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
纪王进‘门’上前迈开一步单膝跪在皇上跟前。
“起来说话!”
皇上因为皇后的事,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目光在纪王身上扫过一眼,似乎想起什么,问:“方才你快马追出去,可是出了什么事?太子呢?”
平心而论,皇上虽专宠夜玄凌,可对其他的孩子也并非薄情,起码在乔念惜看来,皇上在父亲这个角‘色’上,是合格的。
提及太子,纪王抵触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只是看向皇上的时候,脸上却平添了几分忧愁。
“这……方才儿臣就感觉到太子皇兄似乎有些不寻常,随后那宫‘女’被抓住的时候,他一脸紧张的调转马头,儿臣也是担心出事才跟了过去,却不许想,在南侧的树林中,发现……太子皇兄竟然藏了一头残暴的黑熊!”
说着话,纪王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件黄‘色’锦缎的衣服碎片,犹豫了一下,还是双手举过头顶呈献给皇上。
“儿臣看到太子皇兄给那熊喂了一颗‘药’丸,之后那熊像是发狂一般,对着这件衣服疯狂撕扯。”
随着纪王说话,曹德走过来将碎片接过来,触及那衣服的材料时,脸‘色’骤然变了。
这衣服碎片,不是皇上里衣的面料吗?这么说来,太子难不成是准备用那‘药’物控制灰熊来攻击皇上?
心里越想越害怕,曹德紧忙转身递给皇上。
皇上目光落在衣服碎片上,原本稍带几分悲伤的双眸骤然添了一层冰霜,拿着碎布的双手跟着哆嗦起来:“太子现在何处?”
听着皇上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意,纪王眼底冷意一闪而过,紧忙回答:“回父皇,儿臣带兵制服黑熊的时候,不得以将太子皇兄打晕,如今正在偏院之中。”
“将太子给朕‘弄’醒带上来!”皇上一张脸都沉到了底!
‘门’口守着的几个兵丁紧忙领命往外跑,一时间众人脸上都带了几分紧张。
乔念惜站在边上,目光在纪王和皇上的方向流连,眼底神情带着几分审视。
正在众人沉默无语的功夫,祭月从外面进来,凑近乔念惜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乔念惜眼神微微变化,很快又恢复平常。
此刻,太子也被拉到了大厅之上。
“父,父皇!”
太子声音虚弱,带着一股无力感,不知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如今脑子不是很清楚,总之眼神之中还有一丝不正常的‘迷’离感。[
皇上低头瞪了太子一眼,‘阴’冷的面上是无边的恼怒:“太子,黑熊的事情,你作何解释?看来你是很得不朕早死啊!”
说着话,皇上扬手将那碎布扔了出去。
太子面上一凛,本来无神的双眸之间带出几分慌‘乱’:“父,父皇,儿臣绝无此意,您要相信儿臣啊!”
说着话,太子就要往皇上跟前爬,只是临近被‘侍’卫拦住,只得作罢。
看着太子这般反应,皇上就明白了,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恼怒之下,伸手往案几上一拍,震得上面的杯盏都晃了几晃,险些掉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趁着狩猎想要谋害朕!谁给你的胆子!”
皇上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说着话,嘴角也跟着哆嗦。
生气是真,伤心也不假,毕竟是亲生儿子,虽太子‘性’子寡淡不爱与人亲近,可这么多年皇上也是尽心尽力栽培他,没想到如今他给自己‘交’了这样一个答案!
太子后背一僵,往地上磕头的动作猛然停住抬头看向皇上,眼底惊慌却又不甘心:“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熊也是昨夜才捕获的,而且这种畜生本就是野‘性’难驯,儿臣怎么会用它谋害父皇呢!”
皇上自然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低头看着太子,‘唇’畔微微变化正‘欲’说话,却不想纪王先开了口。
“我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可我的‘侍’卫在熊‘洞’外面的树林里,抓到了驯养师还有一小罐""在太子皇兄身上也发现了些许。”
说着话,纪王摆摆手,一个五‘花’大绑道士模样的人被推了进来,一下子摔在了太子跟前。
明眼瞧着太子看到那道士时候脸上的惊诧,纪王‘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往前一步,将‘侍’卫刚递过来的"
皇上没动,身边的凤轻尘一把接过来,凑近鼻子闻了闻,扭头看向皇上:“的确是用来驯养黑熊的"。”
啪的一声!
皇上的手再次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次连桌子跟着晃,上面的杯盏再也撑不住,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太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气得脸都紫了,一把甩开曹德的手,几步走到太子跟前抬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哎哟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
曹德看皇上这一脚踹出去也没站稳,紧忙过来扶着,一张脸早已经没有了往常那般玩笑时候的轻松。
皇上扶着曹德站稳身子,也不会回话,眼珠鼓起来瞪着太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太子本来就有些无力的感觉,冷不防皇上这一脚,一个仰身摔在地上,狼狈至极。
强撑着身子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想要辩解,可目光触及那‘药’,愣是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得不承认,太子的黑熊的确是为皇上准备的,可这件事他自诩做得天衣无缝,纪王为什么会知道?
难不成是皇后?
这样想着,太子后背一‘激’灵,紧忙往前一步拽住皇上的大‘腿’,正要说话,却不想纪王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余地。
“在此之前,儿臣曾见到皇后宫中的丫鬟给太子皇兄是送过东西,莫不是这其中也有什么联系吧?”
说着话,纪王斜眼瞟了太子一眼,‘唇’畔勾起的‘阴’冷瞬间消失不见。
皇上如今气得脑袋发懵,听到纪王这样说,脸上更添了一层冰霜:“你说什么?你又发现了什么?还不赶快给朕说清楚!”
枕边之人和亲生骨‘肉’的联合背叛,让皇上心中的怒意腾然而生,眼珠子里的红血丝开始往上冒。
然而,皇上越是恼怒,纪王便越是得意,坐收渔人之利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迅速收敛面上的得意,纪王勾勾手,一个身着紫衣的宫‘女’满脸慌‘乱’的进了大殿,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跟前。
“奴,奴婢紫桐参见皇上!”
皇上一顿,看清楚是皇后跟前的大宫‘女’,太阳‘穴’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把你知道的,仔细讲来!”
紫桐撩起眼皮,在皇上脸上扫过一眼,随即假装紧张的哆嗦了一下身子:“这两日太子经常出入皇后的凤祥宫,本来这并没有什么,可前几日奴婢收拾皇后的寝榻时发现了这个。”
说着话,紫桐伸手将一块金‘色’的令牌双手举过头顶呈给皇上。
曹德紧忙下来接,同时目光在紫铜脸上扫过,眼底神情多了几分深意。
皇上这个时候已经被愤怒填满了‘胸’膛,并没有太过在意紫桐脸上的表情,只接过那金牌的瞬间,一张脸都黑了!
太子身居储君之位,手中自是有兵力,这金牌便是太子三千‘精’兵的号令权,如今竟然在皇后手里!
难不成他们本来就是合谋?
想到这里,皇上一颗心猛然缩紧,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好一个互利的合作!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说着话,皇上猛然一瞪眼,扬手将金牌摔在了太子脸上!
当啷一声落地的脆响,震得众人心头发颤!
太子一顿,随着落地的影子看过去,看清楚是自己的令牌,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虽说这段时间有意跟皇后合作,可如今也只是一个试探阶段,两人并没有任何作为,自己的金牌怎么会在皇后手里?
心中大骇之际,太子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紫桐,却在不经意之间瞟到了纪王‘唇’边的冷笑,不由得心中一颤!
“父,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金牌一直在儿臣身上,不曾给过任何人啊!是纪王陷害儿臣,一定是他!”
如果是刚才太子脸上是被拆穿的慌‘乱’,如今脸上的表情可以算是被冤枉时候的愤恼了。
众人听着太子的话,不由得随着他的目光往纪王身上转移,然而,纪王似乎早就预想到太子会这样说,脸‘色’一沉,双膝弯曲跪在了皇上跟前。
“今日之事,儿臣也是始料未及,只是碰巧了发现了太子皇兄的不对劲,唯恐出了什么事才跟过去,还请父皇明鉴!”
说着话,纪王似是要往下磕头一般福身,却在低头的瞬间拧起眉头,伸手抓住了左肩,手离开的瞬间,一片血红!
“你!太医!快宣太医!”
皇上看着纪王肩膀上一片血红,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
本来是太子先骑马离开纪王才追过去的,而且,看太子的表情,也似乎也没有冤枉他,那就说明纪王说得是真的。
纪王因此受伤,身为父皇的皇上,心中难免多了几分焦急。
听着皇上喊太医,纪王紧忙摆手,咬着牙:“儿臣的伤已经处理,父皇不必担心,只是太子皇兄应该是被皇后的妖术‘迷’‘惑’,还请父皇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说着话,纪王朝皇上郑重磕了一个头。
众人看着纪王这般,忍不住赞叹,本来纪王在众人跟前一直都是一个风轻云淡的形象,如今又看他为太子这般求情,更是让人心中多了几分赞赏。
然而,众人点头的功夫,南阳王妃的目光却落在了旁边的紫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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