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届班子的组成让重安的政治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张国威时代到陆渐红时代经历了不少变革,官员犹如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从目前的十三位常委来看,留下来的重安元老级人物已是屈指可数,只剩下韩青魏明任丹和黎东健以及军区政委孙昌明,剩下的死的死走的走,基本上已经退出了重安的政治舞台,成为了一段记忆。
要说适应能力强,莫过于掌管地球的人类,而适应能力最强的则莫过于官场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了。无论来了什么领导,工作还是一样要干,对于低级的官员和老百姓来说,高层政治的变革与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大。而对于陆渐红来说,虽然再次迎来了挑战,但也仅仅只是挑战而已。朱耀庭能够分析得出来的,他也分析到了,而朱耀庭想不到的他也想到了,突然间三大常委的变动,根本改变不了重安的发展方向以及已经定下的发展思路,至于新的三大常委,泉山区区委书记姚正中“人畜无害”,市委秘书长练史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不出什么花样来,而常务副市长张森奎虽然背景不一般,值得重视,但从工作的角度来说,分得泾渭分明一些的话,那是朱耀庭的事情,另外,中央安排这么一位常委过来,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对重安政坛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想实实在在地十一睛些事情,况且毕竟只是常务副市长,从整个市委市政府来说,能不能排得上四把手,还要看他自己的表现,要想获得认可和支持,总要拿出点像样的本钱来。
当然,张森奎如果只想渡个金的话,那自当别论,不值得忧心,倘若他干不好工作又浮于人事,那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一位副部级的官员,他的表现可都被中央高层的领导看着呢,自己如此妖孽,上边尚且容不得自己胡来,张森奎充其量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吧。
如果说陆渐红完全坦然,那自然是言过其实。干到他这个位置上,要说对权力没有一丁点的控制欲,那未免太脱离现实了。所以对于重安的权力调整,作为市委书记的陆渐红被排除在外,他的心里是有些反感的,尽管这些人事和任免权不在市委的权力范围之内,但陆渐红毕竟是市委书记,有知情权和建议权,倘若他牛性发作起来,完全可以提出质疑。不过陆渐红没有这么做,在这一点上,陆渐红对周琦峰无条件信任,中央既然作出这样的决定,那自然是权衡后和平衡需要,这点大局观陆渐红还是有的。与其胳膊与大腿较劲,倒不如把目光放在重安来得实在些,张森奎若是识相一些,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如果不循规蹈矩,跃跃欲试地想从重安得到些什么,陆渐红有的是法子对付,事情闹大了,自然有人看不过去。
“练秘书长,重安不比京城,在发展上已经所以希望你尽快进入角色,适应新的位置和身份,回头我的秘书贺子健会把近期的工作要点送一份给你,你好好研究一下。对了,明天有一个党风廉政建设的会议,你代我去开。另外,长惠副书记兼了庆安区区委书记,庆安的工作很多,除了本身的党群和人事工作以外,他可能无暇顾及,需要沉到庆安去,所以关于市委党校的工作我打算让你接手。”陆渐红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是内容却是彰显着重安工作节奏之快。
“我服从领导的安排。”练史诗公式化地回答,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从级别上来说,正厅到了副省,算是迈过了一道坎,但是从职位上来说,市委秘书长的工作性质与他以前在京城任区委书记是大相径庭,一个是鸡头,一个是凤尾,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他的心情也是喜忧参半。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具体的工作长惠副书记会向你交代。最近重安发生了不少腐败案件,可见领导干部们的思想首先已经处于一个很危险的本着对党和人民事业负责对这些干部负责的原则,近期打算办一个党风廉政教育培训班。考虑到规模和实际情况,不打算在市委党校开班,你也要负责党校工作了,这项工作就当作对你的试金石。正好你也是从京城来的,人头要熟悉一些,尽快与中央党校联系,看看有没有对厅级干部开设的培训班,时间要快。”
这是练史诗到重安接的第一项工作任务。
接到这个任务,练史诗不知道陆渐红是在重用他还是给自己上眼药水。与中央党校接洽培训,说易就易,说难就难,那几位副校长可都是难缠的主,所以在晚上他把这个情况向张森奎作了反映。
张森奎说:“重安这趟水很混,要想很快站稳脚跟,工作是关键,工作成绩的好坏决定着位置的高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秆称,而工作能否完成以及完成的质量如何就是秤砣,所以不要有顾虑,抛开包袱,拿出你在京城工作时拼命三郎的劲头来,告诉重安的人,告诉主要领导,咱们从京城来的不是纨绔子弟,不是怂包,是拉得出打得响的。”
根据惯例,新来常委就任之后,是要开常委会的。安排工作也好,熟悉人头也罢,陆渐红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只不过这个会议开得稍稍晚了一些。
会议是一周后才开的。
在常委会召开之前,丁晓华先去了一趟陆渐红的办公室,把迟步飞的案子汇报了,已经移交到检察院,进入司法程序,目前正在梳理相关的证据,准备提起公诉,不过华志强的案子稍微有点洁白,原本也可以由重安检察院提起公诉的,只是由于涉及何必案,且是中纪委介入,以涉案资金尚未追回为由,要求押后处理。