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起了雨。
雨不大,站在窗前看着远端的山,像是被笼在一层雾气之中,缥缈得很。
陆渐红的指间夹着根烟,袅袅的烟雾中,陆渐红的思绪飘得很远。
他在想,该如何定位于目前的处境之中,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该先主动跟先跟龙翔天交涉一下,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现在龙筱霜还躺在医院,在这个时候自己问这问那,是不怎么合时宜的。目前江东的局势昨天的酒桌子上已经能看出一些端倪,不过这是建立在龙翔天留在江东的情况下的,等他一离开,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真的不得而知。
在这些常委中,除了对景珊比较熟悉以外,其他人都已不是昔日的旧臣,需要一个时间过程来熟悉。本来如果是别的人任省长的话,他还可以偷一些懒,相信骆宾王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卡新省长的脖子上面,可是现在是景珊任省长,情况又不一样了,她的位置如果坐不稳,被骆宾王一家独大的话,那他和景珊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陆渐红必须振作精神。
陆渐红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暗道:“老爷子,现在这种情况,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非但不能低调,还要高调得很。”
正这么想着,敲门声响了起来,只听孟子玉轻声道:“陆书记,吃早饭了。”
早餐做得挺好,稀饭蛋炒饭,正吃着,陆渐红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牛达打来的。
“哥,我到燕华了,不知道你住在哪。”
“我让子玉去接你。”陆渐红把牛达的位置告诉了孟子玉,让他去接牛达。
孟子玉放下筷子离去,沈风月忙着收拾碗筷,在她端着盆子去厨房的时候,陆渐红发现她今天穿的裙子很短,露出又白又直的腿来。
陆渐红心中暗道,这丫头故意穿成这样,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吧。必须承认,陆渐红确实注意了,可是也提醒了他,沈风月是有野心的。
给自己设了警戒线,陆渐红转移开视线,起身走到了院子里,雨下得有些大了,风吹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些凉意,目光扫过大街,有不少树叶落下,又要是一个秋了。
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能收获什么呢?陆渐红有些萧瑟地想着。
“陆书记,外面风大,还是进屋来吧。”沈风月走到陆渐红身后轻轻道。
陆渐红回头看了沈风月一眼,淡淡道:“你穿裙子不觉得凉吗?”
陆渐红说得很淡,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些如同秋风一般的凉意,这让沈风月意识到,自己有意展示自己的长处有点过份了。
沈风月对自己身体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长相虽然不错,但是看得多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觉得没什么出奇,而自己的胸虽然很挺,但是并不大,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那两条结实匀称修长的腿。
之所以选择在陆渐红面前展示自己的两条腿,沈风月是经过一番考虑的。昨天晚上陆渐红回来时,沈风月嗅到了一丝淫乱后气息,她早已不是处女,在读大学的时候便被与男朋友多次品尝禁果,对于这种气息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所以她大胆地判断,陆渐红好渔色。要想得到,必须先付出,只要陆渐红跟她逾越了男女的界线,那么自己想得到什么便有了可能。因此,早上她换了条短裙,把自己最美好的地方展露出来,可是陆渐红这略带有冰冷意味甚至于是讥讽意味的话却让悚然一惊,难到自己的判断出错了?
烧红着脸回到房间去换了条牛仔裤,沈风月暗自羞怯,不过跟着她却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陆书记是注意到自己的腿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再主动跟陆渐红搭讪,她改变了策略,先要让陆渐红不防备自己,那么自己只有先胜任“生活秘书”这个角色才行。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沈风月出来的时候,牛仔裤将她的双腿线条勾勒得异常完美,在淡淡扫过的那一瞬间,陆渐红有刹那间的惊艳,只是沈风月没有想到的,她也没有注意到陆渐红有片刻的失神。
牛达很快到了,手里提着个行李箱,见到这小别墅,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陆渐红笑着走了出去,道:“达子,来了。”
牛达一眼看到沈风月,眉毛又是一皱,道:“哥,这里太小了。”
陆渐红没想到牛达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不由笑道:“将就着住吧。进来吧。”
牛达把箱子随意那么一放,头一抬便迎上了沈风月疑惑的目光,沈风月确实觉得疑惑,这个铁塔一样的人是谁啊,陆书记对他这么热情?
牛达扫了沈风月一眼,左右看了看,孟子玉跟在后面进了来,笑道:“达哥好像瘦了。”
牛达白了孟子玉一眼,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两人斗嘴已是常事,陆渐红笑道:“你们两个就是天生的对头。”
沈风月站在一边,看到他们三人亲热得很,心中酸溜溜的,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一言不发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牛达这才坐下来道:“哥,哪来个小丫头?”
“她叫沈风月,是陆书记的生活秘书。”孟子玉淡淡介绍了一下。
“这丫头不简单,要留心。”牛达这句话说得很低,“尤其是小孟你。”
孟子玉愕然道:“跟我有啥关系?”
陆渐红却笑道:“达子,你不是在俊岭照顾黄蝉的吗?”
牛达本来想取笑孟子玉两句的,听陆渐红这么一问,不由叹了口气,道:“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渐红奇道:“怎么了?”
牛达吞吞吐吐地说:“还不是因为她嘛,早知道我就不过去了。”
陆渐红笑了笑道:“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帮不上忙。”
见牛达唉声叹气的,孟子玉道:“达哥,说给我听听,看看能不能帮你。”
“待一边去,要你帮。”牛达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确实很心烦,最难消受美人恩,牛达又是直性子,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所以他不会虚情假意,偏偏黄蝉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子玉,收拾个房间给牛达。”陆渐红笑道,“我们又可以住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