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高被发现的时候,满头鲜血,人已经处于休克状态,铁忠诚立即安排人将其送往医院,并留下刑侦人员对现场进行勘察,同时向陆渐红作了汇报,陆渐红指示,要全力抢救,不惜一切代价挽回生命,另一方面要从快破案。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陆渐红毫无倦意,他在思考,许志高怎么会横遭毒手,他是想给自己什么呢?陆渐红推断,许志高要给自己的东西肯定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引祸上身,足见那东西之重要。
想到这里,陆渐红立即让小倪开车送他去医院,同时打电话给铁忠诚,要他安排人手保护许志高,务必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可是此时的陆渐红,心情异常沉重,等到了医院之后,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医生告诉他,许志高内颅大量出血,耽误的时间过长,抢救无效,已于五分钟前死亡。
这时,铁忠诚也赶到了医院,失望地摇头说,现场没有任何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只找到一根木棍,上面没有指纹,看来作案的是个老手。
陆渐红便在医院里临时找了一间办公室,与铁忠诚商量其案情来,他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铁忠诚点头道:“陆县长,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有个设想,许志高约定九点半到你的办公室见面,说有东西给你,说明那东西非常重要,在他约见你之前便遭到毒手,遇袭时,他打电话给你,凶手肯定发现了,所以并没有确定许志高死没死,便仓惶逃走。如果许志高没死,他肯定知道害他的是什么人,所以我的这个设想是,封锁许志高死亡的消息,对外称已度过危险期,正在进一步的观察之中,或许凶手会再次动手,我们布下这个局,只要凶手来,我向你保证,他就是长了翅膀,我也把他给拽下来。”
两人就细节问题进行了商议,然后陆渐红找来医院的院长以及参与抢救的医生,要他们封锁许志高死亡的消息,按照他们的部署去做。
凌晨五点,天已经有了些亮光,沈明海匆匆到来,问道:“陆县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陆渐红皱着眉说:“还在抢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沈明海一脸沉痛地说:“真是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呀,许主任到底和什么人结了怨,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以致于人家要置他于死地呢?”
陆渐红道:“铁局长正在调查,不过没有什么进展,或许只有等许志高醒来之后才能有答案。”
沈明海点头道:“许主任生还的机率有多大?”
陆渐红摇着头说:“这个要看他的运气了。”
不一会,抢救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医生,陆渐红迎上去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早被陆渐红交待过,道:“好消息是,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坏消息是,仍然处于昏迷中,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和运气了。”
“医生,请你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醒过来,只有他醒了,才能帮助我们破案,还他一个正义。”
“沈书记,陆县长,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沈明海问道。
医生摇头说:“暂时还不行,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院方要24小时看护,不能出半点岔子。”
坐了十几分钟,沈明海说:“陆县长,你也不要在这里等了,让其他人来吧,我们出去聊聊。”
陆渐红要铁忠诚调来几名干警守在这里,与沈明海二人缓缓走出病房。
天已经大亮,太阳从东方露出小半张脸来,却足以将整个世界照得一片明亮。医院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晨练,也有三三两两的病人家属带着病人出来散步或者去买早餐的。两人缓步走到一片竹林前,微风拂过,竹叶刷刷作响。竹林前有几条长椅,陆渐红道:“沈书记,坐下来歇歇吧,你身体不好,夜里没睡多久吧?”
沈明海便坐了下来,说:“郦山这一阵子真是多事之秋呀,各类案件不断,经济案件,刑事案件,陆县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渐红也感慨着说:“是呀,这些都是郦山的毒瘤,不拔除这些毒瘤,郦山又怎么能发展?长痛不如短痛,治病当需治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么你对郦山现在的局势怎么看?”沈明海打出了一张试探牌。
陆渐红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明海说:“沈书记,你在郦山的时间比我长,也比我熟悉了解郦山的情况,是个什么样的局势你应该比我看得更远。不过呢,我相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沈明海微微一笑说:“陆县长,你用错成语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陆渐红同样微微一笑说:“那就要看许主任能不能撑过这一关了,只要他醒了,是道高还是魔高,会有分晓的。”
“是呀。”沈明海叹了口气,强颜笑道,“陆县长,天也亮了,走,一起吃早饭去。”
早餐没有吃完,陆渐红便接到了院方的电话,说许志高已经了醒转的迹象,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苏醒。
陆渐红心中沉痛,脸上却显出很高兴的神色,说:“继续关注。”
“好消息呀,许主任很快就要醒了,相信那个凶手很快就会落入法网。”陆渐红激动地说。
“嗯,真是个好消息,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沈明海将没吃完的包子塞进了嘴里。
吃罢了早餐,沈明海说:“陆县长,那这边你就多留点心,我还要去复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回来工作了。”
“嗯,你的身体要紧。”见沈明海要付账,陆渐红抢先把账付了,说,“沈书记,你这不是打我嘴巴子嘛。”
沈明海笑了笑说:“那回头见。”
陆渐红喝着豆浆,看着沈明海的背影,撇着嘴低声说,我才不会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