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冥心里再恨的厉害,也知自己的手劲儿有多重,凌雪漫会有多痛,是以,重重的一咬牙,然后一甩手松了力道,“知道痛就好,痛了才能清醒是不是?”
凌雪漫被这一甩身子失了平衡,一个趔趄跌在了地上,手肘擦在青石板上,顿时疼的呲牙裂嘴,“痛死了!”
莫祈冥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心疼,下意识的便伸出了手想要扶凌雪漫起来,却又一刹那想到他刚才说过的话,想到她的欺骗不贞,手,如触电一般立刻缩回,一甩锦袖越过凌雪漫朝前而去。
“哎——”
凌雪漫才喊一声,扬手的同时又呲了牙,坐在地上,拼命揉着她的手肘,脑子里则不断的回放着莫祈冥这一番如失控般怒吼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不得人的事?
眼眸倏地一紧,凌雪漫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莫非……莫非他说的是,是她和姘头的事?他知道了?
凌雪漫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着莫祈冥走出三丈多的背影,再回头看看莫祈衍几人还未跟上来,便一个激灵爬了起来,飞快的去追莫祈冥,她要问个清楚,若他知道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三,三王爷,你等等!”
莫祈冥步子稍滞,未曾想到凌雪漫又会追来,心口紧了紧,掌心一捏,又迈开了步子。
“三王爷!啊——”
凌雪漫跑的太急,顾不得看路,踩到了长裙,“啪!”的一声便摔在了地上!
莫祈冥的心思虽凌乱,却不可否认的全放在身后的女人身上,听到那声惨叫,立刻回了头,并想也没想的脚下一纵,折回到跟前,不再迟疑的伸手扣住凌雪漫的手臂往起拉,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你追我干什么?”(92txt)
“我……唔唔,我有事要问你嘛……好,好痛啊!”凌雪漫禁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从地上站起,便紧着去看她的手掌心,通红一片擦伤了,“唔唔……又碰伤了……”
“活该!”
莫祈冥喘着粗气,咬牙丢出两个字,左右环顾一圈儿,道:“跟我来!”
凌雪漫一边哭一边跟在后面,进了一间叫做“墨水斋”的屋子,进去之后,莫祈冥刻意半掩了门,这样莫祈衍他们寻到这里的时候,可以不被误会,而这半掩又可令下人们自觉回避。
凌雪漫只顾坐在凳子上哭,不知何时莫祈冥已取了一支止痛膏过来,依然冷着脸,看着她沉声道,“把药擦上。”说着药膏往凌雪漫腿上一丢,便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不再看她一眼。
凌雪漫木讷的抬了抬头,泪眼婆娑的道:“谢谢。”
“谁要你的谢字?”莫祈冥蹭的转眸,看到凌雪漫被吓得要哭大声了,便咬咬牙,低了氏嗓音,“赶紧擦上吧,这药清凉止痛效果很好。”
“哦。”凌雪漫含糊地应一声,然而两只手掌心都碰红了,僵硬的半天涂不上药,瞟一眼侧着头漠然的莫祈冥,再看屋里连一个丫环也没有,便嗫嚅着唇可怜兮兮的道:“我弄不了。”
莫祈冥紧抿了唇,瞪了两眼凌雪漫的泪人模样,终是狠不下心的站起了身,踱步过来接过药膏,动作轻柔的给她细细的涂了上去,并嘱咐道:“不要碰到水,两天就好了。”
“嗯。”凌雪漫吸了吸鼻子,因为哭的伤心,脸上眼泪鼻涕一把,莫祈冥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哭什么哭?看你脸脏的恶心不?”
嘴上这样说着,手中却多了一块锦帕,高大的身子俯下,动作虽不温柔,却也刻意放轻了手劲儿为她擦拭着,凌雪漫仰着脸,木讷的问道:“你不是说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么?你现在还跟我做好朋友吗?”
“凌雪漫,你!……”莫祈冥气结,身子一起退了两步,“谁跟你是朋友?男人和女人能做朋友吗?”
“呃……可,可以啊,那你的意思是,当我是你弟妹是不是?这,这个也可以……”凌雪漫被这一吼骇的身子一颤,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剑-人剑康人四。“可以什么?”莫祈冥气的攥拳,脸色铁青的厉害,若是可以,若是莫祈衍他们没有跟来,他,真想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惩罚她,质问她!
“唔唔……”凌雪漫被吓瘫了,刚止住的泪水又汹涌而出,含糊不清的小声道:“你,你不要吓我……”
人就是这么矛盾,明明恨的要命,明明气的要死,但再次甩袖走人,莫祈冥却又怎么也做不到,生怕这丫头再因追他而绊倒,再伤了身子。
那压抑的不敢大声哭的嗡嗡声传入耳中,莫祈冥更加的心烦意乱,心浮气燥,禁不住又是一声低吼,“不准哭了!”
凌雪漫嘎然而止,呆了片刻,却是忍不住又抽噎了一声,不过两秒钟,又是一声,如此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直听的莫祈冥拳头紧了又紧,一张俊脸阴云密布,想再吼她一声,又怕她再被吓得大哭,逼不得已,只得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嗓音放柔了些,“别哭了。”
“不,不哭了,我不哭。”凌雪漫打着隔,强撑着,见莫祈冥不再凶了,才渐渐完全止了声。
“你追我来干什么?”莫祈冥没好气的问道。
凌雪漫被这一提醒,方才记起她要问的事,不禁紧张的揪住了袖口,讷讷的问道:“你说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到底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自元宵节之后老是凶我?”
“我……”莫祈冥瞳孔骤然紧缩,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雪漫,好半响,才缓缓轻吐道:“我凶你是因为,我知道了你和二哥的事,二哥从一开始就喜欢你是不是?父皇要对你用火邢,二哥搭上命的救你,你也喜欢二哥对吗?我说见不得人的意思是,就是说你和二哥互相爱慕,再没有别的意思。”
“那骗子呢?你还说我是骗子,玩弄别人的感情?”凌雪漫顾不得回答,也顾不得暗喜莫祈冥并不知道姘头,又紧着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