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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飞溅在城墙上,一个个刚才还现货的生命就倒在了地上,如同一块烂布一样被人无情的践踏,最终成为一滩烂泥,整个中水城都传来无尽的厮杀声,敌军无路可退,新军必须要活下去,个人的意志在这一刻体现着,一名新军将士被打断了腿,又被一枪刺透了胸膛,在临死的最后一刻,一口咬住了敌人的脖子死不松口,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死也要杀死眼前的敌人,这一刻没有人想起什么家国天下,甚至没有作为新军的荣耀,也想不起亲人朋友,这一刻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或者事后会说是为了并州,为了亲人,为了他们崇拜的将军,但是这一刻却是想不起刘岩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脑海桌子红只有血色在迸飞,只有无数声惨叫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在如此的厮杀之中,人只是其中多个一个点而以,这一刻很难兴起畏惧之心,在厮杀之前的畏惧早已经消失殆尽,剩下来的就只有脑袋里‘蹦蹦’的跳着,只有眼前的敌人和倒下的同袍,在没有任何人能比和你背靠背的同袍更亲。

魏延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肩上挂着一只弩箭,身上多有刀伤枪伤,在拥堵的城池之中,即便是再高的武艺,也不可能完全守得住,这不是两人相争,杀到现在,魏延也都麻木了,一双手臂不像是自己的,已经感觉不到存在,有时候挨了一刀都不知道,更将一把大刀杀的的都卷了刃,每一个人都只是机械的去杀敌,更是凭着本能在活命,可能一个小兵就能杀死一个武艺超群的名将,这没有什么稀奇的。

城中已经不能分辨究竟是那一方的人,从西门到东门都在纠缠着,直到有一方杀到手软,或者是胆怯了撤退,但是新军没有退路,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第二天的干粮,退出去就是死,被逼到绝境的新军,无疑爆发出来的是顽强的战斗力,而相比起新军来,公孙军却是还有退路,毕竟不管是去武恒饶阳武遂乐成都是他们的城池,有了退路,人就不会妄图拼死下去,终究公孙军坚持不住了,不管张铭如何督促,却还是纷纷从已经打开的四门冲出去,到底还是活命要紧。

被裹挟在人群之中张铭被一名新军将士,一道砍了脑袋,至此公孙军再无约束,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新军也没有力气去追杀,只有章程分兵一百去追杀那些逃窜的公孙军,只是实在是太分散了,也没有能杀了几个。

这一战新军损失了近八百人,而敌军留下了千余具尸体,等章程押运着神火炮进中水城的时候,城中的新军只是躺在血泊里,浑然不顾忌,死人当枕头,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一个个放松下来,这身体是谁的都不知道,甚至这一刻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刚才的凶猛早已经不见了。

章程默默地吩咐近卫营二百人去抢救伤兵,在人群中找来找去才找到魏延,只是此时的魏延已经呼呼的睡了过去,身上的伤也感觉不到疼,只是这些天的压抑不在了,就想好好地睡一觉,什么也不去管了。

等章程找到副将李匡的时候,李匡的半边脑袋都被砍了下去,一只胳膊也没有了,无法给他拼凑起完整的身体,章程也只有就这么将已经死去的弟兄们的尸体收集起来,然后堆在一起,只是这一项工作就耗费了半天的功夫,这一战死八百,重伤的有三四百,轻伤者无计其数,可以说没有不挂伤的。

这一折腾便已经到了旁晚时分,夕阳如霞映红了半边天,魏延已经算是休息过来,站在城头上眺望着远方,身边的章程迟疑了一下:“魏将军,现在中水城已经拿下来了,那么下一步将军打算怎么做,真的要烧掉这么些粮食吗。”

说真的,从他们进入粮仓开始,看到那一堆堆的粮食,先前坚定地念头却动摇了,这么多的粮食能够养活多少人呀,若是一把火烧掉,他们都感觉到心里闷得慌,很多兵士只是看着那些粮食舍不得,章程也舍不得,或者是因为并州一直缺粮,或者是因为曾经跟着刘岩想办法弄粮食,相信他们将军在此绝对舍不得这些粮食。

其实魏延也舍不得,但是舍不得也无可奈何,望着远方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才望向章程道:“章兄弟,不是我舍得,只是你看看咱们现在,只是必须留下的重伤号就有七百多,轻伤的先不算数,就剩下咱们这些人,如果还妄想运走这些粮食简直就是找死,现在咱们在哪里,是在敌人的心腹之地,四面八方全是敌人,押韵这些粮食只能把咱们束缚在这里,那就只有等死——”

章程一阵默然,并不怀疑魏延的话,但是回头望望那些粮仓,却始终只有苦笑和不舍,但是到底是点了点头:“我懂得,只是实在是舍不得这么多的粮食,如果将军在的话,说不定就会有办法的。”

将军者刘岩也,魏延心中也是一阵苦笑,在这些近卫营的阎立,刘岩简直就是无所不能,言之必是将军,不过没那么多时间多想这些,只是压低声音道:“章兄弟,我请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找到那些受伤的弟兄暂时的安身之处了吗?”

原来,早在章程刚进城的时候,魏延就摆脱章程派人出去寻找一个可以藏人的山峰,让那些受了重伤的弟兄藏起来,同时从这里运一批粮食过去,很显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操作,如果不尽快的话,他们就要被堵在这里在没有出路,如今的这些残兵可禁不起再来一场硬仗,满打满算加上近卫营也不过一千三百人而已,加上重伤兵也只有两千人,而且所有人除了近卫营要看守神火炮之外,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现在有没有时间修养,所以这些伤兵必须想办法安置他们,不然的话大家都要死。

章程点了点头:“找到了,将军你看那座山,当地人管他叫神马山,状如天马,山高有几十丈,林深隐秘,纵长十余里,藏起来千把人不是问题,只是离着中水太近了,我已经让兄弟金山打探了,在山的深处找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岩洞,旁边是一片开阔地,但是上去却只有一条小路,最妙的是,山上有一处小溪连接着一个小湖泊,绝对是个好地方。”

魏延点了点头,丝毫不怀疑章程的办事能力,毕竟都是自己的兄弟,既然有这种地方,也就无所谓远近了,拍了拍章程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离着中水进了,这一次咱们烧了粮食之后,公孙瓒绝不会在启用中水这个地方,等咱们离开,此地也就消停了,到时候附近几县的兵力也会撤走的,到时候弟兄们反而就安全了。”

说罢,心中自己也松了口气,当然这一切只是魏延的猜测,脸上闪过一道光彩,随即转身朝城里走去:“走吧,咱们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弟兄们生活的必需品,还有一些防守的东西,尽量给他们带上,粮食也尽量多带一点,今夜之前一定要送弟兄的们上山,到时候只留下三百人就行,这一次咱们要逃命,神火炮都不能带了。”

哪知道这话音放落,章程脸色就是大变,猛地顿住身形:“魏将军,你刚才是说神火炮也不能带了吗,那可对不起,将军曾经说过,炮在人在炮毁人亡,如果你嫌神火炮拖累,那我们近卫营的弟兄也留下吧,神火炮不可能丢弃,也绝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除非近卫营死绝了,那也是神火炮毁了,不然这样吧,我们也陪着受伤的弟兄留下。”

魏延一呆,登时顿住脚步,只是在望向章程,章程却已经冷着脸望着他,显然是心中不满,魏延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章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神火炮一门重千斤,带着它逃命显然不太现实,我只是想——”

“不用说了,我们留下,我们是不可能和神火炮分开的,为将军自便吧。”话音落下,章程竟然冷着脸走开了,再不肯听魏延说话,让魏延很是无奈,也只是叹了口气。

于是随着夜色渐晚,除了在中水留下三百人看守粮仓,其余的人在章程的率领下一路奔十几里外的神马山而去,至于究竟是藏在山的哪里魏延还真不知道,因为他没去,到时连续的运上去了八千石粮食,足够这千余兵卒年余的生活所需,其余如被褥锅灶盐巴药草等等,一应事务都运了上去,还有些防守用的火油箭矢等物,加上运上去的两门神火炮,简直就是讲这里变成了一个军事基地。

在安顿好了之后,那些送人上来的兵卒也都撤了下去,至此,中水城就只剩下了魏延和他的一千人,眼看着天色将亮,魏延才让兵卒们休息了一会,等天亮的时候也就是逃命的时候了,到时候也只是能带上一些活命的粮食而已,至于其他却都没有了,而此时,从四城方向都有大军赶来,不知道魏延究竟能不能逃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