一场祸事罪业?”
“左右与我们无关,这都是生存在域外的那些纯种龙族归隐之地,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好你两个又不是没有见,鸾儿才出世几个春秋,力量却早就凌驾你们之上,这便是血脉的力量,岂不令人羡慕我跟你两位叔叔都早就堪破了力量,虽然用不到了,却总要为你们考虑啊……”
敖青目光闪动,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复杂。
水光幻镜上面流转的,尽是那些浮光掠影般闪烁而过的情景,然而却不见木元青原衣和敖鸾的形迹,其余十八人,却都逃不过这等追踪。
“怎的没了鸾儿和那两人的形迹?”敖静看了片刻,讶然出声。
敖风三人相视苦笑,“鸾儿自不必说,我们谁也难以掌握她的动向,至于那两个小子,却逃过了我兄弟的算计,我们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原来是这样……”
敖静和敖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王是如何清楚的掌握了这些人的踪迹,但闻这两人竟然跳脱出去,仍旧十分的震惊。
“剩下的那七十八人,便让他们离去吧,若是有想看最后结果的,也可以留下,静儿,这事儿让乌云丞相去办吧”
敖风淡淡的吩咐,敖静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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