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达子的婚期只有两三天时间,所以陆渐红并没有多留,表示一定参加达子的婚礼,第二天一早,牛达便匆匆地踏上了回上嘉的归程。
陆渐红还是比较期待那一天的,不仅仅是因为牛达跟黄蝉修成了正果,而且还能与众多的兄弟们聚到一起,平日里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回想起往昔在一起的感觉,陆渐红还是有热血沸腾的感觉,他们在一起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见证了兄弟情感的真诚。人生难得一知己,朋友之情古难全,能够有这么多朋友,陆渐红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渐红不停地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重要的不重要的,一古脑儿参加了个遍,目的无他,只是为了熟悉人头,加快对各部门的了解。经过这几天的穿梭,陆渐红对大体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元旦前一天,陆渐红再次召开了常委会,会上就元旦之后的总结大会又一次进行了通气,就会议议程等方面作了更为完善的布置,一切都已经作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是陆渐红到重安以后要召开的第一次大规模的会议,以后的工作能不能开好头,就看这次会议能不能成功,能不能达到震慑作用,能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陆渐红绝不容许有失。
当天下午,陆渐红接到了安然打来的电话,问他元旦要不要回康平。
元旦刚有三天假,其实如果不是有牛达结婚这样的大事,陆渐红还真是抽不开身,重安的事情真的不少。不过陆渐红也知道,欲速则不达,作为市委书记,要做的就是运筹帷幄,而不是亲自上阵,所以陆渐红也就没有表现得过分地“恪尽职守”,告诉安然元旦那天牛达结婚,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让她带孩子一起过去。
安然沉默了两秒钟,道:“我可能过不去了,孩子们又不放假,高兰和孟佳说都要过来,那你自己去吧。”
从安然的声音里似乎听出一丝不开心,但是在这个时候,陆渐红还是选择了参加牛达的婚礼,虽然不是说朋友重要家人就不重要,只不过牛达曾经给予他的热心帮助和无私付出,让他把牛达当成了永远的兄弟,在兄弟面前,一切事情都要向后退一步。
重安距离上嘉不是太远,四五百公里的路程,开车也就三个多小时,不过在为牛达的结婚礼物上,陆渐红颇费心机,最终还是贺子健道:“陆书记,我觉得礼物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在于感情。就像牛达一样,本来他的婚礼只需要打一个电话给你就行了,可是还是跑到重安来亲自给您递请柬,这是对你们之间感情的在乎和重视,所以呢,我觉得您到场,就是最好的礼物。”
小高也觉得是这样,陆渐红笑道:“我倒是没有你们看得开,行,就按你们说的办。”
考虑到贺子健在甘岭工作之后又到了重安,陆渐红放了他的假,让他回去看看,本来是打算让小高直接去康平跟老婆团聚的,不过小高执意也要参加牛达的婚礼,陆渐红也是没法子。
贺子健倒是没要跟着过去,悄悄塞给了小高两千块钱当作礼份子请小高带了过去。
陆渐红对于公车私用这一块抓得很紧,所以他自己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过重安不是康平,没有安然的私家车,所以陆渐红让小高去了一家车行租了一辆比较普通的桑塔纳,陆渐红在这方面不是太讲究,反正只不过是代步的工具。
当晚,一行三人分乘两辆车离开了重安,陆渐红和小高则径直向上嘉行车而去。然而重安并非一片宁静,在朱耀庭看来,假期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拉拢关系的绝佳时期。
就在陆渐红等人离开的晚上,在一个五星级的酒店里,朱耀庭搞了一个饭局,这其中就包括军区政委孙昌伟统战部部长黎东健和市政府秘书长何必,就连宣传部长任丹也赫然在内,这一晚,几人相聚非常愉快。
任丹的出现略让人有些意外,在重安的将近一年里,她基本上不参与到派系的斗争中去,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任丹的丈夫在京城一家国企,跟时任副书记的朱耀庭关系很好,在来重安之前,朱耀庭便找到他,直言到了重安需要支持,所以任丹也参加了这个饭局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自从焦裕柱犯下了杀人大罪之后,他的这个利益团体在一定程度上有解散的可能,除了孙昌伟对此作无所谓的态度以外,其他两人心中都有些疑虑,焦裕柱在的时候就对重安的常委会有些失控,而现在群龙无首,他们自认是没有能力与陆渐红对抗的,不过朱耀庭的分析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他们的立场,朱耀庭认为,焦裕柱与陆渐红是对立的立场,而他们已经深深烙上了焦裕柱的烙印,这个时候如果不团结到一起来的话,只会被陆渐红逐个击破,不要天真地认为陆渐红是什么善男信女,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出于自保,这些人都被朱耀庭拉了过去,朱耀庭虽然对这个整体的实力还是不够满意,但是能够确立起五人的团体已经很不容易,尤其是在自己只来了不到两周的情况下,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局面。
当然,朱耀庭并不满足于此,对于李冬根和韩青二人他还需要去策反,但是针对这二人的方法却是不同了,何必和黎东健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孙昌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军人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但是李冬根和韩青则需要给予陆渐红所不同的利益才行,由于这个利益会是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所以朱耀庭暂时不打算过于亲密地去进行接触,而是在具体的工作中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