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蚪符箓虽然诡秘,但终究只是一道,木元又是有心算计,要将之擒获自然不困难,但问题是接下来符箓竟然开始侵蚀封印,木元元神一震,即刻便把这道符箓带着封印一起排挤出了元神之外。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这道符箓厉害,还是玄牝之mén侵蚀之法更胜一筹”
木元一发狠,玄牝之mén旋转着从掌心浮现出来,冲着正自在封印中钻头出来的符箓一气轰了下来。
现在的玄牝之mén融合了玄牝**跟虚无越衡天,品级虽然不高,但架不住两般法mén厉害,尤其是虚无越衡天,这可是三十三天之秘法。
空寂、冰冷、虚无,一切规则都不存在。
不存在规则,没有任何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很难想象身处其中会是怎样的煎熬。
就像自由的概念,完全不受限制跟控制的自由其实已经不是自由,只有在一定的限制跟控制下,才能体会真正的自由
虚无越衡天,不存在任何限制,没有任何规则
玄牝之mén不是硬轰硬撞类的坚硬之器,垂落下细细的一抹幽暗光影,绕着lu出头来的蝌蚪符箓几个游走,刚要穿chā而入,那符箓似是感应到了危险,竟又晕化开去,重新散入封印表面。
“又来这套,真当自己百毒不侵了”
木元低喝一声,玄牝之mén一震,封印散开,无数幽暗光影当空弥漫,迅疾游走,几个绕转就在虚空中捕捉到了晕化到无形无相的符箓。
对这种诡异之极的符箓木元也没甚好办法,只能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将之纳入了玄牝之mén内。
中藏虚无越衡天,仍旧只是一隅,木元毫不犹豫的就将之投入到了其中。
终于,一直蠢蠢yu动百变千幻捉mo不定的符箓到了其中彻底安静下来,处于绝对静止的虚无之中,就算是巫祖祭坛演化出的符箓,也无用武之地
木元终于暂时放心的松了口气,运转玄牝之mén,将其模拟的功能发挥出来,一抹暗影小心翼翼的侵入到了蝌蚪符箓之内。
同一时间,木元把一念万法境催动到了极致,竭力去分析这古怪符箓的原理。
虽然以玄牝之mén镇压了一道符箓,木元可不认为自己便能仰仗此法一路冲杀出去。虚无越衡天虽然能让这一道符箓静寂下来,但并不代表再镇压上几道会一样相安无事。
静静悬在虚无越衡天中的符箓被幽影侵入,就像是木元自身的意识终于可以彻底的窥探这符箓的组构。
黑,漆黑
符箓内部也是完全的漆黑颜sè,mén户重叠,蕴含无穷玄机,而更让木元惊讶的是,这蝌蚪般的符箓竟然并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种最本源最基本的符箓,赫然是一座具体而微的小型符阵。
只不过构成这小小符阵的基本符箓是木元从未见过的一种符箓,或者说,并不是由符箓构成,而是一些古怪的身法姿态。
木元眉头紧皱,紧盯着这些具体而微的细小身法姿势,思绪蔓延开去,竟是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古怪如舞蹈,或昂扬奔放,或霸道凛然,或柔若无骨,或平凡普通……
这些古怪的身姿在木元眸光中走马观huā般串联,渐渐拼凑连接起来,竟而形成一幅远古méng昧时期人类生活的场景。
行住坐卧,农耕牧渔,祭祀舞蹈,争逐杀伐……
披树叶,围兽皮,那种打扮让木元感受到远古的那种粗狂跟原始,好像站在漠漠黄沙之中看狂风卷舞,尘沙漫天。
“是了,我想起来了……”
木元恍然而悟,这些稀奇古怪的身姿竟是跟都天hundong剑阵中剑气攒刺的方位有些想象,大同小异。
刹那间,都天hundong剑阵运转的许多奥妙一一浮上心头,那些凌空飞舞的剑气似乎也化成了一幅幅的人世百态,带着远古的蛮荒气息,苍凉粗犷。
木元如有所悟。
都天hundong剑阵在凝炼太极图之初便不能融入其中,木元后来才知,这剑阵的运转需得以无上rou身法力催动才可,以元神之力根本驾驭不得。
一念万法境试演万法,木元亦想试演一番,能否以紫气演化出来。
轰
紫气luàn喷,木元身躯一晃,刚刚凝炼出来的十余道剑气轰然崩溃
“还是不行……”
木元低头沉默,仔细琢磨起来。
之身跟元神修炼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但若要真的浑然无别还要踏入纯阳之境。
元神之士修炼到这一步,凝炼道胎,已然跟真实rou身一般无二。而之士到了不灭魔幻的境界,亦是神合大道,与元神也无差别。
但很明显的,这古怪的都天hundong剑阵根本无视这些规矩道理,根本不吃这一套。
“若是修炼不成,只能用来祭炼法器,但我手头上没有什么材料啊……”
修为大进的水孽师,仍旧无法轰开巫祖祭坛让两人逃生出去,但那些冲突的蝌蚪符箓却已经没办法奈何他,这让木元暂时安心下来,专心想自己的事情。
“试试以煌灭来祭炼这套剑诀,也不知能否可行?”
木元反手又把煌灭取出来,唤出天煞童子,把这套剑诀传授与他,两人合力,开始在剑身上加持剑诀禁制。
轰隆隆
气息震dàng,剑身上立时冲起一股凶煞狂暴的剑意,缭绕片片黑云魔光,凭空生出无穷凶戾意念。
啪
随着黑云魔光越来越多,剑身竟是承受不住,裂开一条残纹。
天煞童子脸sè瞬间变得惨白。
木元伸手按住了剑身,眸光闪烁不定。
“老爷……”天煞童子脸sè煞白,煌灭若是毁了,自己也要灰飞烟灭。
木元沉思片刻,眉心光华一闪,yu虚通天殿飞舞出来,燕子淇从其中走出,看着周围闪烁明灭的光环,惊讶万分,只是看木元一脸凝重,识时的没有问。
伸手一指,yu虚通天殿轰然崩溃,无数法阵爆碎,当初祭炼整座大殿的材料都化成一泓汁水融入到了煌灭之中。
最重要的,自然是那座白骨御灵坛。
木元思来想去,rou身之所以不同,全在jing血骨骼跟筋络,既是如此,那就把煌灭按着人身来祭炼。
已经到了十三层的白骨御灵坛轰然崩塌,数不清的晶莹骨骼横飞,dàng漾着种种气息。
木元弹指一震,煌灭猛然变大,簌簌容纳着这些白骨。
太极图嗡嗡闪烁,原本在其中存身的许多天魔一并涌将出来,木元念动术发,轰隆隆爆碎,化成大片大片的血雾滋殷下来。
木元凝重无比,天魔爆碎散化下来的各种物事与白骨融合,再经他手凝炼xue窍筋络,轰轰然震dàng。
煌灭宛若有灵,竟是开始渐渐收缩。
在这一刻,煌灭已经开始摆脱原路,朝着神兵的方向发展。
煌灭本身就是以诸般龙骨龙元龙血淬炼而成,此刻也悉数被ji发出来,泛起朦胧的光华。
“动手”
木元跟天煞童子俱都施展非凡手段,把都天hundong剑阵的禁制趁着剑器尚未凝型一并打入其中。
刹那间,绕着剑身的黑云滚滚飞旋,如暴风般卷起大片魔光。
剑身不住的拉伸,原本纤细的飞剑最后竟变成一柄五指来宽,六尺来长的宽大铁剑。
现在的煌灭流转着诡秘的气息,强横之意流lu无遗,凶戾、霸道,更加符合天煞童子的脾xing。
此剑完全没有了原本作为法器的飘逸之感,反倒如眼前这祭坛中的石殿般,粗犷、野xing。
无论是老龙当初祭炼的法mén或是都天hundong剑阵的禁制,只在剑身上留下些许看似简单的纹路,更多的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古怪图刻,跟构成蝌蚪符箓的那些古怪身姿有些类似。
木元随手一震,虚空应声而裂,蔓延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好家伙”
天煞童子竟是爱极了现在的煌灭,缩身钻入其中,立时能感受到其中的凶煞气息,兴奋之极,如鱼游大海,畅快莫名。
现在的煌灭似神兵而非神兵,说法器又不是法器,古怪之极。
木元神识游走其间也能感受到,新祭炼的都天hundong禁制还稍显弱小,品级却要比原本的祭炼法mén高出不止一两筹,正在逐步蚕食原本的禁制。
都天hundong禁制,在剑身内化出十二团巨大的漩涡,连通向一个个莫名的世界,轻轻颤抖。
原本的四道大禁制,不断的被粉碎,拉扯进漩涡之内,渣滓都不剩。
“现在再来试试”
木元一剑譬如玄牝之mén中,那道静寂不动的蝌蚪符箓立时就黏在了剑身上。
chou出煌灭,蝌蚪符箓还待挣扎,却像是陷在了泥沼之内,连连跳动,剧烈颤抖。
都天hundong禁制形成的十二团漩涡滚滚嗡鸣,宽大的剑身也是轻轻抖动,几番挣扎纠缠,终于把那道符箓吞纳下去。
一团绝猛强大的力量在禁制中爆发出来,蝌蚪符箓轰然崩碎,化成无数细微的颗粒,竟是分mén别类的被十二团漩涡各自挑拣,吞噬的点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